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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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煙能讓他鎮(zhèn)定,讓他不那么心煩意亂。 長吐而出的繚亂煙霧中,霍銘看見醫(yī)院大樓下方,柳曄和柳暉有說有笑地從大門內走出去,揮手叫停了一輛的士,上了車。車子緩緩開進寬闊的街道,飛速上了高架橋,絕塵而去。 他放柳曄走了。 縱然他可以用法律手段把柳曄禁錮在身邊,他還是放柳曄走了。他不忍看到柳曄不開心的樣子。 醫(yī)生說,失憶的人防備心很重,更何況是柳曄這種流浪了大半個華國的人。 回到海市的柳曄只有在面對柳暉的時候才會放下戒心。而至于他,對于柳曄而言,不過是一個沒有血緣的陌生人罷了。 哥,你真的失憶了?下了的士,在去往快捷酒店的路上,柳暉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眼睛還小心翼翼地到處亂瞄,跟做賊似的。 噓柳曄叫他別亂說話。 我這不在醫(yī)院里都沒敢問嘛!柳暉委屈。 柳曄自從回到海市后就想擺脫霍銘,一直要求見自己的親人。按說像他這種失去記憶的人,有了親人接手后,霍銘這個所謂的男朋友就該靠邊站。 但萬萬沒想到,原主的父母會不靠譜到這種地步。 母親葉青萍早已跟著武建聰離開海市,接到電話的時候只會哭,抽泣了半天說她現在被武建聰逼迫著出去干活賺錢,沒有辦法回去見柳曄。 父親柳偉杰則是個酒鬼加賭棍,早在柳曄失蹤之后,他就妄圖在霍銘那里敲詐一筆,被霍銘警告后,不得不打消那個念頭,如今一接到電話,竟思想又活躍起來,粗聲粗氣地叫霍銘給五千萬。 一手錢一手貨,以后我兒子就歸你了!電話那頭柳偉杰打著重重的酒嗝。 霍銘怒火中燒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告訴柳曄,正常情況下給錢可以,但柳偉杰把柳曄當成貨物,這他不能忍。 柳曄也不想被原主父親當成貨物。 但既然原主父親這樣說了,他還是小小地期待了一下,寄希望于原主父親可以殺到醫(yī)院來把他帶走。 結果來的卻是柳暉。 柳暉告訴他,他們的父親正忙于賭錢,沒空來找他。 做不了主的柳暉只能讓柳曄繼續(xù)呆在醫(yī)院里被霍銘照顧,直到會診結束,醫(yī)生建議柳曄回家休養(yǎng)后,他才跟著柳曄一起離開了醫(yī)院。 柳曄在快捷酒店里定了一個房間。不得不說,擁有正常身份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拿出身份證交給前臺服務員的那一刻,他差點淚流滿面。 柳曄年紀還小,不了解沒有身份在這個大數據年代意味著什么,只盯住他哥滿臉疑惑不知道他哥為什么那么激動。 到了房間之后。 所以哥,你其實是假失憶吧?柳暉迫不及待地說道。 不,我真的失憶了。柳曄半真半假。 ?。?/br> 記著點事,比如說你是我弟,我媽是葉青萍,我爸是柳偉杰。其它的,比如小時候發(fā)生過什么,全忘了。 假裝失憶也挺好,沒有原主記憶的他以后再遇上什么翻車事件,都可以不用怕了。 柳曄突然懊悔為什么不在穿越之初就找個機會裝失憶。 滿臉遺憾。 真的嗎?柳暉有些不信。 真的。柳曄把窗戶關上,拉上窗簾,開起空調。 我生日什么時候?柳暉突然指著自己問道。 柳曄笑起來,搖頭:我真忘了。 看,失憶多美好! 柳暉有點失落,耷拉著腦袋坐在床邊一聲不吭。 柳曄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哥跟你的事,你以后慢慢說給哥聽,別那么郁悶。記憶這種東西,就像儲錢罐里的硬幣,存著存著要是少了,那就再添唄,人還在就行。 想不到自己還能說出這么有哲學水準的話,柳曄差點就給自己鼓起掌。 柳暉嘴角便向上彎了彎,看來認同了柳曄的話。 哥,那么霍銘那個人呢?你還記得他嗎?柳暉抬起頭來又問道。 他啊其實也記得他的名字,但怎么跟他扯到一起全忘了。隱約覺得是個危險的人物!柳曄騙道,總想著應該躲他遠遠的。 你的直覺沒錯。柳暉點了點頭。這接下來便把柳曄逃跑的事以及為什么逃跑的原因跟柳曄說了。 柳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這樣。我還真以為自己被賣到緬北去干壞事了。看來那□□是我自己弄的。 演技高超到連他自己都快信以為真。 好無恥,這樣欺騙一個真心信任他的男孩。 