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重拳出擊(為野生讀者加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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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普普通通的宅子里。 房玄齡站在一張床邊:“好好休息,朝廷一切無礙?!?/br> 躺在床上的病人咳嗽了兩聲,他面如金紙,勉力坐起:“你不用安慰……咳咳咳,我知道,如今外面局勢混亂。” 杜如晦眼里都是疲倦,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太子出事,朝廷里有人又在蠢蠢欲動,打著應(yīng)對幽鬼的幌子針對三教,這次是道門。他們卻是不知,如此無異于自廢一臂?!?/br> “三教是維系妖鬼穩(wěn)定的關(guān)鍵支柱,道門如今越加出世,各地妖鬼想來已經(jīng)壓不住了罷?” “我管監(jiān)幽衛(wèi)多年,咳咳,咳咳,我清楚得很。” “你說,你說?!?/br> 房玄齡沉默了片刻:“此事卻是始料未及的?!?/br> 近兩年,隨著太子被廢黜,政治傾向激進(jìn)的少壯派一直在積極獻(xiàn)言獻(xiàn)策,要對幽鬼發(fā)起大規(guī)模清剿,以震懾宵小。 這群人大多年輕,或是軍伍中人,想的是建功立業(yè),卻對政策方針轉(zhuǎn)變后造成的大范圍影響并不敏感。 然而他們?nèi)缃駞s變成了朝廷命令的實施者。 誅幽令一下,更像是解開了他們握住刀戈的手,各地都發(fā)起了轟轟烈烈的剿幽,若有不進(jìn)行者,反而會遭到質(zhì)疑。 如此一來十道州府,大多被攜裹進(jìn)入了一條湍急河流。 “謀略我不如你。”杜如晦捂著嘴:“但分析斷言,這方面我也算小有心得?!?/br> “我實在不知,如此一件可能動搖國本有損國運之事,竟然就這么倉促出臺?為何?” 他雙目牢牢盯著共事多年的老友:“此事商議者,唯有陛下,你,畫圣與劍圣,到底你們要做什么?不惜以天下百姓為賭注?” 房玄齡只是輕聲道:“歷來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br> “這是本可以避免的!” 杜如晦咳出一口來:“上行下效,朝廷只要點頭,州府就能將這事做出花兒來!幽鬼只針對朝廷官員,完全不碰百姓,這就是對朝廷施壓!” “一下子激化矛盾,逼得妖鬼等護(hù)法辭去不少,監(jiān)幽衛(wèi)權(quán)力擴(kuò)大,進(jìn)一步夸大化廣設(shè)關(guān)卡,到處抓人。你告訴我,這些人,真的都是幽鬼么?有沒有三分之一是!” 房玄齡無言以對。 “我是病了,出不了這個門,但我有眼睛,有耳朵。” 杜如晦一臉痛心:“今年連番暴雨,洪災(zāi)跑不了,農(nóng)民顆粒無收,各地為脫責(zé)必定謊報,利用朝廷給予的模糊權(quán)力壓榨百姓!百姓只能逃難,告訴我,難民如今有多少?” 房玄齡緩緩道:“戶部統(tǒng)計,約莫一百六十萬?!?/br> “一百六十萬?” 杜如晦慘笑一聲:“死了多少人?” 沉默了一會兒。 “因饑荒逃難、抓捕過程中致死、踩踏死亡、被盜匪所殺的百姓有二十余萬?!?/br> 杜如晦一陣暈眩:“糊涂啊,糊涂啊,天子糊涂?。 ?/br> 他猛地一下子撐起身體:“我要見天子!” 房玄齡扶住他:“多多休息吧……” “你們到底在忌憚什么!天子連這點話都聽不進(jìn)去了么!”杜如晦氣得臉頰通紅,對老友怒目而視:“前有蝗災(zāi),后有幽禍,現(xiàn)又是洪災(zāi),這大唐國運,你們要眼看著從鼎盛到破敗嗎!” “前隋才亡去了多久!” 房玄齡嘆了口氣。 恰好相反。 就是因為天子聽得進(jìn)去,才不得不妥協(xié)。 若是那個秘密暴露,婆娑世界才會真正四分五裂,國破城亡……所以必須整合力量,讓少壯派上臺,肅清內(nèi)部妥協(xié)派,全力應(yīng)對三相幽王一行! 犧牲再多,也必須為此讓路! “你想過嗎?那些百姓該怎么辦?” 杜如晦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們拿什么保護(hù)自己?沒有糧食吃,還要面對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牢獄之災(zāi),又要提防盜匪,妖鬼還可能隨時對他們下手……他們呢?你想過么?只是讓他們不發(fā)聲就行了么?” 房玄齡無法回答,只能轉(zhuǎn)身離開。 他是大唐左相,有些事必須承擔(dān)。 …… 南海海域上。 