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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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銘看著柳曄,身子微微地晃了晃。 柳曄趕忙回過頭去,似乎剛才敢直面霍銘僅是因為過度吃驚于霍銘說到他有個弟弟,眼下猛然回過神來,又恢復(fù)成一副排斥霍銘的模樣。 媽誒!光回頭沖著霍銘那么一演,心都快跳出來了好么! 柳曄咽了咽口水。等霍銘徹底相信他失憶后,他一定要離霍銘遠(yuǎn)遠(yuǎn)的!他不欠霍銘什么,武家已經(jīng)被霍銘搞破產(chǎn)了,武藝軒害霍銘失明的事霍銘自己已經(jīng)報了仇,霍銘沒有理由把失憶的他強關(guān)在鴻雁山莊里! 六指看了看霍銘,又看了看柳曄,眉頭皺了又皺。 最后柳曄告訴醫(yī)生他肚子很不舒服,隱隱在痛。 醫(yī)生一副頭疼的模樣:你這干嘛不早說?小伙子哪里不舒服要講!不要全憋在心里!沒看這么多人關(guān)心你嗎? 他嘴上說是這么多人,實則只示意柳曄看向霍銘。 直升飛機是霍銘的,霍銘的身份一下飛機就報給了院方。能讓個人收入排進全國前十的大富豪如此緊張地用直升飛機送入醫(yī)院,柳曄在霍銘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醫(yī)生給柳曄開了住院單。 柳曄人一出門診室就抱頭蹲了下來。 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住幾次醫(yī)院了?! 有必要嗎?柳曄雙目含淚,真的要哭了。 難道不是把失憶的謊圓好后,他和霍銘就各走各路嗎? 霍銘就算心有懷疑,也只能派人在暗地里監(jiān)視?;蛘呋翥懴嘈帕?,接受這個事實,然后給原主的爸媽一大筆錢,叫他們逼他去治療。 怎么可以現(xiàn)在就把他關(guān)在醫(yī)院了?霍銘憑什么?他們現(xiàn)在沒有半點關(guān)系好么?! 為什么沒必要?六指的聲音冰涼涼的,你失憶了! 失憶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由于念星嶼和霍銘一路上都沒說話,柳曄失憶的事他一直沒機會知道。直到剛才霍銘說到柳曄有個弟弟的時候,念星嶼才表情復(fù)雜地告訴六指,柳曄失憶了。 早在醫(yī)生問你叫什么名字,那家伙說你叫柳曄的時候,我就問你為什么,你還敢不答!媽的念星嶼那王八蛋竟然也沒吭一聲,當(dāng)我傻子耍?。×缚鞖庹?。 六指柳曄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六指走到柳曄身邊,蹲了下來,不顧霍銘看死人一樣的目光,湊到柳曄耳邊,牙齒磨了又磨:等會兒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柳曄! 柳曄能理解六指的憤怒。畢竟六指是真心把他當(dāng)哥們的。放在他自己身上,要是被好哥們這樣欺騙 哎不對,六指怎么就認(rèn)定他是在騙他?他都還沒開始圓謊呢!失憶這個謊言在六指面前有那么不堪一擊嗎? 柳曄十指插進頭發(fā),崩潰地抓了抓。 這個時候,霍銘走了過來,拎起六指把他挪到一邊,再伸出手扶起柳曄。 柳曄人一縮,靠到了墻上。 霍銘滿臉痛楚:就算你把我忘了,也大可不必這樣怕我吧! 不,我怕的是你知道真相后把我撕成碎片。 柳曄心里沒底。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他不知道待會兒霍銘問他的時候,他編造出來的東西能不能騙過霍銘。更何況一邊還有認(rèn)為自己被欺騙,怒火沖天的六指。 我不住院。柳曄看著霍銘因為復(fù)明而變得越發(fā)英俊的臉說道,我覺得我好得很,沒必要住院。 霍銘點了點頭,溫柔道:不住院,等醫(yī)生給你檢查后就出院,然后我?guī)慊睾J?,那邊有更好的醫(yī)院更好的專家。 CAO,聽不懂人話啊! 柳曄心里罵粗。 背部抵在墻上整個人緊張到眼前開始發(fā)黑。 而在他搖搖欲墜的時候,霍銘突然撈住了他。接著,微微彎下腰,一手摟過他的肩膀,一手放在他的腿彎處,一個用力,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咦? 柳曄眼睛睜大,剎那間人傻成一條蠢狗。 霍銘低下頭,看著他。他能瞧見自己的影子被留在霍銘漆黑明亮的雙眸里。 放、放羞澀仿佛是所有情感里最遲鈍的一個,直到霍銘大步朝前走了三四米后,柳曄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用力地掙扎起來。 