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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起身,眼中盡是淡漠,他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盡管知道了真相,那些失去的也已經(jīng)回不來了。 “我曾在他的墓前疑惑,我不曾因為皇位怨恨過他,他究竟是為什么要殺我,如今看來,他所求的也不是權(quán)力,只是自知理虧,怕我知道真相后會遷怒于你?!鄙蛎黛o靜的看著沈時安,“他是一個好父親,也是一個好君王,也……曾經(jīng)是一位好哥哥?!?/br> 所有的話都透過沈時安說給早已經(jīng)死去的沈玄貞。沈明不想說原諒,也不想再糾結(jié)這些已經(jīng)過去的事。 “皇上,我知道你是帝王之才,也知道我自己并沒有野心。我現(xiàn)在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唯一掛念的就是還沒有過門的妻子,還請皇上高抬貴手,不要再為前塵往事所困?!?/br> 沈明淡然的態(tài)度深深沖擊了沈時安,沒有預想中的聲嘶力竭,也沒有索取賠償,更沒有一點情緒波動,他只是淡淡的接受了這些事,然后放下了。 沈時安不禁冷笑一聲,如果早知道沈明的為人,他的父親也不至于被愧疚與恐懼折磨到對親兄弟下手。 “皇叔,是朕與父皇耽誤了你,今后,你自去與心上人過你們的日子,朕也該清一清這朝堂,替東齊的百姓們考慮考慮?!?/br> 聞言,沈明微微一笑,行禮離開,沈時安也不再挽留。 —— 永定王爺大婚當天熱鬧非凡,數(shù)不清的侯爵人家上門道喜,就連之前曾經(jīng)在背后非議過他的大臣也笑臉上門送禮。梁友逢被定罪后,沈明與沈時安的關(guān)系漸漸和緩,京城里的名門世家都知道風往哪邊吹,也趁著大婚上門討好。 榮花妤知道沈明與沈時安化解了矛盾已經(jīng)和好,自己也很欣慰。她能明顯感覺到沈明不似從前陰郁寡言,如今誤會解開,正了他的名聲,以后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在大堂上行了禮,榮花妤被沈明領(lǐng)著進了洞房,喜婆在前頭說著夫妻和美早生貴子的吉祥話,比他們第一次成親那天還要熱鬧。 進了洞房后,沈明出去見賓客喝酒,榮花妤獨自在洞房里,總算是能松口氣。 肚子一人坐在床邊,不知過去了多久的時間,榮花妤覺得肚子餓,抓了床上的紅棗桂圓吃了起來,扔了一地的桂圓皮。 吃的正香的時候,外頭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是眾人簇擁著新郎官走了過來。 隨著距離漸漸拉近,吵鬧聲慢慢變小,最后到門前時,只剩下一個人的腳步聲。 榮花妤趕忙把嘴里的紅棗嚼嚼咽下去,頭頂著墜著珍珠的金冠,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流蘇就前后亂晃。 推門的聲音響起,她從紅蓋頭下的縫隙能看到沈明走了過來,緊接著,蓋頭被掀起來,視線也跟著明亮起來。 屋里點了許多紅蠟燭,暖黃色的光襯得沈明的臉龐格外柔和。 他臉上的笑意無法掩飾,端了酒來遞給榮花妤一杯,榮花妤接過來,與他交杯而飲,溫酒下肚,好像從腹里生起一團溫熱的火來。 沈明靜靜坐在她身邊,伸過手來,榮花妤不由得向后退了一下,怯生生道:“我,自己脫……” 沈明淡淡笑著,替她取下了發(fā)冠,“是不是太重了?” 榮花妤羞于自己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回道:“是挺重,但這可是金子做的,而且很好看?!?/br> 沈明將發(fā)冠放到一旁的梳妝臺上,走回床邊,指著床尾的大箱子說道:“若是喜歡,那箱子里還有很多,都是你的?!?/br> “嗯?”一聽這話,榮花妤忙站了起來去看,打開那足夠藏兩個人的大箱子,發(fā)現(xiàn)里面裝的滿滿當當?shù)?,許多小盒子里是金銀首飾,還有珊瑚做的手串,白玉做的如意,甚至還有一個金子做的長命鎖。 “這么多?我要戴到哪輩子去?”榮花妤驚喜不已,疑惑的看向沈明,“這是你的東西?” “是我為你準備的聘禮,連帶著之前過給你的那些財產(chǎn)都是你的私產(chǎn),你想怎么花怎么處理都隨你?!鄙蛎魑⑿χ叩剿磉?,合上了箱子,把人抱了起來。 榮花妤偷笑起來,“你就不怕我有了錢,跟你和離以后把錢卷跑了?” “妤兒若是愿意,把我也一塊兒卷走吧。”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錢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榮花妤被他逗笑,緊接著被輕輕放在了床上,后背貼上了柔軟的床榻,礙事的紅棗桂圓花生都被沈明推到了床里。 盈盈燭火晃動,沈明俯下身來吻她,手上解了衣物,隨后摸上她的腰帶。 大紅的喜服下是她纖瘦嬌嫩的身子,腰帶散開,一層一層脫下喜服,白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身下的新嫁娘不由得縮起身子向身上人靠去,男人身上好像火爐一樣發(fā)燙,貼著她的肌膚格外舒服。 感覺到被人觸碰了難以言明的地方,心底泛起的感情像海浪一樣向她卷來,榮花妤抓緊他的肩膀,小聲道:“沈明,我怕……” 沈明輕吻她的耳垂,安撫道:“妤兒不怕,我輕輕的?!?/br> “嗯……”她從來是相信他的,愿意把自己交給他,也愿意與他親密無間,同他陰陽相和。 紅燭散發(fā)的光芒讓榮花妤羞得不敢睜眼,沈明伸手去落下床帳,在她耳邊輕聲喚道,“妤兒,看看我。” 榮花妤緩緩睜開眼,只見得自己的夫君滿面潮、紅,眼眸含情,與她眼神對視時別人便不住微笑起來,一個深吻壓下來,勾著她也一同沉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