但沒辦法,前面他都說自己是真失憶了,只記得幾個人的名字,要是后面全盤托出他還記得霍銘,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誰叫他不知道原主的記憶,只能借此機會讓原主弟弟以為他把過往的事情全部忘掉。 接下來呢?柳暉是個有疑問隨時問的好奇寶寶。 我先租個小屋,然后再去找工作,總歸餓不死。柳曄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哥,你給我的錢還在。柳暉告訴柳曄。 你留著。柳曄不要那些錢,我這些日子打工還存了點,夠租個單身公寓了。 哦。見幫不上自己哥哥,柳暉有點遺憾。 柳曄笑道:真沒錢了我會去找你的,你不用這么急著就想給我錢。他說完后還提醒柳暉,你自己要把銀行卡藏好,別被他找到,不然都被他賭沒了。 柳暉乖乖地點了點頭。 柳暉在柳曄這兒吃過午飯就走了。他上午學校請了假,下午是非得去上課不可。不到一個月就要期末考,柳暉的成績不太好,柳曄叫他多用點功。 柳暉走后,柳曄去手機營業(yè)廳買了臺合約機,辦了新的手機卡,然后便到附近的房產中介去看看有沒有單身公寓出租。 柳曄急著搬進去,地段裝潢什么都不太考慮,很快中介就給他在一個普通的高層小區(qū)里找到一套簡裝的三十平米小屋。 看了房,里面空蕩蕩,除了熱水器空調和油煙機煤氣灶,其它的家電家具全無,連張床都沒有。 柳曄爽快地跟房東簽了合同,付了三個月的押金和第一個月房租。 當天晚上他去夜市買了席子枕頭被子以及清潔打掃工具,放到小屋里,然后再到某條老街找了家小作坊定了個床墊,接著就回去酒店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沒有霍銘又不用逃亡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妙。雖然他想到霍銘或許派了人監(jiān)視著他,就等著他露出假裝失憶的馬腳,但這沒關系,只要霍銘不在身邊,他就輕松又開心,至于其它的,全都不算什么,以他強悍的心理素質,高超的演藝技能,完全能夠應付。 當然,霍銘會這么輕易地放他離開,特別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為自己還要跟霍銘扯皮一陣,甚至他都做好了報警的準備。 這大概是因為霍銘也不想見到他吧!畢竟原主前世燒死了霍銘。哪有人喜歡看到仇人天天在眼前晃蕩的。 如此甚好。 大家都樂得輕松,不用再面對面互相演戲。 第二天一早,柳曄背著那個陪伴了他大半年的黑色背包走進租來的單身小屋。 昨天買來的席子被扔在地上,上面是被子和枕頭。柳曄把席子一卷,裹著被子枕頭堆到了墻角,然后拿起同樣新買來的掃把開始掃地。 掃完地后又拖地,最后從衛(wèi)生間里提了一大桶水出來,沾濕抹布開始擦門擦窗擦灶臺。 柳曄從早上九點干到下午三點,連午飯都沒有吃。 這期間小作坊老板送了床墊的過來,柳曄讓老板把床墊擺在靠墻位置,自己鋪了席子上去。 在還沒有買床之前,他就只能這樣將就了。 渾身上下全部濕透,都是汗。劉海一縷縷從額前掛下來,捋一把可以捏出水來。 累,但是通爽! 是一種擁有自由后的通爽。 把屋子弄干凈后,柳曄興高采烈地走進衛(wèi)生間洗澡。 電熱水器才打開,需要好一會兒才能燒熱,沒關系,夏天已到,柳曄扛得住冷水。 水流從花灑里噴出來,當頭淋下,沖洗著他的身子。特別舒服! 不過,等柳曄沖得差不多想拿沐浴露和洗發(fā)水的時候,才發(fā)現這些都還沒買。 好吧,尷尬給自己看就不算尷尬。 柳曄關了水扯過掛在架子上的毛巾開始擦身子。 有一大堆東西要買,等會兒他要列一個清單,錢不多要省著點花。 毛巾擦過脊背,滑過肩胛骨。對面蒙了一層水汽的鏡子模模糊糊印了柳曄的身影。柳曄微愣了一下。 繼而,他嘆了口氣。 這該死的紋身! 要不是問了霍銘,他還不知道正是這個紋身暴露了自己。 十字劍紅薔薇,原主的照片里有幾張紋身特寫照?;翥懢谷焕卫斡涀?,后來在選秀綜藝節(jié)目組拍出來的照片中,霍銘看到了在海灘上轉身離開的他。 他真就不明白了。一群帥哥們的合照里,霍銘怎么就能在遙遠的角落把他挖出來,并且仔細地去觀察,最終認定那個人就是他。 說起來,他可是戴著口罩呀!正常人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吧! 太可怕了! 柳曄打了一個哆嗦?;翥懰筒皇且粋€正常人! 擦干身子穿好衣服,柳曄坐在床墊上拿手機編輯購物清單。 鍋碗瓢盆,洗漱用品,各種生活必備的東西 算起來他僅有的幾千塊存款要去的精光。 