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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邊幫我拍背順氣邊道:“你才剛好,莫要憂思太重,馬上七夕了,想不想出去玩?” 我其實在屋內悶了幾日,早就想出門,自然是欣喜的:“當然想了?!?/br> 過了兩日,便是七夕。 此時已是七月,暖風撫柳,夏蟲鳴叫,在北梁,夏日的景致,因著短暫,倒是比冬日更加難得。 我今日穿了件水粉色的衣裙,剛走到院中,便看到嚴栩站在樹下。 他身著月白色長袍,陽光透過樹葉灑下的斑駁剛好落在他身上,仿佛周身都融了一層淡淡的光澤,襯得整個人都更加俊朗非凡。 他拉住我,從袖中取出一個葡萄藤編的小物什,小心翼翼地給我別在發(fā)上。 這個物什編得著實精巧,我一臉驚詫:“這……是你編的?” 他頗為自得地點點頭。 我更加驚了:“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呢?” 他笑道:“軍中無事時,和一個士兵學的?!?/br> “這是編的什么?看不出是小狗還是小狼呢……” 他也不答我,只左看右看,似乎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這邊的習俗,七夕這日,姑娘家頭上都要別個葡萄藤,為此,我可編了好久的?!?/br> 被他牽著走到后門,我看著越影馬,疑惑道:“還要騎馬嗎?我以為我們就在城中轉轉呢?!?/br> 他笑道:“去了你便知道了?!?/br> 一路策馬,竟出了城,走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到達一處山腳之下。 山下已三三兩兩聚了不少人,多是準備上山的年輕公子和姑娘,果然,姑娘頭上也皆別著葡萄藤。 嚴栩將越影馬交與一個護衛(wèi),轉身時便有兩個姑娘笑臉盈盈地上前:“公子可是一人?若是第一次來映縣,要上山的話,我姐妹可為公子帶路?!?/br> 我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只覺無比熟悉,心中感慨,這人果然不論到哪兒,都是個招人的。 只見他淡淡一笑:“多謝姑娘美意,我和夫人一道來的,就不麻煩姑娘了?!?/br> 說罷,便過來牽住了我的手:“走吧,我們上山?!?/br> 不得不說,我這身子,確實比北梁女子差得遠。 以前和蕙芯一道,不過在街上游玩,倒也看不出甚差別。此次爬山,卻只見身邊的女子皆談笑間便拾級而上,而我,爬了一半就有些微喘。 我不禁對著嚴栩慨嘆:“你們北梁女子,真的都好厲害,爬山看著皆不累的。”我望了望山頂,自覺也不能認輸,便自言自語道:“此山雖不甚高,但我若是爬到了山頂,嗯,今夜定能好眠?!?/br> 嚴栩默了下,走到我面前微微蹲下,雙手攬住我腿一用力,我便趴在了他的背上。 我嚇了一跳:“嚴栩你干嗎?” 他轉頭道:“蕓兒,你不想讓我背,是想讓我抱著你上去?也不是不能抱,可是抱著走得慢啊?!?/br> 我,我?guī)讜r有這個意思了? 周圍的姑娘聽了,不少偷偷看過來,還有些掩面而笑的,我拍了他一下,小聲道:“說什么呢,我不過慨嘆一二句,我爬得上去的……” 他卻置若罔聞,只笑笑:“抱穩(wěn)我?!?/br> 他背起我向上走,我急道:“我也沒那么嬌氣的,你這樣太累了,快放我下來……” 他邊走邊笑道:“你也莫小看了北梁男子,別說這上山之路了,就算從豐縣將你背回上京,你夫君也背得動?!?/br> 夫君二字說得我臉瞬間一紅。 這山本就不高,不過一會兒便到了山頂。 我才發(fā)現(xiàn),這山上原是有一個山洞的,洞口還立著一個石頭,上書“神仙洞”三字。 “神仙洞?” 我這才突然憶起,在宮中時,他是與我講過的。 我笑著問他:“不是說這個洞夏天平平無奇,要到冬日下雪,才似蓬萊之境嗎?” 他搖搖頭:“確實如此,只有今日不同,因著映縣七夕,男男女女皆要來神仙洞祈福,保佑自己和心愛之人,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他拉起我的手,掌心的溫暖淌入我全身:“蕓兒,我一直想帶你來這兒。我想在神仙洞前起誓,我今生對你,就像這神仙洞一般,不論冬夏,不論少衰,永遠在此,至死不渝?!?/br> 我從未想到過,那次并肩看雪時無意談起的那個神仙洞,那個庇佑過我心中曾暗暗羨慕過的那對眷侶的神仙洞,如今我和嚴栩能攜手而來,在此立誓。 他的聲音似泉水叮咚作響,在我耳邊低吟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我撲到他懷中,看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邂逅相遇,與子偕臧?!?/br> 一陣暖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我從未覺得北梁的夏天有這般好。 我也從未覺得,七夕有這般好。 不必再艷羨牛郎織女,不必再對著宮燈發(fā)呆,不必再仰望星河獨飲,也不必翻著泛黃的話本,獨自嗟嘆。 我看著這個擁著我,與我一起并肩看林間山色,也看漫天飄雪的男子。 我為他傷心過,離開過,猶豫過,卻終是情難自禁,遵了自己的本心。 往后的每一年七夕,我都不再是一個人了。 趕在日落前下了山,策馬行至豐縣時,遠處天空已懸上了一輪彎月。 走至一無人的街道,嚴栩突然停了馬,我正疑惑,卻聽遠處“砰”的一聲,一朵煙花在空中璀璨綻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