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窩邊草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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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時候臉色很不好,我都快嚇死了,我怕他用德語罵哭我,盡管我都聽不懂。正好這時候電話響起來,滴滴師傅在催我,“你快點,已經(jīng)開始算錢了。” 我這邊笑臉討好鄭茗風,還得好言勸那頭的師傅,“師傅麻煩您等一會扣錢就扣好了,我們馬上出來……” “叫車了?” “不然呢?” 在德國待久了吧,回來祖國母親的懷里感受一下社會的大進步,科技的迅猛發(fā)展吧! 我要給他聯(lián)系酒店,他又不要,其實我也蠻想帶他去我家,我昨天頂著這丑發(fā)型回來以后整理得干干凈凈的! 既然他想去我家,我就帶他去咯。 隨意吃過晚飯以后,我們就要解決睡覺的問題。 我租的是很小一間單身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臨街的位置,臨的還是大道,陽臺窗戶從外面看特別有意思,可對于居住的人卻特別雞肋。 我若是有心,可以天天看我樓下的小情侶上演活春宮。【捂臉】 公寓里只有一張床,所以我決定讓他睡床,還因此給他換上了我前不久下單的,昨天到了還特意烘洗過的高冷的床單被套。 然后開始瘋狂找我正常一點的睡衣,因為看過樓下窗戶的弊端,我給自家的窗戶貼了磨砂窗貼,夏天穿一件很大的白襯衫或者無袖背心當睡衣,冬天是一件很像滑翔飛行服的睡衣,活像個行走的毛毯。 他問,“你在找什么?” “睡衣?!?/br> 他又問,“你平常不穿?” 咳咳,這句話不知怎么的聽著有些曖昧,我繼續(xù)假正經(jīng),“洗了。” 呵呵,難得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我能把自己穿得像一條超級無敵肥大的毛毯在你面前飄,我不要面子的? “那裸睡?” 我好容易感覺臉上可疑的熱消了一點,他這樣一說,我感覺一口老血卡在心口,登時我心率就不齊了,都不敢面對他,“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 繼續(xù)假吧意思地翻翻翻,其實我已經(jīng)找到我那件玫紅色的珊瑚絨睡衣,我給它塞進去,翻出來,塞進去,翻出來,打算等臉不熱了再轉(zhuǎn)頭。 鄭茗風:“嘁,小時候可沒少一塊洗澡,也算坦誠相見過的。” “小時候不懂事,怕什么?” 鄭茗風:“那小時候你不是女的?小時候我沒長眼睛?” 打不過就跑,我馬上跑進我狹窄的衛(wèi)生間,“我要洗澡了?!?/br> 洗完以后,我又吹了個半濕不干的朦朧美的發(fā)型,一出門就被他抓進去了,啊啊,雅蠛蝶啊—— 然而接下來的劇情充滿溫馨的親情,他邊逼叨什么“晚上洗澡容易濕氣入體”,什么“吹不干頭發(fā)容易偏頭痛” 拿起吹風機“刷——”地給我吹,吹得很溫柔,把我這又純又欲的發(fā)型吹成一頭亂發(fā)的傻逼。 “吹干凈,小心你老了犯病?!?/br> “知道了。”我戴上帽子有些氣呼呼地鉆進了剛剛打好的地鋪,這直男,勾引不動。 “哪有讓女生睡地上的,起來,你睡床。”他說,還上手了,要掀我被子,拉我起床。 我左右各翻一下,把被子壓在身下,成功把自己裹成一個蠶寶寶,腦袋縮進去,“你睡,不能委屈了你。” 他又抓我腦袋上的帽子,“起來啦?!毙χ鴕ua帽子上的耳朵,那丑丑的的耳朵。 靠,他這是在勾引我!他是在勾引我!勾引我這寂寞開無主的純情小花!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我對此發(fā)出強烈的......真是干得太漂亮了! “仙女要偶爾接地氣,你睡吧,感受祖國同胞熱烈的關(guān)愛之情。” “行吧。” 他就躺下了,我一直閉著眼也不知道他脫沒脫。 為了表示我不會看你脫衣服,我不僅閉著眼睛,更是故意打出“震天響”呼嚕。 “成清梅,你這窗戶居然可以看見月亮?!彼f道。 “成清梅你別裝了,你要真想知道呢打呼什么樣,我待會熬夜給你記錄,現(xiàn)在表演痕跡太重!” 自言自語了一陣,鄭茗風安靜下來,自己輕輕拍打著被子。過了一會,“成清梅你倒是說話呀,哪有這樣等待久別重逢的客人的?” 我也想找一句嗆他的話,奈何月色實在太溫柔,我要是張嘴,那顆不安分的心也就會跟著跳出來了。 “怎么說來著,月是故鄉(xiāng)明啊?!?/br> 鄭茗風還在絮絮叨叨的講著,好像是說給我聽的,好像又只是說給那月色。 我窩在被子里更新,鄭茗風還在講,迷迷糊糊地聽見他夸這月色真美。 憋得久了,鉆出來透透氣,月色如積水般清澈透明,不僅想起“懷民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的基情畫面。 是啊,真美。那今晚的夢也該很美吧,畢竟夢里的人就在身側(cè)。 我喜歡鄭茗風。 只是我從來不肯承認我喜歡他,雖然我們關(guān)系好極了,我在他面前卻只有擰巴和兇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