神市如今已變得極其繁榮熱鬧,不過開市一年,如今周圍已經(jīng)停泊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往來商船不斷,港口工人們吆喝不止,一箱箱封裝好的貨物被騾車送往南面的市集。 來自各地的商人、農(nóng)夫、難民來到這一片海上桃源,尋找機會,這里與內(nèi)陸不同,一片安詳,彼此間哪怕有摩擦,也會互相克制。 原因簡單,誰也不想被南海龍宮的神兵神將逐出,再無踏足的機會。 這里是南海龍王的地盤。 與港口的雜亂喧嘩不同,神市集市區(qū)卻是秩序井然。人走旁邊,中間是馬車騾車走的馬道,有糾紛,找神將神兵。 神將蛇妖大頭帶著一眾神兵,在神市巡邏,所過之處,大多人都投來敬畏的目光。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不再是純粹的害怕,還有尊重與羨慕。 大頭警告一個商人:“你,騾車不要停在路中央擋道,看到旁邊那個劃線的地方了么?那里是??刻??!?/br> “是是是,小的這就過去,第一次來,不懂規(guī)矩?!?/br> 商人顯然是才來這里,人生地不熟。 大頭點點頭:“新來也沒什么,神市是一個講規(guī)矩的地方,懂規(guī)矩,就好辦。” 給對方叮囑了兩句,他大搖大擺往前走去。 路過浮云觀的商鋪,大頭頓時換做笑臉:“吳道長,今天在這邊鋪子上吶?” 往常吳道長基本上在武當(dāng)和浮云觀之間來回。 吳奇也對他打了個招呼:“神將辛苦,進(jìn)來喝杯茶?” “不了不了,還有公務(wù)?!?/br> 大頭離開。 吳奇轉(zhuǎn)過臉,看向?qū)γ娴耐鯐D:“王師兄,你買的‘瑯琊酒家’可是生意興隆,是距離這里最近的酒家了吧?” 王旸笑呵呵道:“還不是看咱們吃得太艱苦,弄個酒家來換著口味?!?/br> 他心里也有幾分得意。 光是靠這瑯琊酒家一年的營收,就讓他在家族里評價高了起來。 眼光和成績,缺一不可。 不過自己最好的眼光,卻是在沒看走眼這眼前人,這才是自己這輩子可能最大的投入。 “各種靈材制作的靈宴,也有需求不是。” 王旸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這都是小本生意,賺點辛苦錢,隔壁金子函和卞硫之,那才叫日進(jìn)斗金呢。那‘南市船廠’,嘿,每天都在排隊,訂單都接不完?!?/br> 吳奇點點頭。 南市船廠是由金子函和卞硫之牽頭,以龍虎山和茅山合股方式興建的一處船廠。 這船廠不做其他生意,只建造輔助船只類法器。 像是「突冒」那般的法寶船只,煉造起來極為不易,還需要大量時間祭煉和反復(fù)熔鍛,不是速成品,神市人手也不夠。 但換個思路,不做整船,只做提供船只配件類法器,譬如以靈氣增快航速,增加靈活性,更高效利用風(fēng)力,辨識風(fēng)向和方位,乃至讓船只面對風(fēng)浪更加具有柔韌穩(wěn)固……這些都是非常實用的東西。 這一類法器簡直是海商們不可缺少的裝備升級,頓時引來了大量船只???,里頭不少都是其他海域過來的船舶,就是想要裝配這航海法器配件。 南市船廠利潤極高,換取了大量商人收藏的奇珍異寶,里面甚至出過兩個法寶,收益不菲。 “不過其實我最想不到的,還是姬湛道友?!?/br> 王旸低聲說:“聽說他在南海秘境里,還是結(jié)丹初期對吧?也就是說,一年之內(nèi)他就已經(jīng)到了結(jié)丹后期……這簡直是怪物,羨慕都羨慕不來?!?/br> 吳奇一笑:“姬道友本就是天賦異稟,否則也不會被青城山副掌門「圣燈居士」收為弟子了?!?/br>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速度。 這句話用在姬湛身上很合適。 自從季九珍那次斷了他的男女之欲,姬湛就變得越來越冷冽,就像是一把人形劍器。從好的方面來說,他也距離所追求的劍道越來越近。 有點古典劍修的樣子了。 倒是青城山在此的主事人,孟長歌,每天就吃吃喝喝,沒事就去和以白婕為首的一干女修聊天,一副流連花叢的模樣。 頗有些樂不思蜀。 吳奇有時候都在想,如果孟長歌和白婕真的結(jié)為道侶,會不會有一天,孟長歌也被白婕給處理了……如果這樣就好了。 “……倒是大唐境內(nèi),過得很不好,這么多商人農(nóng)民和難民過來,就是因為那邊生意難做,到處都是土匪和作祟妖鬼。世道越來越亂,也不知道當(dāng)今天子到底在做什么?!?/br> 王旸抱怨了一句:“倒是西海夜叉軍的生意越來越好,到處擔(dān)任護(hù)衛(wèi)?!?/br> 吳奇呷了一口茶。 后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陳皋一臉興奮:“師弟,師弟!” 他聲音都在發(fā)抖:“「劍丸葫蘆」成了,成了!” 吳奇猛地站起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