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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見寧用力地點了點頭。 學生要上進,這自然是好事。 齊先生欣然問道:“那你是寫詩歌、散文,還是戲劇,或者小說呢?” 溫見寧張口結(jié)舌,一時說不出話來,她還沒來得及考慮這個問題。 但她還是很果斷道:“肯定不寫詩!” 溫見寧原先那點國文底子,都是明李氏所教的。明李氏娘家多年前就已經(jīng)敗落,后來嫁給明貴后更是一貧如洗,整日為生計cao勞,原先學的那點東西早已忘了九成。教給溫見寧的那點,她能記住幾句偶爾說出來唬人還好,真要考察學問肯定是不行的。 這段日子溫見寧在齊先生的指點下,不太晦澀的古文已經(jīng)能讀通了,但對詩歌還是只有一知半解。她朦朦朧朧能覺出那些詩寫得很美,但一聽齊先生講起那些平仄押韻就知道,寫詩有多難,所以她立即排除了對她而言最難的選項。 又想了一下那本把人耍得團團轉(zhuǎn)的《春鶯囀》,溫見寧對齊先生道:“先生,我想寫小說。” 齊先生點了頭,又問道:“你想寫一個什么樣的故事,短篇、中篇還是長篇?” 溫見寧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齊先生眼中帶著一絲笑意:“所以就是說,你還沒想好寫什么故事,就先跑來找我了?!?/br> 被齊先生一點,溫見寧這才窘然發(fā)現(xiàn),她只是一時頭腦發(fā)熱,連要寫什么都沒想好。 齊先生沉吟片刻,才道:“這樣吧,等明日我拿一些報紙來,你拿回去,好好讀一讀,等之后有了想法要落筆的時候再和我說?!?/br> 第二日,齊先生來上課時果然拿了厚厚一疊報紙來。 說是報紙也不準確,應(yīng)當是齊先生這些年做的剪報,按照時間、類別粘貼在了本子上,日子長了,就累積了厚厚的好幾本。 溫見寧高興地抱著剪報一直把齊先生送到門口,目送著齊先生遠去。 轉(zhuǎn)過身正要上樓回房間,卻見溫見宛正堵在樓梯扶手那里,一雙鳳眼高傲地看著她:“齊先生給了你什么?” 溫見寧道:“齊先生說我國文底子不好,讓我平日多讀書看報,所以把她的剪報給了我。”齊先生確實說過見寧底子不好,也確實讓她多讀書看報。只不過為什么她要突然看報紙,就不是能告訴她的了。 溫見宛走上來一看她懷里抱著的,里面果然是一堆沒什么用處的剪報。 她雖然心里還有幾分懷疑,但已經(jīng)去了大半,語氣輕蔑道:“家里又不是沒有報紙,你偏要拿齊先生的東西,果然是眼皮子淺的鄉(xiāng)下丫頭?!?/br> 見宛說完拍拍手轉(zhuǎn)身走了。 溫見寧照常當她說的話是耳旁風,聽完就忘。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齊先生每日下課后多講一些課外知識,說是讓她們增長見識。每當?shù)竭@個時候,溫見寧都會全身貫注地聽著。不管能否聽懂,都盡量記住。 她聽得出來,這些都是齊先生特意講給她聽的。 齊先生說,中國自古以詩文為正道,小說不過是末流。然而近代以來,國內(nèi)文學界的形勢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說的地位空前提高,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當今國內(nèi)受眾最廣、發(fā)展最好的文學體裁,正是溫見寧想要寫的小說。 小說之下,又分了各種門類。如今國內(nèi)的小說分了兩派,一類是正統(tǒng),走嚴肅文學的路子,眼下正在內(nèi)地發(fā)展得如火如荼,各種文學流派和創(chuàng)作猶如雨后春筍一般冒頭;還有一類則是舊式的鴛鴦蝴蝶派,前些年因為在和前者論戰(zhàn)中落了下風,日現(xiàn)頹勢,在廣大市民中卻還占據(jù)著相當一部分市場。比如姑母溫靜姝她們喜歡讀的小報,上面連載的小說大多是后者。 時下發(fā)表的小說,多半是在報紙上先刊登。若是反響好,報社才會考慮出單行本。所以想要發(fā)表文章,免不了要先研究各種報刊。 香港早年只有英文報刊,當時島上的居民也少,文化水平不高,幾乎沒幾個國人能看得懂。直到后來的一位港督從教會學校的基金中撥出款項來大力發(fā)展報刊業(yè),這里的報紙這才逐漸發(fā)展起來。 經(jīng)過半個多世紀的發(fā)展,香港一度成為全國報業(yè)中心,直到近年來報業(yè)中心才逐漸轉(zhuǎn)至上海,但香港本地的報刊業(yè)仍然繁榮。因為這里的大氛圍相對國內(nèi)較為寬松,只要不影響英國人的殖民政策,根本沒人管。因此上至各種政治刊物,下到市面上流傳的各種小報,香港的報紙種類堪稱五花八門。 溫靜姝她們不是會關(guān)心經(jīng)濟民生的人,充其量只是訂幾份八卦小報,閑暇時看看花邊新聞和通俗小說做個消遣。香港這一類小報很多,猶如春雨后的韭菜,一茬接一茬。雖然冒出來的快,但很快會因為資金短缺而倒閉,過幾天同一條街上又會出現(xiàn)新的報紙。 連載《春鶯囀》的那份小報名為《風月雜談》,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報紙。上面除了辟一塊欄目連載這部通俗小說之外,其余大多是上流社會的花邊新聞。 溫見寧雖然聽得暈頭漲腦,但很快也明白了一件事。 ——她想要靠寫小說來大大地揚名,只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 …… 寫小說不過是溫見寧突如其來的一個念頭,等冷靜下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有點太想當然了。但既然已經(jīng)和齊先生說過,總不好再打退堂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