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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稚語,天真無邪。 眾人再看一眼明菅,紛紛笑了起來,書房里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就連剛才一臉傲氣的小女孩都沒忍住大笑起來。 明菅緊緊地抿著嘴角,將所有情緒都藏在了眼底。 雖然在來的路上梅珊讓明菅整日捂著少見太陽,如今她比起在平橋村那會,已經(jīng)rou眼可見地白了一兩分。但是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貴小姐們自然還是沒法比。 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旁邊似乎有一個人沒有笑,一看正是齊先生。她眉頭微蹙,看著反倒比明菅這個被取笑的人還不高興。 眾人笑了一會,這才停下了。 三姨奶奶溫和道:“既然都已經(jīng)見過了,這幾個小丫頭就麻煩先生多費(fèi)心了。我們便不在這里打擾了。稍后等課業(yè)結(jié)束,我讓人來請先生一敘,還請先生切莫忘了。” 齊先生把她們送到門口,才折返回去,繼續(xù)看著明菅她們練字。 才一走遠(yuǎn),梅珊一臉狐疑地問道:“你找齊先生有什么事?” 三姨奶奶微笑著看她一眼:“去我院子里再說?!?/br> 梅珊今天去三姨奶奶院子喝茶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有意要去旁敲側(cè)擊地打聽一下這次溫家出事的原因。她回來只晚了兩天,已經(jīng)錯過了要緊的時候。雖然這事溫府已經(jīng)暗地里傳了個遍,但從下人們口中得知的,總不如問過三姨奶奶。 等兩人坐下,三姨奶奶先接著之前的話茬,道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一次還不是什么生意上的對頭,不過是二老爺在酒桌上與人的幾句口角。二老爺事后酒醒還沒當(dāng)回事,但對方是一位少將家的小舅子,難免年輕氣盛,便挑唆了姐夫施以顏色。一直到溫家的貨物被扣押,二老爺派人去打點也不肯放行,這才察覺出不對,忙不迭地找遠(yuǎn)在上海的大老爺出個主意。 幸虧大老爺及時發(fā)電報通知了溫老太爺,求他老人家想個辦法。溫老太爺拖著病體給昔日的一位故交寫了信,又備了厚禮,兩方坐下來說和,這才算平息了此事。但貨物滯留逾期已定,得罪了不少大主顧,此番還是傷了不少元氣。 梅珊聽了若有所思道,很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常:“這和齊先生有何干系?” 三姨奶奶繼續(xù)娓娓道來,溫家此番雖然傷筋動骨,但總算有驚無險。但出了這么一遭事,難免讓人心里有個疙瘩。 多年以來,溫家的生意早已遍及大江南北。雖不說故交遍天下,但生意場上的人脈極廣。這一次不巧碰上了個愣頭青,便被吃得死死的,給溫府的老爺們極大的觸動。若是溫家在上頭有自己的親信,這次又何必如此被動。 自打十幾年前皇帝退了位,這世道一天亂過一天。城頭變幻大王旗,誰也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雖然外頭的人嚷嚷著新思潮,但溫家的老爺們對這些玩意謹(jǐn)慎得很,也讓家里的少爺們?nèi)ド虾5难髮W(xué)堂念書,可終究沒能下得了決心,趕一趕當(dāng)下留學(xué)的大潮,更不用說家里幾個女孩子了。 如今老太爺年事已高,另外兩位老爺又要打理生意,自然是指望不上了。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小一輩了。男孩子打算送出去留學(xué),至于女孩們—— 三姨奶奶溫聲道:“依著咱們老太爺?shù)囊馑?,家里的這幾個女孩子,也不能只學(xué)女紅了事,還是要把她們送去外頭見見世面才是?,F(xiàn)在的青年人都喜歡什么新思想,讓她們多見識一下,日后也好說親事。” 梅珊笑吟吟道:“是這個理。男人嘛,難免都假正經(jīng)。既要相貌不凡,又想身段出挑,性情溫柔賢惠能幫著打理家事還不夠,最好要談吐風(fēng)雅,能幫他們做那紅袖添香的美夢?!?/br> 她話說得直白粗俗,頗為難聽,三姨奶奶佯作沒聽明白,嘆道:“老太爺?shù)囊馑际?,上海那邊大太太也忙,更是沒空教養(yǎng)她們。不如托齊先生幫個忙,帶著幾個丫頭送到香港咱們家那位姑奶奶身邊。她如今年紀(jì)也一天天大了,始終連個孩子都沒有,把家里的女孩子送過去,也好給她當(dāng)個伴?!?/br> 梅珊輕笑一聲:“咱們那位姑奶奶確實是沒個親生的孩子。不過我可聽說了,她在香港的日子可舒坦著呢。雖沒有親生的兒女,手底下養(yǎng)的幾個女孩子個個都知情識趣,又有一堆追捧者,比電影明星還風(fēng)光幾分。” 三姨奶奶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含笑不語。 溫家那位遠(yuǎn)在香港的姑奶奶閨名喚作靜姝,是溫老太爺唯一的愛女。早年嫁了個閩地的富商,沒兩年那富商老死了。那老頭子無兒無女,留了一大筆遺產(chǎn)給她。溫靜姝受當(dāng)時的新思潮影響,一扭頭跑去了香港,在那里買了別墅孀居,結(jié)交名流。她當(dāng)年生得貌美又伶俐風(fēng)趣,在上層圈子大出風(fēng)頭。 說得好聽,溫靜姝是香港社交圈炙手可熱的一號人物,說得難聽,便是交際花。但交際花也便交際花了,人家也算是見過世面的,教幾個小丫頭片子還是綽綽有余。 有意思的是,把家里的女孩送去這樣一個人身邊教養(yǎng)的溫家。 想到這里,梅珊忍不住掩口輕笑起來。 …… 梅珊和三姨奶奶閑聊時,明菅正在書房里練字。 明菅的這雙小手,從小到大拿過套船的繩索,提過殺魚的刀,有勁得很。卻從沒摸過毛筆這么細(xì)又精巧的物件,拿筆的姿勢笨拙又小心翼翼,生怕手上一用力,就把它撅折了。而且筆頭的毫毛那么柔軟,在墨池里吸飽了墨汁,一點在紙上就是黑乎乎的一團(tuá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