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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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利飛臉色鐵青,額角青筋迸起。 教室樓道里突然爆發(fā)出哄鬧聲 臥槽?。。⒗w居然被學校處分了!真是大快人心! 學校一向擅長裝聾作啞,怎么這回處理的這么快。 聽說是鬧到校長那里了。校長大發(fā)雷霆。 紀安澈眉梢微挑,認真說:恭喜你,得償所愿。 怒火直沖天靈蓋,劉利飛雙拳死死握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恨不得揪住紀安澈的衣領和他決一死戰(zhàn)。 不過他現(xiàn)在顧不得紀安澈,直接朝公告欄沖過去。 劉利飛氣喘吁吁地跑到公告處。 【學校特此公告:劉某飛和黃某兩位同學,在教室公然打架斗毆,嚴重違反了本校的校規(guī)校紀,予以重大記過一次,回家反省三天。若下次再犯,予以開除學籍的處分?!?/br> 看到公告后,劉利飛臉色煞白地扶住旁邊的欄桿,身體幾乎站不穩(wěn)。 他家里條件不是很好,費勁千辛萬苦才來到A市外國語這所精英學校。 如果他被學校退學,就只能回到落后破敗的鄉(xiāng)鎮(zhèn)高中。光是想一想這個可能性,劉利飛都要瘋了。 回到教室,劉利飛癱軟地跌坐在板凳上,陰惻惻地盯著紀安澈的背影。如果不是紀安澈,他不可能會遭受學校的處罰。 他動不了紀家矜貴的小少爺。 劉利飛惡毒的視線轉向紀安澈身邊的顧寒洲。 無權無勢的窮小子,還不是任他揉捏。 . 第二節(jié)晚自習。 紀安澈安靜地坐在板凳上刷題,明天是周六,有兩天的公休時間,終于能睡個好覺。 他這次一定要睡夠九個小時再起床。 今晚放學后,他和男主原本約好去學校旁邊新開的一家燒烤店吃飯。可顧寒洲被老師叫出去幫忙搬書,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這么晚了,老師叫學生去搬書也是奇怪。 紀安澈看了眼旁邊空著的座位,嘆了口氣。 驀然察覺到一道陰森惡意的黏稠視線粘在他身上,有種被毒蛇窺視的惡心感。 紀安澈不舒服地擰眉,扭過頭向四周望去。 恰好撞到劉利飛倉惶移開視線,神情鬼鬼祟祟。 這小子又在搞什么。 紀安澈合上課本,懶得去搭理陰溝里的老鼠。 放學以后,紀安澈獨自來到燒烤店。 羊rou色澤焦黃鮮亮,炭火在烤架上翻騰。 烤rou滋滋地發(fā)出酥脆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紀安澈看了下手機。 現(xiàn)在距離他們約定好的見面時間已經過了將近半小時,但男主還是沒有出現(xiàn)。 紀安澈心里升起一種不詳?shù)念A感,掏出手機給顧寒洲發(fā)了幾條微信消息。 [你在哪兒?] [出什么事了嗎?怎么還沒有到。] [在嗎?] 以前總能第一時間收到顧寒洲的回復消息,今天卻一直都沒有收到回復。 顧寒洲給他發(fā)的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哥,老師臨時通知要搬書,我得去儲藏室搬書,馬上到。(貓貓抱歉.jpg)] 紀安澈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焦躁,接連給顧寒洲打了六七個電話,顧寒洲都沒有接。 