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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他再次湊近之時突然轉(zhuǎn)頭,在他下巴處蜻蜓點水地吻了下,趁他發(fā)愣的間隙,便又立馬回正看著前方。 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心卻咚咚跳個不停。 可轉(zhuǎn)念一想,我也算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如今我竟也可以捉弄他了,心中居然莫名生出了一絲得意。 可他只怔了一下,便眸色一深,一手將我身子忽地向后一攬,一手順勢勾起我下巴,吻看著就要落下來。 我不禁嗚嗚抗議了幾聲。 他松開我,眸中已染了一層墨色,笑道:“怎么了?” “這樣,脖……脖子酸……” 他輕輕笑了起來,雙手鉗住我的腰,在我耳邊輕聲道:“抓穩(wěn)了?!?/br> 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驚呼一聲,被他一提一拉一擺,變成了背靠馬頭與他相向而坐。 我驚魂未定,剛要說話,他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 只覺心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咚咚的心跳聲也不知是他的還是我的。 風(fēng)吹草地的沙沙聲,鳥兒和蟲兒的鳴叫聲,似乎都漸漸離我遠(yuǎn)去了。 突然覺得,若是萬物都靜止在這一刻,也是極好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我的唇,吻卻未停,只從嘴角沿著臉頰一路輕柔向上,最終落在我的眼角處。 我只顧大口大口喘著氣,卻聽到他輕聲道:“蕓兒,謝謝你。上次我來豐縣,也路過這個草場……我從未想過,有一日,能與你一起,在這廣闊天地間,看風(fēng)吹草落?!?/br> 我頭埋在他懷中,嘴角微勾,說話還帶著一絲喘息:“嚴(yán)栩,不光今日這景,以后日升月落,花開花謝,我都陪你一起看,可好?” 擁著我的臂膀更用了些力,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好?!?/br> 我和嚴(yán)栩回去時,剛下馬,便見非翎正拿著水壺,問至正:“這溪水好像是那邊山上流下的泉水,嘗過嗎?可甜?” 嚴(yán)栩突然道:“挺甜的?!?/br> 兩人都看過來,至正滿眼疑惑:“殿下……喝過了?” 嚴(yán)栩淡然道:“嗯,方才嘗了一點?!闭f著便看向我的臉,眼底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先愣了一瞬,便懂了他所謂的嘗指的是什么,耳根瞬間便燒了起來。 靈犀覺察到了我的異樣,問道:“公主怎么看著臉色發(fā)燙,是不是熱?” 我干笑道:“沒事靈犀,我不熱,嗯……不熱?!?/br> 心中卻把嚴(yán)栩?qū)崒嵲谠诘啬眯∧竟鞔亮艘蝗f遍。 這天夜里,到了驛站,靈犀和莫旗去給至正幫忙,嚴(yán)栩便拉著我一路進了房間。 走著走著,我突然意識到不對,低聲問:“我不是和靈犀住一處嗎?” 他頓了頓,只道了句“這處只怕艱苦了些”,便拉著我的手繼續(xù)往里走。 我看了看那房中僅有的一張床,白天共騎一匹馬惹得我臉紅心跳也就罷了,晚上難道還要睡在一張床榻上嗎? 嚴(yán)栩坐在床榻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糾結(jié)的我,突然一個起身,就將我拽到了他懷中。 他在我耳邊低聲笑道:“若只是睡在一張榻上便臉紅成這樣,待日后我們合巹之禮,你可怎么辦?” 我愣了半晌,惱羞成怒地要伸手捶他,卻被他一手便抓住了我綿軟的小拳頭。 他笑著三兩下就制服了我:“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我雙手雖被他鉗制,但嘴上又不想落了下乘,便哼了一聲,看著窗的方向道:“少拿合巹之禮嚇唬人,我們還不知何時能回宮呢?” 沒想到這句話還真把他噎得啞口無言。 我正心中得意,卻見他半天不語,似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便問道:“你在想什么?” 他抬起頭:“我在想,蕓兒說的也在理,合巹之禮……也未必非得回宮才能做……” 我瞪大了雙眼,我方才的話,哪里有這個意思了? 正鬧著,卻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我一驚,迅速從嚴(yán)栩懷中跳出,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他只看著我笑,便也起身坐到了桌旁,倒了杯茶,“進來?!?/br> 非翎進門道:“殿下,公主,公主和靈犀姑娘的房間,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我愣了。 半晌,才知他方才就是故意逗我,可仔細(xì)想想,好像從頭至尾他也未說過我今晚要和他共睡一榻。 倒是我自己先理解錯了。 啞巴吃黃連,我憤憤地起身就要走。 他快步走上來,從后面圈住我,笑道:“生氣了?” 他今日捉弄我也不是一次,我沒好氣道:“趕緊給我松開,我要回去了。” 他在我耳邊低聲哄道:“蕓兒,不是我不想和你共睡一榻……你要知道,若真讓你睡在我身邊,我……大抵,整晚都不會睡得著了?!?/br> 我心中羞赧,實在聽不下去,反駁道:“我何時說要與你共睡一榻……” 他笑了笑,將我身子扳過來:“對了,今日那泉水我后來喝了些,其實也不大甜?!?/br> 我抬頭白了他一眼:“本來就不大甜,還不是你凈睜眼說瞎話?!?/br> 再說,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什么泉水甜不甜了? 他在我臉上輕輕啄了一下:“我也未說瞎話,只因……”他壓低了聲音,“溪水掛于蕓兒的臉上時,才甜?!?/br>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