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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郞眸子一轉(zhuǎn),突然出手朝季薄情攻擊過去。 玉長生瞳孔一縮,直接伸手拍向玄衣郞的胸口。 季薄情猛地抓住玄衣郞的手臂,湊到他耳邊,用氣音道:“廟中柴房,破戒日夜,你都忘了個干凈嗎?” 玄衣郞心神大震,甚至難以再去抵抗玉長生拍來的一掌。 玉長生便改掌為抓,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撕拉”一聲,原本被季薄情匕首割破的衣服,就這么被玉長生無情地撕裂了。 季薄情抽空看了一眼玄衣郞的胸膛,他的心口處刻著一個鮮紅的“夢”字。 季薄情如遭雷擊。 他胸膛原本就刻著字,又被季薄情刀刃和玄衣郞的劍鋒劃過,隔遠處看,他蒼白的胸膛上一道道血痕,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他這是被撓出來的。 “唰!” 簾幔一下子被掀了起來。 “抱歉,楚先生,我想了又想,有件事一定要跟先生說清楚?!?/br> 裴宗之一邊低著頭說話,一邊掀起了簾幔。 他似乎因為心神不寧,并沒有注意到眼前的情形。 “我想先生你也沒有斷袖之癖吧,你適才舉動一定是……” 他一抬頭,正看到季薄情與另外兩個士兵在床榻上滾成一團,三個人皆是衣衫不整,像是做了某些事情。 裴宗之瞠目結(jié)舌,原本已經(jīng)恢復(fù)清明的頭腦再次混亂成一團。 長榻上三人同時看向他,再看他這副神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玉長生:“……” 玄衣郞:“……” 季薄情:“……” 算了,楚貪狼只是一介馬甲而已,楚貪狼干過的事情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裴宗之深吸一口氣,“你們這是在……” 季薄情嘆了口氣,雙手一攬,將暗地里較勁兒的玄衣郞和玉長生都攬入了自己懷中。 她靠著玄衣郞的肩膀,對裴宗之笑道:“你都拒絕我了,難道還不能讓我在溫柔鄉(xiāng)里忘記憂傷嗎?” 裴宗之心道:你這哪里是忘記憂傷啊,你這簡直是樂不思蜀。 裴宗之死死盯著季薄情,簡直不知道他何時說的是真話,何時說的又是假話。 季薄情:“你來這里找我,莫非是轉(zhuǎn)變了心意?” 裴宗之:“并沒有。” 他一臉嫌惡,神情尤為冰冷,“既然你有所寄托,那就不要再sao擾我了?!?/br> 季薄情輕笑一聲,“明白了,裴大人?!?/br> 裴宗之仍舊站在原地。 季薄情:“你還不離開,難道是想要大被同眠嗎?” 她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br> 裴宗之:“……” 他根本忘記了自己想要來跟她說什么,被她氣得掉頭就走,連簾幔都被他掀的獵獵作響。 過了會兒,玉長生開口道:“他走遠了。” 玄衣郞冷淡道:“放手。” 季薄情笑了,“你不是說,為了她,你什么都能做的嗎?” 她的手指下意識貼在他后腰的紋身上。 玄衣郞敏感地打了個哆嗦。 他用一種殺氣騰騰的眼神注視著季薄情,“我不介意殺了你,再去問別人。” “又用此事來拿捏我,是誰給你們的膽氣?崔不群嗎?” 季薄情從他嘴里聽到一個如此熟悉的人名,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玄衣郞干啞著嗓子發(fā)出一聲如同泣血的笑容。 他就像是被欺負到了極致,被逼到懸崖邊的孤狼,那雙浸滿鮮血的眸子正死死盯著季薄情,里面的情緒是自嘲的,疼痛的,陰郁的,卻又不甘心還抱著希望的。 玄衣郞:“你還真是從崔不群那里學(xué)到了很好的威脅我的方式,哈,哈哈!” 他捂著臉上血,痛苦道:“崔不群,崔不群!他就算是死也不放過我是不是!” 他咬牙喊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簡直像是要忍不住用牙咬斷崔不群的脖頸。 季薄情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崔不群究竟背著她,都做了什么事情? 玄衣郞猛地抬起頭,臉上涂滿了鮮血,猶如厲鬼一般。 “如果你們真是崔不群的人,那么我只能說,我的筆墨點殺用得好,用的妙,若不是有他,也不會用今時今日的玄衣郞,更不會有改良過的筆墨點殺了?!?/br> 玄衣郞痛苦地閉上眼,“之前,他告訴我她病了,只要我付出一些什么,就能夠救她性命?!?/br> “可真當我付出之后,他卻又告訴我她死了,死了……我連她的尸身都沒有看到,崔不群就這樣將我打到在路邊,我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一般。” 玄衣郞咧開嘴角,“你們最好告訴我,崔不群當年告訴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沒有死,她還活著,要不然,我一定不會饒過你們的。” “你們知道我的兩門絕技叫作禮佛功和筆墨點殺,可你們知道自從得知她死訊,我因為走火入魔而突破后,這兩門絕技叫什么嗎?” 他微笑,露出癲狂又陰暗的表情,“佛不渡我皆可殺,天不救你殺天下?!?/br> “為什么佛能夠渡那么多人,唯獨落下了我;為什么老天能救活那么多人,唯獨不肯讓她活下來呢?” “我要讓整個天下為她陪葬!” 季薄情被他的話震得眩暈,腦中似有碎片似的記憶在不停碰撞,時隱時現(xi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