依照男主的倒霉體質,大概率是出事了。 男主不會被鎖到儲藏室了吧。 紀安澈心急如焚,連忙往學校返回去。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他匆忙趕到儲藏室,卻發(fā)現(xiàn)鐵門已經被鎖了。 紀安澈氣喘吁吁地拍著鐵門,大聲喚道:顧寒洲,顧寒洲你在里面嗎? 顧寒洲?。?! 房間里沒有一絲回應的聲音。 紀安澈盯著眼前這扇灰撲撲的門,心臟怦怦跳動。 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顧寒洲肯定在這間儲藏室里面。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又毫無道理。 紀安澈再次出聲叫了幾遍,顧寒洲!顧寒洲!!顧寒洲你在里面嗎? 儲藏室里面依舊沒有絲毫聲音。 紀安澈嘆了口氣,捏了下緊皺的眉心。 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人回話,按理來說里面大概率沒有人。 可是,萬一顧寒洲真的在里面呢。 不管怎么樣,他必須得把門打開進去瞧一眼才能放心。 問題是儲藏室的門是鎖著的,他要怎么把門打開? 這么晚了去找開鎖師傅不現(xiàn)實。 門鎖是老式的球形鎖。 紀安澈扭過頭在路邊轉悠,最后找到一塊細長堅硬的鐵釘。 紀安澈把細長的鐵釘從門鎖的小孔中插進去,往鎖芯里面亂捅,聽到嘎達一聲后,他握住門把手往后一拉,房門應聲而開。 這么簡單么。 學校的鎖也太劣質了。 紀安澈一腳踹開門。 儲藏室里面塵土飛揚,濃郁的黑暗被路燈的暖橘色光芒驅散。 空氣中有種濃重的塵土味。 咳咳咳紀安澈嗆得咳嗽了幾下,打了個噴嚏,眼睛被灰塵刺激得浮起生理性水霧。 他捏住鼻子,瞇起眼睛走進黑漆漆的儲藏室。 儲藏室很空曠,里面擺放著三米高的貨架,貨架上面堆放著用牛皮紙包裹住的課本,課本上覆蓋著灰塵。 這間儲藏室很大,放眼望去似乎有十幾個貨架。 紀安澈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燈光,往儲藏室里面走。 安靜的儲藏室里面,只有他自己清晰的腳步聲在回蕩。 等會兒不會從哪個角落突然冒出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恐怖女鬼吧。 恐怖片里面都是這么演的。 紀安澈莫名有點瘆得慌,手臂起了層雞皮疙瘩。 檢查了七八個貨架以后,依然沒有看到男主的身影。 可能男主只是恰好手機沒電,才沒有接電話。 他為什么要放著香噴噴的燒烤不吃,反而大半夜跑來滿是灰塵的儲藏室探險。 真是腦子抽了。 紀安澈剛打算轉身,往外面走。 在路過最后一個貨架的時候,他余光瞥到,似乎有一團黑乎乎的不明物體蜷縮在角落里,格外瘆人。 草! 紀安澈嚇得腳步踉蹌地急忙往后退了幾步,靠在貨架上驚魂未定地喘息著。 他凝神細看,視線逐漸聚焦,發(fā)現(xiàn)角落里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一個人影。 清冷寂寥的月光灑在他臉上,勾勒出半明半暗的俊秀輪廓。 這應該是人吧? 紀安澈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用手電筒的光芒對準不明物體。 心里拼命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手電筒的光芒灑在角落少年的身上。 顧寒洲呆坐在地板上,穿著白襯衣。 