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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賢妃這一頭,蕭裕明走到床前,那日五公主在這張床上生產(chǎn),這會已經(jīng)將臟污了的床褥被單一一換過,連被五公主扯豁了的簾帳也換了新的。 在床上坐了一會,蕭裕明松松衣領(lǐng),殿中雖然有冰,但是八月了,怎么說呢,還是有些憋悶。 捧著奏疏進(jìn)來的高??吹街髯幼四莾弘y受,將東西放到桌上,“公爺,可是要更衣?” 蕭裕明想了想,“也好?!闭f罷站起來由高福伺候著換了衣裳,脫了外面的窄袖袍子,身上松快了不少。 斜倚了床上,正要閉目養(yǎng)神,高福講外面送進(jìn)來的奏疏遞到蕭裕明眼前,“公爺,內(nèi)務(wù)府?dāng)M了中秋家宴的章程,您要不要看看?” 蕭裕明一聽這種事就頭大,擺擺手,說:“家宴的章程拿去給德妃,這些事都是她cao持。”睜開眼想了想,看著高夫說道,“給臣子的中秋節(jié)禮可定下了?” 高福仔細(xì)的想了想,恍惚間好像有這么一檔子事,“容小的去找找。” 打發(fā)走了高福,蕭裕明翻身向里躺著,就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快到中秋了,往年中秋長安城里都好不熱鬧,今年宮里鬧成這樣,德妃估計是沒心思大cao大辦了,要是能帶她出去走走…… 這么想著,他也沒心思睡覺了,翻身起來吆喝高福給他更衣。 在內(nèi)務(wù)府領(lǐng)中秋節(jié)禮的鶯珠捧了一堆東西回來,“姑娘,姑娘,快看呀。”ρǒ㈠8cしυъ.?ǒм(po18club.) 盯著地磚縫的崔如月抬起頭,擦擦眼淚下床出去,只見外面桌子上東西碼的跟小山一樣,“這都什么呀?” 鶯珠把東西一一擺好,指著跟崔玥說:“這是姑娘您的中秋節(jié)禮,因您是貴妃,陛下照著往年給您多分了一倍的量?!?/br> 盒子箱子一一打開,里面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文房四寶,還有兩匣子用紅紙封起來的銀子。 伸手翻了翻那一大摞衣裳,壓在最下面的幾件做的特別精致,把那些衣服拿出來抖開一看,一看竟然不是在宮里穿的衣裳,鶯珠拿起一件裙子在崔如月身上比了比,笑著說:“這衣裳做的真好,襯的小姐又白又顯氣色?!?/br> 拿起一件外裳看了看,竟然是她進(jìn)宮前做好的那一件,因為要進(jìn)宮,這件衣服就放了家里再也沒穿過。 鶯珠也認(rèn)出來這件衣服,神色立時尷尬了起來,宮里怎么會有小姐以前的衣服? 原本歡喜的崔如月此時郁郁了起來,揮揮手讓人把東西都拿回去。鶯珠端著東西要往外,迎面就撞上了人。 “好好地東西不收起來,往外拿什么呀!”蕭裕明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崔如月托著腮扭過臉去不看他,悶聲悶氣的說,“你來干嘛?” 自己拿起茶壺倒了杯水,喝了個干凈之后看著她,“今年中秋宮里不熱熱鬧鬧的辦了,可我聽說外面幾家酒樓中秋要賣新酒,各家糕餅房還有只在中秋賣的圓果餅。你可想去看看?” 回頭看了他一眼,崔如月又回頭背對著他,抓了一個枕頭抱在懷里,“喝酒吃糕,在宮里就行了,出去干嘛。” “虧我費勁吧啦的把你的衣裳弄進(jìn)宮里來,想著帶你出去玩玩,你就這么對我啊!”坐在她身邊,手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蕭裕明沒有錯過她剛才眼中一閃而過的高興,又在她腰上揉了揉,“行了,讓鶯珠給你收拾收拾,到時候咱們出去好好玩玩。” 誰跟你咱們咱們咱們啊,崔如月堆了堆枕頭,身子往下滑繼續(xù)躺在床上。 看她這樣,蕭裕明再傻也知道這是在使小性子,傾身去看她的臉,“生我氣啦?!?/br> 崔如月點點頭。 蕭裕明把自己近日的所作所為細(xì)細(xì)想了一遍,感覺也沒什么不妥,那晚她也挺舒服的,應(yīng)該不是自己半夜爬床的事。 “我想了一圈都沒想起來我哪兒錯了,”可憐巴巴的往她身上靠了靠,“你讓我死個明白唄?!?/br> 崔如月?lián)u搖頭。 蕭裕明坐直了身子,嘆了口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可是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自覺在這兒無趣,“你要是不愿意出宮去玩,我就讓人把東西帶進(jìn)來,你也嘗嘗鮮?!?/br> 說完,蕭裕明輕輕拍了拍她,起身回了甘露殿。 鶯珠在外面屏息靜氣的聽著里面的動靜,聽到里面似是有人在走路,趕緊把院子里的人都轟了出去看蕭裕明出去了,自己才悄悄進(jìn)去。 看崔如月在那兒躺著不說話,小聲問她,“姑娘,這衣裳做好了穿上試試吧?!?/br> 又是衣服,崔如月惱怒的回頭看著鶯珠,她手上拿著那件自己沒穿過的新衣裳,好看的茜色,上面繡著繁復(fù)迷離的花,裙子上是百蝶穿花的樣子。 、當(dāng)時母親給自己從外面定這套衣裳是留著成親后叁朝回門穿,這會是無論如何也穿不著了。 想到當(dāng)初母親的心思,崔如月嘆了一口氣,剛才蕭裕明說外面糕餅房出的圓果餅,那也是自己喜歡吃的。這會在宮里什么都吃不著了,也不好找人去給自己張羅。 “放柜子里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穿了。” 回到甘露殿的蕭裕明看什么都看不進(jìn)去,索性下床去宋楨那兒,找宋楨說華解解悶。 “國公爺來找微臣不是為了看戲本子吧?!彼螛E嘴上說著話,手上寫著字。 被人戳穿,臉上自然是掛不住的,蕭裕明清了清嗓子,拿了一本書蓋在臉上,“那戲本子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宋楨笑笑,手上翻了兩頁戲本子,宋楨覺得這一出寫的不太好,提筆改了兩句,蕭裕明沒聽到他出聲,拿下書看了看,正要開口,宋楨突然說話了,“國公爺,等這戲改好了,可要召進(jìn)宮里演?” “有沒有人看都不知道,叫了宮里來做什么。” 宋楨提筆在紙上寫道:“夜來承寵,雨露恩濃,不覺花枝力弱?!痹倏词捲C髂樕蠈懼桓吲d仨字,猜這是跟貴妃有關(guān),想想快到中秋,宋楨已經(jīng)把事情猜出了七八分,擱下筆坐到蕭裕明下首,“公爺可是為了貴妃之事煩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