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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開傘走下重重臺階,到大門外上了車。 車還在半路上,雨勢漸漸大了。 密密麻麻的雨點子砸在車蓋上,發(fā)出噠噠噠地細微的輕響。被風掃在車玻璃上的雨點蜿蜒成一道道透明的水痕,讓車窗外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等到了碼頭,已經(jīng)轉成了傾盆大雨。 溫見寧剛撐傘下了車,就聽見司機道:“那不是柏青少爺他們嗎?” 她連忙抬頭張望,只見冒著雨匆匆向他們走來的正是溫柏青一行人。 溫見寧連忙迎上前,踮了腳給他撐傘,“怎么這么晚才到?!?/br> 六年的時光過去,溫柏青已經(jīng)長成二十多歲的青年,如今的溫見寧還不到他胸口的位置。 三年前溫柏青進了軍校,眼看再有一年就要畢業(yè)。這么長的一段軍校生涯,早已讓他脫去了當年一身的少年意氣,行走坐臥之時身形始終如松般挺拔,眉宇挺括鋒利,渾身上下都透出硬朗的軍人氣質(zhì)。 他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傘為兩人撐著,一臉譏誚道:“船早就開進港口了,只是一直停在那里不肯放人。有個日本官丟了東西,就要把整條船上的人都搜了身,這才把我們放下船。” 溫見寧聽了也只覺日本人欺人太甚,不由得皺起眉頭:“別的暫且不說,船上的英國人、法國人他們就肯被日本人這樣羞辱?” 溫柏青冷笑一聲:“日本人又不是傻子,對英國人、法國人自然是客客氣氣地請他們配合,對咱們中國人自然是呼來喝去?!?/br> 溫見寧看他余怒未消,知道其中定然發(fā)生了許多不愉快,連忙轉移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回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車,并肩坐在后車座上閑談。 黑色小汽車駛離碼頭,半路上就陷在了泥坑里動彈不得。 司機和傭人下去好不容易把車推了出來,卻又發(fā)現(xiàn)車熄火不動,打開車蓋看了半天也沒能修好,只能如實告訴溫見寧他們這糟糕的情況。 溫柏青看了一眼懷表,估算了一下時間,轉頭對溫見寧道:“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我們不如就先走一段,等看到了路過的車再坐回去,時間應該還來得及?!?/br> 溫見寧點了點頭:“你們?nèi)フ胰送宪嚢桑覀兇蜍嚮厝??!?/br> 兩人一起下了車,撐著傘走了一段路才覺得后悔。 天氣實在惡劣,這一路上別說車了,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狂風大作,暴雨如注,雨水嘩啦啦地從傘頂流下來,壓彎了傘骨。好在這傘骨還算結實,竟然沒有被風雨折騰得散架,勉強為兩人遮了頭頂?shù)娘L雨。 可這對于他們來說這點遮蔽并沒有太大作用,狂風裹挾著雨水從四面八方撲來,沒一會的功夫,兩人胸口以下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這還不是最狼狽的。 才聽見身后的汽車鳴笛聲,溫柏青還沒來得及拉著見寧躲開,小汽車就擦著他們身邊飛馳而過,甩了他們一身泥水。 這下兄妹倆徹底成了落湯雞,不僅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身上還到處都濺滿了泥點子。 溫見寧張望了一眼,看清了車牌才道:“是嚴家的車?!?/br> 溫柏青不在香港常住,對這邊的名流知之甚少:“什么嚴家?” 嚴家是香港本地出名的華商,據(jù)說祖上下過南洋,在那邊白手起家,后來在買了個英國的爵位,來到香港做生意。十幾年的經(jīng)營下來,如今已經(jīng)成了香港出名的地頭蛇之一。 她說完之后,溫柏青一臉狐疑:“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溫見寧解釋:“嚴家的一位千金和溫見宛是好友,我看見過她家的車?!?/br> 溫柏青聽了之后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還是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你如今還小,不要和他們一樣整天想著應酬交際。女孩子只有好好讀書,日后才不至于年紀輕輕地就嫁人生子,到別人家里去當老媽子?!?/br> 饒是從前不明白,這么多年下來,他也早已清楚溫家那群人打得什么鬼主意。 他不希望溫見寧被溫家的人引著走到彎路上。 溫見寧這會不想和他說話。 她提了一下胳膊上濕透的衣袖,打了一個噴嚏。 她出來時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長衫,這會被風雨一澆,整個人凍得瑟瑟發(fā)抖。 溫柏青瞥了她一眼,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披在肩上。 被寬大的外套裹住后,溫見寧隱隱發(fā)青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可過不了多久,外套也被淋濕了。 兩個心眼都不算大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在心里記了嚴家人一筆,又并肩往前悶頭走了一段路,溫見寧才突然想起來,開口問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會突然想到和我借錢?!?/br> 溫柏青抿了抿唇角,看向前方茫茫雨幕沒有開口。 第二十三章 正當溫見寧以為他不會再說了,又突然聽他道:“我要找一個人?!?/br> 和見寧的情況不同,溫柏青當年是被溫家從他母親身邊搶走的。 相依為命的母子二人被迫骨rou分離,所以溫柏青才會對溫家的人這樣恨之入骨。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想法設法去打聽自己母親的下落,只是據(jù)從前的街坊鄰居說,當年他被溫家?guī)ё咧蟛痪?,他的母親很快也下落不明。 直到不久前,溫柏青才得到她的消息。一個曾經(jīng)的鄰居告訴他,他的母親當年為了追尋他的下落,不知怎么從內(nèi)地輾轉到了香港,已經(jīng)淪落為塘西街頭的妓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