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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的再次拒絕,那位姓李的中年人仍不為所動,轉頭看向馮翊:“夫人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有些事情思慮得未必周全,不過我相信馮先生一定能想明白其中利害。” 溫見寧心中微微慍怒,正巧福叔提了茶壺過來,只好別開臉去,免得自己看了心浮氣躁。白貓不知何時又來到她腳邊,她連忙抱起它放在膝上,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它的背脊。 福叔手腳利落地給馮翊他們倒完茶后,看都不看對面的人一眼,顯然沒有給對方也倒茶的意思,這讓馮翊頗有些頭疼:“福叔,不然還是我來吧。” 他怕福叔得罪了來人,可福叔仍站在那紋絲未動。 那李先生微微瞇了眼道:“這位老先生倒是很有骨氣?!?/br> 福叔這才硬邦.邦地回了句:“人自然要比狗有骨氣?!?/br> 他這一句話頓時激怒了對面,那中年人面上倒沒什么表情,他背后那群黑衣大漢紛紛怒目而視,眼看對方就要動手,馮翊見狀不好,奪過茶壺,親自為斟了一盞,口中道:“按理說貴客前來,自當好茶相待,可惜家中不必從前,只有陳年舊茶,還望李先生多包涵。” 溫見寧也連忙趁機勸說:“福叔,我突然想起來灶上還燒著水,你快去幫我再看看?!?/br>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老管家這才瞪著眼頗不情愿地離開了。 等他走后,馮翊才對歉意道:“老人家年紀大了,并非有意冒犯?!?/br> 李先生臉上看不出,他自顧自地品了茶,才感嘆道:“上好的祁紅,實在可惜了,擱得太久,香氣散了不少。我想這世上的許多人和事都和這茶一樣,還是要正當好時候品才有滋味。馮先生如今正是年輕有為之時,也當愛惜光陰,及早做一番事業(yè)才是?!?/br> 馮翊客氣道:“這茶是家里人存放不當,才會漸漸走了味。有些品質上好的陳茶,若是儲存得當,反而經(jīng)久彌香。至于我么……說來讓李先生見笑了,我才疏學淺,再加上胸無大志,平生只愿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尋常日子,至于做一番什么事業(yè),那些未免過于遙遠了?!?/br> 清雅怡人的茶香在客廳漸漸散開,然而幾案上的茶水卻無人再動了。 溫見寧抱著白貓靜靜.坐在旁,聽他們繼續(xù)一來一往地對話。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姓李的中年人道:“我素來聽聞馮家是江南望族,馮先生出身于斯,又曾出國留學深造,這樣說未免過謙了。人總歸要往前看,就像這茶,也要年年常新才好?!?/br> 馮翊不卑不亢道:“李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一人丁向來不旺,我又是個極不爭氣的,比不上那些叔伯兄弟顯赫。不過這人世間的事不能只看眼前,有些好茶經(jīng)年蠲存,尚還經(jīng)得起一泡二泡三泡,有的茶只過了一季,就再也不堪入口,可見世事殊異,不可一概而論?!?/br> 對方的笑意稍斂,嘆道:“馮先生這句話的確在理,就好比我曾聽聞這馮公館自前清末年建成至今已有百年歷史了,今日來的路上看了一看,可惜了,可惜了。” 誠如他所言,馮公館的一些建筑早已在日軍的炮火下坍塌零落,至今尚未修繕。 溫見寧沒忍住出聲道:“李先生也會覺得可惜,真是難得?!?/br> 馮翊無奈地看著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說了。 那李先生笑道:“固然可惜,不過更可惜的是,這里說不定不久之后就要易主了?!?/br> 溫見寧原本正要撫摸著白貓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 馮翊眉頭微蹙,不過還是很快好脾氣地笑著:“既然如此,看來我們應該早些另覓住處了?!?/br> “馮先生不要誤會,君子不奪人之美,可不是我看上你家的宅院只是鄙人最近恰好聽說皇軍正在尋覓一處合適的演練場,說不定馮公館正好就入了他們的眼呢。馮先生既然已有打算要搬走,不如及早獻給皇軍,說不定還能另換別處的好宅子。” 馮翊或許可以不在意馮公館的破敗,也能忍受它落入他人之手,但他不可能無動于衷地看著日.本人把祖輩留下的庭院當成演練場,在這里面走來走去,甚至用它來向仇寇搖尾乞憐。 他向來溫煦的眼神陡地銳利起來,可迎上的卻是對方勝券在握的神情,仿佛早就預料到他會為此動怒,甚至還可能會為此動搖和妥協(xié)。 溫見寧原本也有些憤怒,可看到他生氣,便輕輕握上了他的手。 她這樣一握,反而讓馮翊猛地清醒過來,他回頭看了溫見寧一眼,原本緊繃的身體這才稍稍放松下來,可臉上的神色還是稱不上好看。 白貓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不安地在她懷中扭動著身子。 溫見寧松開手,它立馬跳下了沙發(fā),一瘸一拐地圍著他們腳邊打轉。 李先生瞥了它一眼,臉上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些許厭惡之色,被溫見寧敏銳地捕捉到。她和馮翊交換了個眼神,才轉頭歉意道:“抱歉,我先失陪片刻?!?/br> 說罷,溫見寧起身一邊叫著貓一邊把它往別處引走了。 她一離開,客廳里的氣氛非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fā)越發(fā)緊張起來。 那姓李的中年人笑道:“方才溫小姐在場,怕嚇到了您的家眷,有些話也不方便直說,既然她已不在,我們也不妨敞開來談。” 馮翊沉下臉來:“我以為我的態(tài)度再明確不過了,我們絕無可能為日.本人賣命,只希望李先生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