他臉色慘白的幾乎透明,嘴唇一絲血色都沒有,漆黑眼眸正呆滯地盯著虛空中某一處。 神情麻木漠然,像是有什么東西瀕臨破碎。 第12章 幻覺 顧寒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前是濃郁的黑暗。 寒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四肢百骸,逐漸侵蝕理智。 幻覺伸出細小的觸角,鉆進大腦。 隨著時間的流逝,黑暗帶來的不適感愈發(fā)明顯。他努力睜大眼睛,卻看不到一絲光亮。 濃稠的黑暗如同一張毫無縫隙的密網,緊緊扼住他脖頸讓他無法呼吸。 恍若半只腳尖踩在頂樓的灰石磚邊緣,搖搖欲墜,下面是黑暗的萬丈深淵。 一陣輕柔的微風,便能讓他摔得粉身碎骨。 顧寒洲神情恍惚,眼眸麻木無神。 黑暗浮光掠影般褪去,五彩斑斕的幻覺浮現(xiàn)到眼前。 地面上趴浮著密密麻麻的蟲蛭和毒蛇。 毒蛇鱗片染著絢爛多彩的色澤,蛇身白色和血紅色交錯在一起,令人作嘔。毒蛇蜿蜒著盤旋而至,對他吐出猩紅舌尖,發(fā)出嘶嘶響聲,黑色的眼珠里滿是惡意。 張牙舞爪的毒蛇被剁碎,成為一截截的血紅碎rou。 最后毒蛇的臉變成唐黎昕的臉,朝他挑釁示威。 這幅場景惡心又怪誕。 上輩子的事情控制不住地浮現(xiàn)在顧寒洲眼前,腦海中涌出血腥畫面。 唐黎昕故意讓他錯過高考。 他表面上大方地原諒了唐黎昕,依舊和唐黎昕交好。 實則,暗中籌備對付唐黎昕的辦法。 原本他已經有確切的手段可以確保扳倒唐黎昕,沒料到唐黎昕居然會把他綁到出鏡的輪船上,強制給他注射成癮性極強的毒.品。 想起唐黎昕的凄慘下場,顧寒洲勾起唇角,笑容詭譎。 他沒讓唐黎昕痛快地死去。 反而讓惡犬一點一點咬碎唐黎昕的身體,再讓唐黎昕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吃掉。 那個可憐的家伙,最后四肢都被咬碎了。 涕淚橫流地苦苦哀求他,求他放過自己。 可他怎么舍得讓唐黎昕就這樣痛快地死去。 接下來他讓醫(yī)生吊著唐黎昕的命,給唐黎昕注射毒.品。毒.癮犯了的模樣真惡心。 那些曾經欺辱過他的人,他給每個人都安排了最好的死法。 指尖傳來綿密的針刺感。 刺痛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四肢,神智似乎和身體完全剝離。 耳膜被鐵錘重重敲擊,嗡嗡作響。上輩子那些人指責辱罵的聲音回響在他耳邊。 婊.子生的賤.貨!! 你這輩子就得死在爛泥里面?。?! 你去死吧,快去死吧?。。?! 周圍老舊的墻皮逐漸脫落,鮮血從墻縫中間滲出來,扭曲的人臉擁擠在墻皮上面。 鼻尖仿佛都彌漫著惡心的血腥味。 顧寒洲握緊手中的美工刀,鋒利的刀刃割破皮膚。 劇烈刺痛感順著神經脈絡襲擊至腦髓。 疼痛讓他的神智有一瞬間的清醒。 顧寒洲蜷縮起身體,鮮血順著手腕淌出來。 蒼白皮膚沾染上鮮血,仿佛含著毒液的綺麗畫卷。 房門陡然被踹開。 暖橘色燈光涌進來,驅散冰冷的黑暗。 顧寒洲神智仍舊沉浸在黑暗的幻想中。眼前的景象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紗霧,包括突然出現(xiàn)的紀安澈,虛假又無趣。 他垂下眼眸。 忽然,脊背被緊緊擁住。 仲夏夜,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溫熱的皮膚緊貼在身上。 他能感覺到紀安澈劇烈的心跳聲,連帶著他死寂的心臟都開始重新起伏。 