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穿成某宗妖女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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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遙從未飛得這么快過,朝霞染紅云層的速度都比不上她飛行的速度,朝陽被甩在她身后,剛才還縈繞在心的一點悵惘也散在霞光中。 慕星遙奔入合歡宗。 合歡宗仍然有許多弟子,看樣子同之前沒有區(qū)別,慕星遙的心卻放不下來,她按著峰叢林立的順序先去找雪傾容。 房屋空蕩蕩、慕星遙走過練功房、花房等十幾間屋子,都沒見到雪傾容。 玉簡上的消息倒是能發(fā)出去,但無人回應。 慕星遙冷靜下來,靠在一面鏡上,看著鏡中那個芙蓉面水蛇腰的女子,到這時她已確定合歡宗出事的幾率很大,只是沸水在下,表面風平浪靜。 慕星遙照著鏡子把自己幻化成另外一張臉,又換成合歡宗普通弟子常服,淡紫色加白的裙子垂瀉,慕星遙慢慢去其余戒備更森嚴的峰頂。 全都不在。 清姨、南竹叔叔他們?nèi)疾灰娵櫽?。合歡宗修煉方式是以情入道,相比較其余劍修宗門要清閑得多,不可能出現(xiàn)這么多長老全部不在的情況。 一定是出事了。 慕星遙再去花想霧的主峰,她本沒報希望,只想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卻在主峰的花海處,看見花想霧站在花叢前面,容色艷麗,面無表情,眸子淡淡一掃,便天然生出無限壓迫感。 慕星遙仍裝作弟子,垂著頭,心中在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個花姨還是花姨嗎? 她是否是被控制起來?慕星遙打定主意不能在大庭廣眾下現(xiàn)身,免得打草驚蛇,一切等晚上再說。 “我怎么沒在合歡宗上見過你?”花想霧忽然眸子一利,朝她掃來。 慕星遙趕忙低頭:“弟子入宗后不久就奉命去劍閣,很少回宗?!?/br> “是嗎?”花想霧輕輕走到她面前,發(fā)上的寶石熠熠生輝,胸前佩戴的赤色珠也是罕見的法器。她朱唇輕啟:“你是誰的弟子?” “稟宗主,我是羅長老的三代弟子。”慕星遙回答得滴水不漏,合歡宗大小事她了如指掌。 面前的花想霧目如鷹隼,盯著她看了許久,忽而仰頭輕笑,笑聲格外暢快清悅:“星星,你是羅長老的三代弟子,那我該是羅長老的徒弟?” 慕星遙:…… 被認出來了。 花想霧牽著慕星遙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牽著她從主峰前廣袤的花海走到空曠的殿內(nèi),手心傳來溫暖安心的感覺,這種感覺慕星遙不會陌生,她就是花想霧,不是旁人假扮的。 花想霧帶著她坐下,淡淡問:“怎么回了家,反而打扮成這個樣子?” 她在慕星遙眼前一揮,慕星遙的幻化就消弭,露出本來面目。等她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一路行來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沒找到雪傾容她們,猜測合歡宗出了事,花想霧才道:“多想?!?/br> “她們不在自己峰上,是因為在我這兒商討混沌魔族的事?!?/br> 見慕星遙眼巴巴地看著她,花想霧點她的頭一下:“天天在外跑得不沾家,現(xiàn)在知道想我們了?” 花想霧拍拍手,內(nèi)殿被打開,一眾俊男美人站在內(nèi)殿,含笑看著慕星遙。 他們一起走出來,雪傾容道:“星星,這次出去玩兒得可還開心?那個人對你如何?” 慕星遙有些沒準備好,以往她每次回來,雪傾容她們除開關(guān)心她的身體外,就是關(guān)心修為,倒沒關(guān)心過賀蘭涯對她如何如何。 她們合歡宗,不是那種傳統(tǒng)的宗門。 問都問了,慕星遙仍然開口:“還不錯?!彼钟可弦苫?,欲言又止地瞧著幾位:“你們怎么啦?怎么臉色看起來不怎么好?” 花想霧道:“混沌魔族越發(fā)猖獗,每日都有宗門失守,我們?nèi)找岳^夜商討如何對付他們,一時疲憊罷了?!?/br> 其余人全都點頭,南竹更是道:“日日焚膏繼晷,可憐我的月兒她們,幾日不見我,不知該多肝腸寸斷?!?/br> 他做出心痛的模樣,其余人全都笑起來。 好像……氣氛十分其樂融融。 慕星遙卻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她盯著南竹寬大的衣袖:“叔叔,你的清尊奉天扇呢?” 