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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見嬋夏輕易被于瑾說服,氣得怒罵: “他騙你的!你不是善于查案嗎?你仔細想想,你阿娘與先帝待了多日,與符轍才一日,怎那么巧你就是他的女兒?” 嬋夏低頭,開始深思。 于瑾之前暗示過嬋夏,提了幾嘴生養(yǎng)的事兒,當時她還以為他是要收養(yǎng)幾個娃,但從他昨天的表現看--人家是想生自己的孩子。 那么問題就來了。 于瑾曾經不止一次跟她說過,近親生子對下一代是有風險的,很可能會生出有問題的孩子,他的態(tài)度已經表明了對這種行為的不贊同。 如果她真是先帝在外生的孩子,算起來他就是她的直系血親,他怎么可能一點措施都不做,還在那瘋狂暗示生幾個孩子? 尤其是早晨最后那一次,他恬不知恥地趴在她耳畔說,娘子,為夫把孩子都給你了。 呸,不要臉--扯遠了。嬋夏把思路收回來,對著太后正色道:“我確定,他說得是真的?!?/br> 太后要氣死了,還想要說什么,于瑾卻是打斷她。 “太后,你確定要撕開這最后一層窗戶紙嗎?” 太后面無人色,他難道連那件事都知道?! 于瑾只用一句話就威懾住太后,用眼神跟她對峙。 為什么?太后看于瑾,眼里滿是不解。 她為于瑾鋪好了錦繡前程,可他卻為了一名女子,放棄她給的一切? 因為,她。于瑾深深地看了嬋夏一眼,眼里滿是柔情,再看太后的眼眸,滿是厲色。 不想讓人知道先帝并非你親生,就閉嘴。他的眼神,傳遞出這樣的信息。 太后絕望地閉眼,眼角一滴淚劃過。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于淵這樣薄情的男人,會生出于瑾這般癡情的人? 世人只當太后是先帝生母,殊不知,她當年生的是個死胎,為了穩(wěn)固地位,還是于淵想辦法把跟她同時生產的嬪妃的孩子互換,先帝并不是她所出,卻也是皇家血脈。 這個秘密太后不知道于瑾是怎么查出來的,但顯然,于瑾并不想讓嬋夏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流落民間的帝女。 寧愿把符轍強行按成她的父親,在散播嬋夏是電母轉世的傳聞,幫她日后樹威,該給的榮耀一點沒少,可該承擔的風險,一點不讓她去承擔。 太后不知道的是,除了不想讓嬋夏承擔風險之外,于瑾還有更深一層的顧慮。 嬋夏對先帝的恨是無法抹除的,她前世就是死在先帝手里,她阿娘又是被先帝脅迫毀了終身,這么個仇人不配當她父親,若嬋夏知道她的身份,等先帝死了以后她又怎可能無動于衷? 不知道也好,生得以后落個弒父的罪名,寫史書里被后人罵。 他用兩世呵護的小寶貝,他自己都舍不得罵,怎能由著后人罵她呢? 那昏庸的先帝,于瑾就沒打算讓他從邊疆回來。 “太后請放心,你活著是太后,死后入了皇陵,還是太后?!庇阼@一番話,算是對太后最后一絲照顧,他到底沒有把事情做的太絕,留給她最后的體面。 太后對上于瑾冰冷無情的雙眸。 心如死灰。 “這一出好戲,夫人看得可是過癮?”于瑾笑問。 嬋夏點頭又搖頭,今天發(fā)生的事兒太多了,她稍微有點受刺激。 “我有個事兒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我親爹是誰的?” “記不記得,甄霓刺殺于淵的時候,有機會將他一擊致死,卻留他一命?” “那跟我身世有什么關系?” “那時,她是將于淵捆起來,追問你身世,就因為拷問耗費了一些時間,錯失了殺他的機會,在她臨走前,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br> 只是那個秘密,跟于瑾今天傳遞給嬋夏的,出入很大。 “你沒騙我吧?你不會是怕我知道狗先帝是我爹我會難過,故意給我找個別的爹?” 嬋夏總覺得于瑾的反應有點怪怪的。 他這人從來不喜歡有話直說,今兒怎么會這么痛快呢? “如果你真是先帝女兒,我豈不是與自己直系血親胡來?”于瑾給了她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故意往溝里帶她。 一雙大手輕輕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這里,說不定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近親生子的人?” 這句話太有說服力了,嬋夏歪著頭想了下,模仿著他常說的那句話:“要相信...科學?” 科學這倆字,她聽他說過無數次,可到現在,也不知道這科學到底是個啥玩意。他身上有太多謎題,她或許要用一輩子才能解開。 于瑾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沒說話。 這善意的謊言,就讓它一直延續(xù)下去吧。 “走吧,戲看完了,還有的忙呢?!?/br> “太后和成帝怎么辦?”嬋夏問。 “不重要?!?/br> “呃...那啥重要?” “重要的是——天晴了啊,阿夏,你看?!?/br> 嬋夏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原本壓著日頭的黑云不知何時散去,久違的陽光鋪滿整個皇城,暖暖的,一掃多日的陰霾。 嬋夏彎起眼,笑瞇瞇地看著久違的陽光,任由于瑾牽起她的手。 “以后很多年,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起度過無數個好天氣?!?/br> 與心愛的人,毫無拘束的在一起,再也不用擔驚受怕有人從他身邊搶走她,那些對她有威脅的不安定因素,全都被他一一鏟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