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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dāng)溫雨綿走出來時,保安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沒了以前的友善,也不打招呼了。 溫雨綿沒怎么在意保安的情緒,而是刷開門禁,走了出去。 聽到「滴」的一聲,溫父溫母同時回頭。 當(dāng)看到溫雨綿的時候,兩人都沒有上前,愣在那。 因為來的人長得跟他們招弟不像。 直到溫雨綿靠近,雙手交疊抱臂,看著他倆:“找我什么事?” 雖然她心里已經(jīng)預(yù)料到,肯定沒好事。 左右不過來要錢的。 溫母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看了看溫雨綿,又扭頭看向溫父。 “你是……招弟?” 溫雨綿很冷淡,對于招弟這個名字,很反感。 “我現(xiàn)在叫溫暖?!?/br> 她強調(diào)到。 話音剛落,溫母便直沖沖地抱住她,撲進了她的懷里,旋即便嚎啕大哭起來。 “爸媽錯了,招弟,我們錯了。以前我們總覺得養(yǎng)兒防老,重男輕女,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現(xiàn)在我們才知道,慈母多敗兒,浩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街頭小混混,經(jīng)常不著家,一著家就管我和你爸要錢。 你不知道,你跟紀存修離婚后,紀家就再也沒支助過我們一毛錢,你爸生意一落千丈,差點被逼到去跳樓。 現(xiàn)在你爸在工地搬磚,我平時就做點縫縫補補的碎活,可就是這樣辛苦賺到的錢,剛夠一日三餐,便被你那個沒良心的弟弟敲詐了去。” 溫母聲淚俱下,哭得全身顫抖。 “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和你爸多苦?!?/br> 溫雨綿聽到這些,心情很復(fù)雜,但她仍舊直直地站著,用手推開溫母。 溫母紅著眼睛,帶著nongnong的鼻音。 “我知道你恨我和你爸,恨我們偏心,你jiejie死了好多年,你弟弟我們已經(jīng)當(dāng)這個兒子不存在了,招弟,我和你爸,只剩你了啊。” “捧在手心上的大女兒死了,兒子變成了不孝子,這才想到我們暖暖啊,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徐琳擔(dān)心溫雨綿心軟,于是跟了過來。 果然,一出來便看到溫母裝可憐的樣子,哭得不知道有多慘。 溫母看到徐琳,更驚訝了。 “琳琳啊,你怎么回國了?” 不喊「琳琳」還好,一喊這個稱呼,徐琳就不爽了。 “別喊我小名!咱們熟么?”徐琳哼了哼:“當(dāng)初我上你家做客,你怎么對我的?拿爛香蕉給我吃,各種諷刺我家境不好,還打罵暖暖,讓她別跟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玩。 阿姨,你怕不是失憶了吧?咱們關(guān)系有那么好么?” “你……我……”溫母被懟地一個字都說不出。 見溫雨綿冷冰冰著一張臉,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溫母急了。 抬手便自己扇自己耳光。 啪啪啪! 打了好幾下,每一下的聲音都清脆無比。 “琳琳,阿姨跟你道歉,阿姨為當(dāng)年的事跟你道歉!” “切!” 徐琳扭過頭,并不領(lǐng)情。 溫母急了,「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這一舉動,讓保安亭內(nèi)的保安看不下去了。 沖了出來,將溫母攙扶起來。 “溫小姐,徐小姐,不管她以前做錯了什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錯,并且態(tài)度誠懇地跟你們道歉了,她年紀也不小了,你們做小輩的,就不能寬容一點么?難不成,要讓自己的父母去睡大街?” “唉,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知道他們以前怎么對暖暖的么?”徐琳兇巴巴,指著保安的鼻子要跟他干架。 就在這時,溫雨綿握住了徐琳的手肘,低聲道:“琳琳,別激動?!?/br> “說吧,你倆過來什么目的,要多少錢?” 溫雨綿語氣涼薄,對親情早就沒了任何期待。 “錢?招弟,我們過來不是來要錢的,是來跟你相認的!” “對,招弟,你別誤會,我們已經(jīng)深深懺悔了,當(dāng)年是我們太混賬,未來,我們只想好好彌補你,把以前你缺失的親情補償給你?!?/br> 溫母和溫父一唱一和。 溫雨綿譏諷地勾了勾嘴角:“行啊?!?/br> 她嘴上應(yīng)著,心里卻覺得好笑。 她現(xiàn)在也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對于自己的孩子,她真的只有愛,并且還覺得自己給的愛還不夠。 她真的很好奇,自己的父母怎么就這么與眾不同,能對她這么狠心? “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吧,我也累了?!?/br> 溫雨綿淡淡道,轉(zhuǎn)身便走。 溫父和溫母對視了一眼,想了想,今天暫且作罷。 畢竟培養(yǎng)親情這事,急不得,如果太急,反而適得其反。 “好,招弟,那明天我們再過來,你不是最愛吃我做的紅糖丸子么?明天我給你帶過來!” “不用,紅糖丸子是jiejie的最愛,你忘了么?” 溫雨綿扭頭,眼神頓時冰涼徹骨。 溫母心頭一緊,驚得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張了張嘴,什么話都不敢說了。 溫父見狀,急忙打圓場:“那你喜歡吃什么?你媽做給你吃?!?/br> “不用了,吃多了好的,也不稀罕你那點手藝。” 溫雨綿冷冷道,這話像狠狠的幾巴掌,甩在溫父溫母臉上,讓他們相當(dāng)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