以往,南竹手不離扇,無論冬夏一定要拿一柄折扇裝裝風度,哪怕清雪說多大的人了,還是合歡宗長老,不知道但凡刻意就會落入俗套?南竹每每笑著須知刻意的俗套也是一種風雅。 南竹哈哈大笑:“清尊奉天扇被我拿去鎮(zhèn)壓混沌魔族了?!?/br> 很完美的回答。 在風雨飄零之際,再珍愛的法寶也不一定留得住。但是,慕星遙回想起一路行來看到的景象,若連清尊奉天扇都要拿去做封印之用,合歡宗怎會還這么平和? 慕星遙忽然出手,輕輕掐了一個蘭影摘星手,輕靈而不失勁道,直奪南竹的脖子。 她留了手,這次的蘭影摘星手連一成靈力都沒用上,只要南竹想,隨時能夠躲開。然而南竹嚇了一跳,以手一擋,就像以卵擊石般還沒靠近,就被慕星遙拂開。 雪傾容她們沒反應過來這個變化,慕星遙的蘭影摘星手又朝她們而去,手勢變幻之間,雪傾容她們這些往常叱咤一方的長老,居然沒一個躲得開。 慕星遙臉色沉下,不是她變強了,而是她們變菜了。 慕星遙拉起她們,說了句得罪,再轉(zhuǎn)頭看向唯一一個有靈力、能識破她幻化的花想霧:“她們的靈力哪兒去了?” 花想霧長眉一挑:“星星,你在質(zhì)問我?” 慕星遙沒有退縮,雪傾容白著臉來拉她,剛才慕星遙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雪傾容和清雪她們眉間都籠罩著憂慮,只在見她時佯裝歡笑,沖淡憂郁。 花想霧冷下臉來,給慕星遙的沖擊比嚴厲的雪傾容還要大。 雪傾容的嚴厲在于表,實則很心軟。而花想霧的嚴厲,平時不輕易展現(xiàn),一旦她動怒……當初慕星遙被她趕去山林里吃了一個月蘑菇。 慕星遙此時卻沒有后退:“她們失去靈力,卻對幕后之人沒有怨恨,花姨,難道不是因為你?” 雪傾容厲聲道:“星星,別說了!” 花想霧拔下發(fā)上的金色步搖,晃了晃:“星星出去一趟,變強硬了。”她一笑,“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我告訴你又何妨?” 隨著她步搖中的法力傾倒,雪傾容她們的身影再度消散,如入霧里。 慕星遙瞳孔一縮,花想霧呵呵笑道:“不必緊張,她們沒事,只是被我關(guān)起來而已,無病無災無痛,僅僅是失去靈力,免得她們和我作對罷了?!?/br> 雪傾容她們徹底消失不見,慕星遙眼見著平生最敬愛的長輩們分成兩波,一波在她眼前被折磨,一個則紅唇無情、高傲血冷。 慕星遙直直流下淚來:“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花想霧站在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你要說得清楚一些,我才能給你解惑,星星?!?/br> 慕星遙咬著牙:“你為什么要這么對他們?” 她們都是合歡宗的股肱,和花想霧也是出生入死、過命的交情。 慕星遙忍著酸澀:“難道是因為混沌魔族,花姨,你朝混沌魔族投城了嗎?” 慕星遙知道一定會有人朝混沌魔族投誠,但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花想霧,花想霧的性情極高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投誠?”花想霧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仰頭大笑。 慕星遙耳邊鼓蕩著她放肆暢快,細聽卻有些悲涼的笑聲,她總覺得她很悲傷,想要撫平她的眉頭。慕星遙說:“投誠也沒有什么,我們合歡宗不算多擅戰(zhàn),在亂世之中,能護佑一宗門的人難上加難,無論做什么都不該被指摘。只是,雪姨她們?nèi)缤覀兊挠H人一樣?!?/br> 慕星遙走過去,環(huán)住花想霧的腰。 花想霧撫摸她的臉:“若非如此,你以為還有她們活命的余地?我只是困著她們,一應用度和之前一樣,不曾有過怠慢?!?/br> 那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不等慕星遙問出口,花想霧牽著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途徑三十余機關(guān)、九道隱蔽暗門來到一間房內(nèi)。 房內(nèi)沒有精巧的陳設,四壁空空,唯有墻上掛著兩幅畫,是一男一女。這二人都容貌不俗,僅僅是畫,就能感受到女子撲面而來的神韻靈秀,男子也不遑多讓。 慕星遙道:“這是?” “是你爹娘?!被ㄏ腱F說。 她取來香,分成兩把,一把給慕星遙,一把給自己,尤其是對慕星遙道:“給你爹娘行個大禮,他們?nèi)ナ狼?,念念不忘的除了那件事,就只有你了。?/br> 慕星遙依言進香。 