擬好清單后,柳曄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錢賺來就是要花的!如果花不出去才叫一種悲哀。 來吧,新的生活,他做好準備了??隙〞絹碓胶玫?。 柳曄信心滿滿地向門那邊走去,在光光的腳上套上襪子,穿上運動鞋,然后把門一開。 眼珠子差點驚爆出來! 你好,柳曄。 柳曄踉蹌倒退一步。 噩夢,為什么噩夢會出現在這里?! 柳曄嚇得魂魄差點升天。 門口這位跟他打著招呼,滿臉虛偽假笑的家伙,不就是昨日那個說會讓他離開,想干嘛去就干嘛去的霍銘嗎? 你怎么在這?柳曄難以置信義憤填膺。 我搬到你對面了?;翥憸厝岬貙λ?,蕭思琪說的對,我就是一塊不懂感情的笨木頭,既然無時不刻想你想到發(fā)瘋,那為什么不當作剛剛認識一樣跟你重新開始。 柳曄瞳孔大地震,右手抓住門框,整個身子晃了又晃。 笨木頭?什么叫笨木頭,難道木頭還有聰明的嗎? 啊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家伙臉皮怎么會厚到這種程度,說什么無時不刻想你想到發(fā)瘋,就算是他在撒謊騙人,可他難道就沒有半點羞恥心嗎?! 你說的重新開始柳曄聲音開始顫抖。 對,我們重新開始?;翥憳O為認真,向柳曄伸出他的右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霍銘,從今天開始起我就是你的鄰居。 鄰居 聽了霍銘的話,柳曄快呼吸不過來了。他一步一步地后退,人就好像從溫暖明艷的夏日猛然摔在寒風呼嘯的冰天雪地里。 退回到屋里。柳曄咔噠一聲關上門,背部貼著門板幾乎快吐血地滑了下來。 雙手抱住膝蓋,頭埋了進去。 嗚嗚嗚 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霍銘你這個王八蛋! * 作者有話要說: 第52章 追妻開始 幾乎被柳曄把門甩在臉上的霍銘,面對著紅褐色的門板發(fā)愣了很久,然后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人挪到邊上,靠在墻壁上,從褲兜里掏出手機。 他打開微信,點進一個名叫參謀小組的群里。所謂參謀小組,自然是參謀如何幫他追到柳曄。 霍銘嘆了一口氣,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按動,一條信息發(fā)了出去: 【我現在被柳曄關在門外,怎么辦?@蕭思琪@磊子@歐陽】 霍銘盯著對話框。 沒過多久,陳磊先冒出來: 【這題超綱,下一位?!?/br> 霍銘有股想揍死陳磊的沖動。 歐陽也出來了: 【老大你等我去網上查查】 霍銘按住太陽xue。 直到蕭思琪十分鐘之后姍姍來遲: 【回自己屋里待著,等柳曄出來后偷偷跟上去,找個機會裝作巧遇跟他說話】 群里唯一有戀愛經驗的是蕭思琪,也是她建議霍銘從頭開始追求柳曄,不要去再糾結柳曄失憶的事。只不過蕭思琪瞞著霍銘建了這么一個群,直到霍銘昨天把柳曄對門的單身公寓買下后,她才把霍銘拉進來。 霍銘看到蕭思琪的回復,閃身回到自己的小屋。 這個又小又擁擠的單身公寓,在昨日之前還屬于一個年輕的單身女子。但在柳曄租下對門不到十個小時之后,霍銘就派人聯(lián)系上了她,開下足以買下三套這樣小房子讓她激動到幾乎抓狂的價格后,叫她馬上整理好必須帶走的物品,在天黑之前走人。 霍銘趴在門板上,透過貓眼緊張地朝對面望去。對面的門緊閉不動?;翥戇B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霍銘還以為柳曄不會再出來了,那門終于開了。 開了一條縫,柳曄的眼睛就在后面機警地掃視,然后,縫變大,柳曄的腦袋探了出來,他左看右看,接著死死地盯住霍銘的方向。 霍銘在貓眼后面對上柳曄的目光,心臟狂跳。這有多少年了?第一次這樣緊張,還是在他十二歲參加英語全國大賽的時候。 他怕柳曄發(fā)現他在偷窺,羞惱之下又一次狠狠地把門關上。 大概看他這邊沒有半點反應,柳曄總算墊著腳尖走出來,轉身關門極輕極輕,關好門后還虛脫地靠在門上輕輕拍了拍胸脯,就如逃跑的小紅帽未見餓狼出籠一般。 霍銘心里五味雜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坐著直升飛機從天而降把柳曄給嚇到了,或許他當時只要低調地乘船入島,而不是那么大張旗鼓,柳曄就不會這樣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