心臟有力的跳動著,溫熱的血液流淌進四肢百骸,灌入冰冷的器官。 血腥惡毒的幻想如同潮水般緩慢褪去。 顧寒洲潰散的瞳孔凝結成一點,眸色逐漸變得清明。 嘈雜的辱罵聲離他遠去,真實世界的聲音涌進耳畔。遠處攤販上商家的吆喝聲,外面嘰嘰喳喳的鳥鳴聲,樹梢沙沙的響動聲爭先恐后地蜂擁而至。 盛夏的月光清冷寂寥,銀輝灑落在地板。 細微的塵埃在空氣中漂浮,幽小的光粒飛躍旋轉。 最后少年清朗溫潤的嗓音輕柔地墜落在他心上。 別害怕,沒人能傷害你。紀安澈輕撫著顧寒洲緊繃的脊背。 哥在這里,哥來找你了。 顧寒洲緊緊抱住紀安澈,幾乎要把這個人嵌進骨骼里。 少年身上鮮活澎湃的氣味鉆進他鼻尖。 清新甘冽的草木味中混雜著一點淡淡的水果糖香味,誘人上.癮。 陰冷死寂的世界,霎時潑上熱烈顏色。 顧寒洲埋進紀安澈白皙的脖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眉眼間流露出迷醉的表情。 紀安澈穿著藍白襯衫,鎖骨和側頸裸.露在外面,膚色白皙如玉。 心里泛起癢.意。 顧寒洲盯著后頸處那塊白嫩的軟rou,張開唇,情不自禁覆上去,輕輕咬嚙。 嘶 后頸突然傳來疼痛,紀安澈緊皺眉頭,輕叱道:顧小洲,你是狗么,怎么還咬人?! 顧寒洲把臉頰埋進紀安澈脖頸中,嗓音悶悶的,哥。 嗯,我在。紀安澈輕輕撫摸著顧寒洲單薄緊繃的后背。 哥會保護你,沒有人能欺負你。 但是,你能不能先 偶然瞥到顧寒洲慘白脆弱的側臉,少年蒼白的唇病態(tài)地輕顫,清瘦的脊背正在不受控制地顫抖,似乎是驚懼到極點。 紀安澈把快要說出口的拒絕重新咽回肚子里。 算了,咬就咬吧。 可能顧寒洲只是在發(fā)泄內心的恐懼驚慌。 發(fā)泄出來就沒事了。 只是發(fā)泄的方式略有些詭異。 再說顧寒洲咬的根本不疼,像狼崽用軟.rou磨動尖齒,明明是威脅性的動作,卻帶了種不明不白的意味。 后頸處疼痛中反而泛起一絲異樣的酥.麻。 很奇怪的感覺。 紀安澈說不出哪里奇怪,最后只好無奈地歸咎于錯覺。 應該是他想多了。 舌.尖掃過脖頸,濕漉漉的觸感傳遞到神經末梢。 感受到后頸處濕.潤的黏.膩感,紀安澈身體完全僵住。 顧寒洲竟然 竟然在舔.舐剛才咬過的地方。 * 作者有話要說: 顧寒洲紅著眼眶,可憐兮兮地祈求:哥哥,我好難受,我能標.記你嗎? 紀安澈一時心軟,同意了:好好吧。 當晚紀安澈被折.騰得很慘 [此處略寫十萬字] 第13章 別哭了,命都給你 紀安澈不自在地握緊拳頭,淺淡的紅暈從脖頸蔓延至耳根。 這這也太奇怪了。 這種程度的親.密實在有些過界。 不行,他真的受不了。 小洲,你先放開我紀安澈皮膚白皙如羊脂玉,薄薄的紅暈透過白皙面容顯露出來。 顧寒洲視線凝固在紀安澈染著淡粉的耳垂,眼底中閃過晦暗。 他開口,嗓音虛弱沙啞,哥,可以讓我多抱一會兒嗎? 從小到大,沒有人想親近我,也沒有人抱過我。 如果讓你感到不舒服,對不起。 哥,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到最后,嗓音帶著幾分近似崩潰的顫音,哥,我只有你了。 聽到顧寒洲微弱的祈求聲,紀安澈心里酸澀難忍。 男主從小就沒有經歷過溫暖,凄凄慘慘地長大。后來好不容易遇到的溫暖,還都是人面獸心的垃圾,打著為男主好的旗號,實際上毀掉了男主的人生。 不就是讓小可憐男主多抱一會兒么。 兩個大老爺們怕什么,他又不是女孩??偛豢赡鼙荒兄髡急阋?! 紀安澈壓下心底的異樣,眉眼舒展開。 他主動摟住小可憐,嗯,你想抱多久都行。我沒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