她只知自己的娘是合歡宗前圣女,多的一概不知,現(xiàn)在見花想霧如此,只覺里面大有乾坤。 花想霧緩緩道:“我和你爹娘出生在同一個地方,起初,我們相互沒什么情感,我知道你娘被喚做一,你爹叫做二,我叫做三。那時,我們也沒有名字這個概念,只要別人一進來叫這三個數(shù),我們就知道是在叫我們。” “有時候,別人叫我們做了事,也會以談天的方式夸贊我們,他們夸我們并非是夸這個小孩子多好,那個小三小一多機靈,而是說可真像人啊?!?/br> 花想霧盯著慕星遙的眼睛:“說到這里,星星,你那么聰明,應該猜到我們是什么?!?/br> 慕星遙喉嚨滾動,想說話,發(fā)現(xiàn)沉重得壓住喉嚨。 花想霧見她的反應,微笑:“沒錯,他們有時會叫我們始魔?!?/br> 第73章 深入骨髓的執(zhí)念 始魔是什么? 慕星遙仍記得,在太陽靈山之外,道盟的醫(yī)修曾言,如今的混沌魔族是由三位始魔而來,而那三位始魔,逃到了陵合洲。 幽暗的室內(nèi),花想霧遙看著墻上的兩幅畫,那雙凜然的美目里充斥著無盡的回憶,她像是被拉入曠遠悠長的記憶里,每一個字都吐露著回憶的雋永。 “起初,我們分不清什么是始魔,什么是人,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我們從小沒接觸過外界,我們只知道自己的形體、言語一切都和那些穿著道袍的人一模一樣。 每天都會有人來取我們的血,給我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紫袍修士,聽說,我們的血非常有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一定要來親自看看他的寶貝。他精神矍鑠,除開一頭白發(fā)外,面貌意外的年輕,我們都很喜歡他來,因為每次他來之后,我們的伙食都會更好?!?/br> 花想霧微微一笑,“當然,我們要付出的代價是他會抽取我們更多的血,有一次你娘為了讓我少被取一點血,強撐著給了他們許多,暈過去差點沒醒過來。這次事件影響很深遠,那些看管我們的修士全部被懲罰、換了一批,連紫袍也十分愧悔,而后,我們每天被取血的量有了嚴格的規(guī)定,取血前后還要稱重,就是為了再防止類似事件的發(fā)生?!?/br> 慕星遙光是聽著,就毛骨悚然。 她眼前好像出現(xiàn)了陰暗的屋子、戒備的、以異類眼光看著三個孩子的冷面修士,看見了紫袍修士貪婪、審視的目光,還看見三個孩子懵懂地擠在一起,她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對別人給她們造成的不公命運,她們還沒有醒悟。 慕星遙用力地抱緊花想霧。自小,都是花想霧在照顧她,可花想霧在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卻沒有人能夠照顧她,有的只是抱團取暖。 她聲音酸澀:“花姨,別說了。” 太痛苦的事,不要回憶。 花想霧拍拍她的手:“我不怕?!彼龔闹涟禃r刻走來,之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也動搖不了花想霧。 “等到后來,單純?nèi)⊙呀?jīng)不能再滿足他們,那個紫袍某天看我們的眼神充滿異樣,喃喃地說,她們愛吃的東西和我們也一樣?從此,就開始了對我們的研究,我們多吃一筷子青菜,他們就會寫上始魔喜食青菜。之后,則是用各類法術(shù)、法器用在我們身上,記錄什么屬性的靈力對我們的傷害會更大。 你知道,研究一個東西,首先想的就是反制?!?/br> 花想霧對那些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過往略過不提,在慕星遙面前,她其實是慈母心腸。 慕星遙已經(jīng)開始做一個專注的傾聽者,花想霧需要傾訴,她身為她們的后代,也要對這些過往充分了解。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他們開始想看我們的學習能力,從中獲得更多資料。于是,我們看了許多事,和最低級粗淺的功法??雌饋磉@段時間還不錯,其實是我們最痛苦的一段時間。 通過一本本書,一段段圣賢之言,我們知道了正常的生活該是什么模樣?!被ㄏ腱F緊緊蹙眉,“也因此,更知道自己遭遇的是什么。窺見天光后,再看身旁的黑暗,更難以忍受?!?/br> 花想霧此時還有一點隱瞞慕星遙,她略過不提,在那場研究之中,除了研究始魔的食譜、弱點外,繁衍方式也是他們所要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