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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算的自是極對的?!?/br> 那店主的娘子倒是個極為有眼色的,看著陸磊不好惹,便接過素云手里的契約看了幾眼。 便將那手中的幾把鑰匙交到了素云的手里。 “我且陪娘子到后院看看吧,我們這東西也收拾好了,灶下的鐵鍋和蒸籠,我當家的非要帶走,我也攔不住他,可能要勞煩娘子在定一口了?!?/br> “無礙的,我們本就是已經(jīng)定好了?!?/br> “這院子昨天就收拾出來了,卻不知小娘子家住哪里,也沒得去送信,只等您這上門來收房了。” 素到了后院,看看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后院,心里也敞亮的很。 后院一共有三間住人的房子,一排三間的灶房和柴房。 衛(wèi)老爹和衛(wèi)娘子住一間,小子們住一間,倒還有一間是空出來的,可以放些雜物。 兩人交接了鑰匙,便朝著前面的店面走去,剛剛到了就見老樊寫著新的文書,那店主夫妻就上了雇好的太平車,叮叮當當?shù)碾x了這鋪子。 “原來這小娘子是陸大人的夫人啊,陸大人好福氣。” 老樊和陸磊寒暄了一番,搖著頭去了,這封二爺?shù)故且环乃即蛄怂?,哪里能料到這本以為穩(wěn)拿的小娘子,確是個有夫君的,還是在楊大人手下的漕司,此人他有耳聞,是那北地大營里跟著那人下來的人。 不過什么時候搖身一變成了副漕司,倒是第一次耳聞。 封二爺舞刀弄槍的或許還有可取之處,若拿來和這陸大人一比,倒是花拳繡腿了。 一邊搖頭,一邊轉(zhuǎn)回了自己的辦事處。 臘月二十五,是個好日子,天氣好,也暖和,正適合曬太陽。 也適合搬家,陸磊和素云便去那隔條街的鐵匠鋪子里,付了錢,兩口大鐵鍋帶著配套的蒸籠,就送進去了楊家的羊湯子館。 陸磊摸著下巴,撓著寬大袖子下的手心,一本正經(jīng)的道:“倒是缺個正經(jīng)的牌匾,有沒有想好叫什么名字?” 那邊鐵匠正安鍋,他們二人站在那門口,素云當著眾人的面又不好去推搡他,他便得寸進尺,趁著寬大的披風下,不停的摩挲她的手,袖子更過分了,開始撓手心了。 素云實在看不慣他的厚臉皮,道:“我去旁邊繡鋪子看看,要買幾床厚被褥的。” “娘子我跟你同去!” 素云卻沒心情去理會他,“你,在這里看著!” “陸大人,您這也是甚得你家楊大人的精髓啊?!?/br> 正在和泥糊鐵鍋的漢子,見狀大笑,出口調(diào)侃著。 楊大人娶了一個趙家的姑娘,那姑娘通武藝,人又高壯,不一高興就將那楊大人掄起棒子敲打一通,那楊大人的耳朵就沒好過,整天被揪的通紅一片。 這坊間都傳的沸沸揚揚,前幾天聽說還揪了一路子,去了染院橋那邊,帶了一個懷孕的妾回去。 這漕司的人,竟一脈相承,都是個耙耳朵嗎? “什么叫耙耳朵,我這是尊重娘子的?!标懤谝膊簧鷼?,丟下一句話,就跟了上去。 素云撿了現(xiàn)成的被子買了幾床,正好一回頭看到陸磊,就問到:“來了幾個小子?。俊?/br> “兩個小子,一個丫頭,小子就住在鋪子里給阿爹打下手,那丫頭就留著燒火?!?/br> “這樣啊,那再多加一床被子,丫頭得單獨住一個屋了?!?/br> “多買兩床吧,還請了一個嫂子跟著你幫忙?!?/br> “好?!?/br> 繡鋪子的娘子見素云買的這樣多,便道:“娘子盤下了羊湯子館,也是做羊湯子的嗎?” “單單賣些饅頭包子的?!?/br> 素云仔細考慮了一番,那糖包子也好做,單單做饅頭還是收益少點,偏這如今有了鋪子,自然要多謝品類來。 “做饅頭的,可是橋邊那家饅頭攤?” “正是呢?”素云見這繡鋪子的老板娘很健談,忙笑著回應。 “那可巧了,這幾日忙,我們鋪子要趕到臘月二十九,卻來不及蒸饅頭了,我就不客氣的在娘子家訂二百個饅頭,一百個糖包子,娘子可能趕得過來?!?/br> 素云沒料到鋪蓋被子,也能給招來一筆生意,既然是訂的,那斷然沒有外推的道理,頓時喜出望外?!白匀皇勤s得及的,大娘子是幾日要,我安排人來送?!?/br> “我們做到二十九,三十當天回老家,三十的午飯前送來就行,我們確實要回村里過年的,今年生意好,懶得自己費事去蒸餅子了,如今這饅頭的大名穿的沸沸揚揚,咱也趕個時髦,買點回家哄哄孩子?!?/br> 繡鋪子的黃娘子十分的爽朗,當場將鋪蓋被子全抵了賬,付給素云五百文。 素云本來想歇半天的,可這巧了接了一筆訂單,自然是歇不成了,陸磊讓她等在小驢車里,去了路邊的鋪子里買了幾樣吃食和小菜,便往染院橋那邊走過去。 吃過飯便安排人住在鋪子里,定麥粉,調(diào)試灶火,還要試著做一鍋子饅頭,看新鍋的火候,一忙活就到了大半夜。 索性來的兩個小子,其中一個有把子力氣,又是個好學的,和面搋面,竟幫了不少忙。 衛(wèi)老爹和喜歡那孩子,便極有耐心的教他去活發(fā)面,素云被衛(wèi)娘子硬趕出去了鋪子,隨著陸磊回染院橋。 天黑的透透的,唯有手里的燈籠還在微微的發(fā)出一片光亮,素云不過走了半條街,灰鼠毛的斗篷,不太好看,可是真暖和,便出了一身汗,走了小半個時辰,看到了染院橋的巷口了,卻是在走不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