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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也經常給有人開玩笑,“衛(wèi)老二你這一臉糙皮子,咋生出來一個這么美的女兒來,該不是外面搶來的吧?” “瞎說,素云就是我親生的閨女!”衛(wèi)老爹也不氣,就是斬釘截鐵的這般說。 后來每次有人提這事,衛(wèi)老爹都虎著一張臉,慢慢的就沒有人提了。 難道,自己竟真的不是阿爹的女兒嗎? 素云坐在小凳子上,看著紅彤彤的炭火上,藥罐子里的藥開始熱氣騰騰的泛著藥味,煮開了,那一串一串的淚又落了下來。 素云一夜未眠,守在只有微弱呼吸的衛(wèi)老爹的床前,困的受不住了,才趴在衛(wèi)娘子的床邊上,迷糊了一會眼。 直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后院兒的門被敲的砰砰的響。 衛(wèi)老爹昏迷不醒,衛(wèi)娘子傷了膀子,素云意識到,餅鋪子的生意,還是要繼續(xù)的,匆匆的隔著門問了話,確定是李婆子婆媳兩個來了。 才打開門。 “素云,你這是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這樣?” 婆媳二人一開門兒就聞到了濃重的中藥味兒,再看素云紅腫的眼睛,覺出不對來,那媳婦關了門,就焦急的問。 進了灶房,油燈一點,面也沒活,冷鍋冷灶的,一向想早起的衛(wèi)老爹也沒看到人影。 “嬸子!” 素云看見平日熟悉的人,說出擔心的話,心中就萬分的委屈,才哽咽著撲到那媳婦兒肩頭大哭了起來。 “怎么了素云有事兒跟嬸子說道說道,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你看那小臉兒都哭腫了?” 李嬸子首先想到的是那天的陸磊,陸磊那狼一樣的光,一直圍著素云轉,擔心素云小姑娘不懂人事,生怕素云被陸磊給欺負了。 蘇云哽咽著,把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通,哭的抬不起頭來。 李嬸子,撇了一眼蹲著燒火的婆婆,把手里的圍裙一甩,罵道。 “什么?這不要臉的衛(wèi)老婆子又來啦!” “素云別怕,今兒個嬸子就不走了,我就等著會會這個死老婆子,看看她是想鬧哪樣!” 衛(wèi)老......素云覺得自己叫婆子還是不妥,“被蔡豆子的二叔給抓走了?!?/br> “那才好,見了你蔡二叔,咱也得吩咐幾句,多關些時日才好?!?/br> 衛(wèi)老爹兩口子病著,可這店還得開,生意還得做,尤其是衛(wèi)娘子要吃藥養(yǎng)病,衛(wèi)老爹還是生死未知,哪里都是需要錢的地方。 錢箱子里的錢被衛(wèi)老婆子全部裝走了,素云心里還暗嘆虧得把些細軟都收好了,不然全都得被這老婆子給搜刮走,才算倒霉。 蘇云雖然是這衛(wèi)老二的唯一的孩子,但是真讓她動手和面做餅確是不成的,不得已只好叫醒了衛(wèi)娘子。 才多多的泡發(fā)了酵母,將活好的面,連面帶盆放在鍋里微微的加熱著,才火急火燎的趕了幾籠熱騰騰的蒸餅來。 大清早的來買餅的都是熟人,也都知道昨天發(fā)生了啥事兒。紛紛安慰了幾句,就急匆匆的上工去了,素云感嘆著,你看每個人的一天都是這樣匆忙的開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沒人顧得一直傷心,日子都還是要過的。 陸磊也早早的駕了馬車來,和隔壁的蔡叔,一起按著訂單,挨家挨戶的給飯館送了一早上的餅。 等到過了早上的飯點兒,素云才拿了一個蒸餅,夾了幾筷子咸菜,守著藥罐子又開始熬藥。 衛(wèi)娘子還躺著不能動,看著奔波的素云,心里百感交集。 對著端藥碗的素云扯開一個笑,素云拿了調羹喂藥,還看到衛(wèi)娘子的眼角,還有幾滴未來得及風干的淚痕。 安慰道:“阿娘你放心,我定會將這鋪子撐起來,給你和阿爹把臉面也撐起來,蔡二叔說了,他要把那壞人多關幾天?!?/br> 衛(wèi)娘子笑著說。“我家素云可真是長大了,都能撐起來鋪子了,等你爹醒了,肯定也會大吃一驚的。” 素云拿了一床暖和的被子,避開衛(wèi)娘子的手臂,墊在她的背后,讓她坐的舒服些。 “阿娘,你歇著,你有啥事兒只管叫我。” 早飯是李嬸兒幫著做的。 素云平日里被衛(wèi)老爹和衛(wèi)娘子嬌寵著,除了能塞把柴,竟發(fā)現自己什么忙也幫不上,低頭看著自己一雙嫩生生的手。心里便有些愧意了。 這才忙活了一個早上,就累的不行,她才曉得了以往爹娘的不容易來。 李嬸子的婆婆,就是那李婆子,嘴碎的厲害,李嬸子見她說不到正經的事兒上,就叫她提前回去了。 省的她說些添堵的話,讓素云心里更難受。 李嬸子一邊收拾著灶房,一邊安慰熬藥的素云。 第十七章 清冷的神醫(yī) “現下衛(wèi)老爹還沒醒,衛(wèi)娘子也病著,素云,你這個時候可要打起精神來,你要是認命了,你們衛(wèi)家可真的要垮,你蔡二叔能關那婆子幾天,可關不了她一輩子,到時候那衛(wèi)老婆子來,誰還能給你父母撐腰?!?/br> 話說的很糙,理卻很真,素云點點頭。 這時候一個人穿著短打的漢子,期期艾艾的從站在灶房的門前。 李嬸子看了他一眼,嘴上說道,“我家這婆子也是傻了,出門了還不把門關好,什么人都給放進來?!?/br> 那漢子聽了這話,手腳都緊張的沒地方放了,聲音低低的哀求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