心臟劇烈跳動,跳到身子幾乎承受不住。 別動?;翥懻f道,聲音里帶著隱約的沙啞。 柳曄不敢再掙扎了,隨意一動都能感受到霍銘?yīng)氂械捏w溫與氣息,暖暖的,好像陽光下花園里芳草的味道。 他愣愣地看了霍銘好一會兒,然后,低下頭去。 又怕又驚。 不明白霍銘為什么要這樣抱他,為了豎立起他男朋友的人設(shè)來欺騙失憶的他嗎? 渾身發(fā)抖。卻讓霍銘更是抱緊了他。 長長的走廊,短短的樓梯,然后便是和門診樓相連過個甬道便能到達的病房大樓。 到了那里,霍銘終于放下柳曄,去給柳曄辦入院手續(xù),把柳曄留給六指照顧。 念星嶼在柳曄進入病房后便先行離開。他笑得有些落寂:我在這邊也幫不上什么忙,我就先走了。 行吧,你走吧!六指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念星嶼離開。病房門咔嚓一聲關(guān)上。 六指狠狠地將門反鎖,轉(zhuǎn)身看向坐在床上人還在暈乎害怕中的柳曄。 六指兩手交握,十指捏得咯咯響,兇神惡煞:說吧,你跟那有錢的家伙是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柳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六指走到柳曄面前:你他媽的那身份證是假的吧!藍(lán)陽是假名!你繞了大半個華國跑西南去就是為了躲他!過敏也是假,戴口罩是為了不被人認(rèn)出來,那家伙這么有錢,肯定在網(wǎng)絡(luò)上花天價找你!你他媽的騙的我好慘! 柳曄完全沒話講了。 好無奈。 六指啊六指,做人真不能這么犀利!太犀利是會討不到老婆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看看能不能再寫點 第49章 二更 柳曄沉默著。 六指兩手抱胸,冷笑道: 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想,要怎樣說服我你其實真的失憶了,我剛才說的全部都是我瞎猜? 柳曄立馬矢口否認(rèn):沒有的事! 沒錯,他剛才是有那么一點垂死掙扎的念頭,但現(xiàn)在既然六指都這么說了,他哪里敢承認(rèn)。 我就是在思考該怎么跟你坦白。柳曄笑得特別無力。 呸!六指啐了一口,指著柳曄罵道,好你個王八蛋,我當(dāng)你是朋友,你自己摸著良心好好想一想,我對你好不好,結(jié)果你呢?就是這樣對我的? 柳曄雙手合掌,舉高過頭,拼命求饒:我錯了,我這不也沒辦法嗎?要不是他找到我,我真打算一輩子用藍(lán)陽的身份活下去。 所以你就騙我?六指憤慨自己被柳曄欺騙。 也、也不算吧柳曄結(jié)結(jié)巴巴地辯解,我剛不說了,我都打算一輩子做藍(lán)陽了,就、就算不上欺騙吧 六指轉(zhuǎn)身朝門走去。 柳曄像屁股裝了彈簧一樣,瞬間從床上彈起來,飛撲過去,張開雙手?jǐn)r在六指面前。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錯了。柳曄快急哭了,這世上我就你一個朋友,別因為這個跟我絕交。 六指頓住腳步:cao!你要不要這么慘。對于柳曄的可憐樣,他不忍直視,這世上你就我一個朋友?你是怎么把自己混到這種地步的? 柳曄慘兮兮地抽了抽鼻子。 六指轉(zhuǎn)頭朝床上走去,一屁股坐下來:你剛才要是喊我別跟那有錢的家伙講,我搞不好還真跟你絕交。 這么說你不會我跟絕交了?柳曄小心翼翼地問道。 媽的你這小土狗快被拋棄的模樣是怎么回事?六指按著太陽xue,被你氣到肺痛,等我出了這個門就跟你絕交! 不要啊 閉嘴! 柳曄在六指的指示下乖乖坐到他身邊。 別告訴我你連身體不舒服都是裝的。六指盯著他說道。 柳曄死命搖頭。 這個他打死都不能認(rèn),否則六指鐵定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十頭牛都拉不住。 身份上的隱瞞其實無傷大雅。他不是犯法之人,搞個假身份僅是為了躲人。能破釜沉舟拋棄原有的身份,在大數(shù)據(jù)年代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顯然他已經(jīng)被逼到?jīng)]有辦法。 六指肯定想到了這一點,氣憤之中才沒跟他絕交,言語里更是有諸多的同情。 但要是他告訴六指,他連現(xiàn)在的身體不舒服都是裝的,六指肯定會惱羞成怒。畢竟從昨晚開始,六指和他的家人們就開始擔(dān)心他,甚至自責(zé)是不是招待他的食物不干凈導(dǎo)致他生了病。他這樣視六指一家人的關(guān)心為糞土 柳曄又抽了一下鼻子,眼眶紅了。 