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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晚,他卻只是平靜地看過一眼,未置一詞。 安靜地坐了片刻,侍應(yīng)生將酒送過來。 盛望舒輕抿一口,微苦的氣息順著味蕾往上沖,片刻后口腔里才泛起淡淡的甜味。 她盯著杯中的鮮橙皮看了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你被奪舍了?” 言落一怔:“什么意思?” “要不然就是哪根筋搭錯了腦子不正常。”盛望舒輕嗤了聲:“不然你怎么會主動帶我來酒吧?” 言落現(xiàn)出了然神色,修長干凈的手指把玩著玻璃杯,低笑出聲:“沒搭錯筋?!?/br> 他偏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只是想哄你開心?!?/br> “……” 盛望舒抿了抿唇,突然沒話了。 低頭又抿一口酒,她才嘴硬地咕噥了句:“我用不著人哄。” 言落一副看透不說透的神色,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懶散地靠著沙發(fā)背椅,微微側(cè)目,聽臺上樂隊演唱。 盛望舒也轉(zhuǎn)頭往舞臺上看,聽了片刻,視線卻不知不覺地轉(zhuǎn)回來,落到言落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 繼而向上,沿著他清瘦嶙峋的手腕,到線條流暢的小臂,描摹到他清俊的側(cè)臉,又在他偏頭看過來的前一秒若無其事地收回。 言落垂眸看向盛望舒,她微垂著腦袋,正小口抿著酒。 “慢點喝?!彼K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叮囑了句:“喝太快會上頭。” 盛望舒終于逮到機會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少瞧不起人。” “行?!毖月渎唤?jīng)心地勾了勾唇角,“那你喝?!?/br> “大不了喝醉了我背你回家?!?/br> 他隔著桌面,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是毫不掩飾的縱容意味。 盛望舒眨了眨眼,不喝了。 說不清是因為他如影隨形的目光,還是因為他的那句“背你回家”。 兩人在酒吧坐了一個多小時,盛望舒喝完那杯尼格羅尼,又點了一杯瑪格麗特。 等起身離開時,她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頭暈。 想起言落之前的勸告,她自尊心涌上來,強撐著淡定。 走路的時候有點暈,為了保持走直線,不被言落看出來,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緩慢。 好在,言落好像沒意識到,只是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側(cè)。 因為兩人喝了酒,言落提前把司機叫了過來。 司機把車開到酒吧門口,言落打開后座車門,盛望舒彎腰上了車。 等車門關(guān)上,她才偷偷舒了口氣。 回程一路安靜,盛望舒腦袋昏昏沉沉,怕被言落看出來,閉著眼睛假寐。 一路暢通無阻,進入楓港國際小區(qū),車在盛望舒的公寓樓下停住。 “走了?!彼蜷_車門,轉(zhuǎn)頭下了車。 言落卻已經(jīng)從另一側(cè)快速下了車,走到了她的身側(cè)。 盛望舒站穩(wěn)了才瞥他一眼:“你干什么?” 言落稍稍揚了揚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Z氣:“送你到家。” 盛望舒:“我已經(jīng)到家了。” “送你上樓。” 不再給她反對的機會,他單手抄著褲袋,笑看她一眼,信步閑庭地往前走。 盛望舒揉了揉略略發(fā)脹的太陽xue,慢吞吞地跟上。 出電梯,到家門前,她按了指紋鎖,“?!钡囊宦曒p響,門被打開,盛望舒朝他擺擺手,走進去。 言落站在門口,似乎想跟著進去,又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止步。 盛望舒關(guān)上門,踢掉鞋子,左手慣性地朝玄關(guān)柜子上一揚,忽的一空,才后知后覺地朝自己手中看一眼。 空的,她把包忘在了車里。 盛望舒懊惱地拍了下額頭,慢吞吞地蹲下去,重新穿上了鞋子。 等她再次重新打開房門探出身子,竟發(fā)現(xiàn)言落還站在門外。 他斜靠在她家門邊墻上,修長的手指之間,一點猩紅明明滅滅,正在抽煙。 清俊的側(cè)臉籠在薄透淡黃的燈光下,落拓而慵懶。 盛望舒意外地看他一眼,蹙起眉:“你怎么還沒走?” 言落偏眸,看到她,隨即把煙摁滅。 將煙蒂丟到一旁的垃圾桶中,他走回到她面前,低頭看她,“你怎么又出來了?” 盛望抿了抿唇:“我的包好像忘在你的車里了。” 言落“嗯”一聲,“回去等著,我去幫你拿。” 盛望舒:“不用。” 然而“用”字還沒說出口,言落已經(jīng)大步朝電梯方向走了。 高大清瘦的身影在走廊里拖出修長的影子。 盛望舒眨了眨眼,又把腦袋縮回到門后,轉(zhuǎn)身回去。 約莫過了幾分鐘,門鈴聲響起。 盛望舒趿拉著拖鞋微晃著腳步走到玄關(guān),打開門,言落把包遞給她。 “謝謝。”她接過,一只手還握著門把手。 言落站在門邊,擋住了那自門縫外投進來的燈光。 他垂著眼,一言不發(fā)地打量著她,從她被酒精熏染過的、白里透兩分緋色的臉頰,慢慢向上,描摹過挺翹的鼻尖,到眼瞼,再到那雙染著微醺的眼睛。 她身上還穿著那條梅子色的裙子,掐腰設(shè)計襯得那本就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曲線盡顯,兩條纖細的小腿在燈光下裸/露著,拖鞋里,露出的十個腳趾全涂著梅子色的指甲油,顯得那本就白皙的皮膚白得令人微微炫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