他是挺過份的,可他真的沒有辦法呀! cao!六指又罵粗了,你幾歲了?這么嬌氣!講你幾句就受不了。 柳曄低垂下頭。 六指差點就沒拍上他的腦袋:我就想不明白你怎么可以為了躲一個人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既然身份證是假的,你這幾個月不都是在打散工?別人要是不給你工錢你是不是都沒地方討去?臥槽,你不會都睡在橋洞里吧?六指驚呼,他對柳曄佩服得五體投地。 沒,柳曄揉了揉鼻子說道,城鄉(xiāng)結(jié)合處有挺多黑旅館。還有,我二十歲了。 啪!六指終于打上了柳曄的腦袋,我真的是在問你幾歲嗎?你這個白癡! 霍銘拿著柳曄的真實身份證給柳曄辦住院手續(xù),等他弄好一切,并聯(lián)系上這座省城里最有名的腦科與精神科專家后,已經(jīng)差不多快十二點了。 霍銘問清楚柳曄的病房在哪里后,就急匆匆地坐上貴賓電梯朝那里趕去,但走出電梯,他卻停住了腳步。 他在害怕,雖然明知沒有什么可怕的,他卻仍在害怕。他怕柳曄瞧向他的驚懼目光,怕柳曄躲開他的抵觸動作,怕柳曄說自己已經(jīng)失憶不再認(rèn)識他,怕柳曄告訴他他要離開他。 在找到柳曄之前,霍銘有過無數(shù)想法,卻單單沒有料到這個。 柳曄,竟然失憶了! 霍銘靠在電梯間的墻上,閉上眼睛重重地喘了口氣。 剛才他給蕭思琪打電話,讓蕭思琪找她丈夫幫忙聯(lián)系海市最優(yōu)秀的腦科精神科專家,蕭思琪在電話那頭都驚呆了。然而,片刻過后她就安慰他說道: 總好過一直找不到柳曄或者柳曄生理上受到什么傷害吧! 是啊,這樣一想,柳曄失憶反而算不上什么大事??倸w他是找到柳曄了,而且柳曄身體健康,沒有斷手?jǐn)嗄_,沒有耳聾目盲。 霍銘雙手抬起,在臉上重重地抹了一把,讓一晚上沒有睡覺的自己盡量顯得不那么疲憊。 呀,你上來了。一個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霍銘抬頭看去,居然是陪著柳曄的那個外號叫六指的年輕人。 六指拿著手機,看起來剛剛打完電話。 真巧,六指輕哼一聲,吊兒郎當(dāng)?shù)貙翥懻f道,我準(zhǔn)備走了,小藍(lán),啊不,柳曄他一個人在病房里我還有點不放心。 走?霍銘有點驚訝,都中午了,不留下來一起吃飯? 不了,我三姑打電話給我,剛好來省城,我就去看看她。六指說道,很快又補充了一句,她家在省城。 這樣啊。霍銘點了點頭。 六指朝電梯走過去,霍銘轉(zhuǎn)向他,向他道謝:謝謝你照顧柳曄。 六指愣了愣:啊,沒什么。他嘴角勾了勾,突然有種奇怪的表情露了出來,他是我朋友。 謝謝。霍銘滿心都是柳曄,并沒有留意他的樣子,聽他這么說后,還是真心實意地再次道謝。 六指又愣了一下,這才開始從頭到腳把霍銘打量了一遍,意外道:你瞧起來人還挺好的。 霍銘不明所以。六指的這句話有個很明顯的潛臺詞,那就是他其實并不好。 六指輕咳了一聲,似乎在為自己剛才的話感到后悔,他提醒道:直升飛機,擾民。 這霍銘尷尬地笑了笑,抱歉。 沒關(guān)系。六指大步地朝電梯里走去,他在里面按下關(guān)門鍵,向霍銘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霍銘客氣地再次朝他點了點頭,然后大步朝柳曄的病房走去。 六指接到三姑的電話離開,柳曄只得一個人留在病房內(nèi)等待霍銘。 他坐在床頭曲起兩腿,下巴墊在膝蓋上盯著前方墻上巨大的電視。 電視里正是一男一女愛恨情仇的時候,但他的眼睛卻糊成一塊大花布,模模糊糊的各種色彩在巨大的液晶屏上閃來閃去,腦子里沒留下半點內(nèi)容。 六指同情他的遭遇,表示要替他瞞著霍銘,并指天發(fā)誓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給別人。 柳曄其實沒明白,他就講了一個開頭而已,六指怎么就突然義憤填膺起來。 他告訴六指,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離異,他跟著母親,母親改嫁有錢人,有錢人的兒子大半年前醉駕導(dǎo)致霍銘車禍,令霍銘失明,于是他就被送給霍銘作為賠償品。 他一說到這里,六指就猛地站起來,極為憤怒,說有錢人沒有人性,把法律放下腳底下踐踏,接著恨鐵不成鋼地怒斥柳曄為什么不報警。 柳曄愕然得像個傻瓜。 不過沒等柳曄來得及說些什么,六指就自言自語起來:有錢能使鬼推磨,報警真有用你也不用逃得這么辛苦了。我大概能明白那家伙的想法。我?guī)湍悴m著他,但你得守住自己的心,他肯定會一直糾纏你,你可千萬別被他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