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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嬋夏脫口而出。 “去客棧。” 嬋夏覺得心里好像什么東西塌下來了。 眼里酸酸的,心也脹脹的。 她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督主是不會讓她難過的。 督主也絕不會給她一個頭也不回的背影。 眼前的這個,真的不是督主。 嬋夏眼里的淚水眼看就要落下來了,她握緊雙拳,作為一個目標(biāo)明確的重生者,她從回來到現(xiàn)在一直堅定的信念以及信仰,塌了。 “夏姑娘,陳團頭何時回來?我也好與我父母說一下,也好定個吉日找媒婆上門——” 李鈺興致勃勃道。 他從上一次分開到現(xiàn)在,心里想的都是這件事。 嬋夏連他說什么都沒聽進去,她眼里全都是于瑾的背影。 于瑾卻是聽得真切。 停下腳步等著她的答復(fù)。 雖然這少年郎商賈的身份是低了些,可他看她的眼神卻是真的喜歡。 若她愿意留下,做個商人婦,過平淡又幸福的日子,他便準(zhǔn)備份厚厚的嫁妝,也算是替前世的自己送上些心意。 可她若是不愿意...又是否能跟他重新回到權(quán)力的中心,共享那本不該屬于她的風(fēng)雨。 “夏姑娘?”李鈺沒等到她的答復(fù),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于瑾看向愛馬任天堂,錯過了含著淚看著他背影的嬋夏。 如果沒有那奔跑而來的人,或許他就和這個擁有他未來的姑娘,從此天各一方了。 “阿夏!你在,太好了,阿夏啊,出大事了!” 跑過來的,正是陳三。 嬋夏的三伯父,之前因陷害陳四父女,嬋夏已經(jīng)跟他不相往來,這次回來也沒想要拜會他。 “有事?”嬋夏將馬上落下的淚水憋回去,有些不耐地看著陳三。 陳三呼呼直喘地跑來,看到正要上馬離去的于瑾,不由分說跪在于瑾馬前。 “求大人做主啊!看在阿夏的面上,請大人做主?。 ?/br> “你先起來?!眿认目搓惾@般焦慮,猜他應(yīng)該是遇到難事了,卻又不想讓自己的極品親戚麻煩到于瑾。 這家伙已經(jīng)把話說得那般絕對,讓她不要套近乎,她的家人又過來糾纏,這成什么了? “何事?” “我那懷著身孕的小妾被人擄走了,請大人看在我們嬋夏伺候您一場的份上,派人把她救回來吧?” “小妾?你什么時候還納妾了?” “何人擄走的?”于瑾松開握著韁繩的手,重新站到了嬋夏的身旁。 ------------ 第131章 老房子著火 陳三當(dāng)初因妒恨陳四,陷害陳四父女不成,丟了差事,又被打了三十大板,兩家本該老死也不相往來的。 嬋夏父女離開青州的這段時間,陳三家里卻發(fā)生了一件事兒。 春滿樓的老鴇把就剩一口氣的翠兒送過來了。 陳三原有個相好的,就是春滿樓的翠兒。 翠兒得了一種怪病,吃了很多藥也沒好,老鴇覺得死在春滿樓當(dāng)個孤魂野鬼也怪可憐的,也怕樓里死人晦氣,趁著還有一口氣,給陳三送來了。 想著翠兒沒病的時候跟陳三走的最近,圖得便是陳三等翠兒死后能給她個埋身之地,老鴇只收了一兩銀子象征地意思了下,就這么的,翠兒留在了陳三家。 到底是命不該絕,在陳三家昏迷了三天,身子竟一點點好了,更讓陳三沒想到的是,翠兒竟是帶著肚子過來的,到他家就已經(jīng)有孕近四個月了。 嬋夏聽到這,欲言又止。 其實她想問三伯父,確定那孩子是他的嗎? 春滿樓也不是什么高檔次的地方,里面的姑娘面對的都是陳三這種販夫走卒,姑娘們賺的便是個“薄利多銷”,往來恩客那么多,到底孩子是誰的真說不清。 可見陳三那篤定的樣子,嬋夏又不好潑他冷水。 “我三伯母竟然也愿意容她?” “那賤婦知道我惹上官司后,領(lǐng)著福子回了娘家,我現(xiàn)在孤身一人,全靠著翠兒照顧著,請大人做主,一定幫我尋她回來啊?!?/br> 嬋夏想到陳三前世今生害她阿爹,圖的也是把阿爹的家產(chǎn)據(jù)為己有,好迎翠兒過門。 這會看陳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看樣子是動了些真情的。 “你可知是何人擄走她?可有報官?”于瑾問。 “已經(jīng)報了官,可官府都說她是自己跑的,只因翠兒出身不好,可這不可能的?!?/br> “為何不可能?” “翠兒的籍契還在我這,且家里的銀錢還都在,她若要走,也該是毀了籍契卷了銀錢才是,可她什么都沒帶,連我買給她的銀鐲,她都沒帶,家里還有她給腹中孩兒做了一半的小衣裳...” 陳三泣不成聲,嬋夏看他這樣不由感慨一句: “這上了歲數(shù)的老男人動起真情,還真像是老房子著了火?!币话l(fā)不可收拾。 家里都困難成那鳥樣了,還買鐲子討翠兒歡心呢。 “這就奇怪了,那翠兒說到底,年歲大模樣出身皆不好,還身懷有孕,這樣的女子,即便是拐子也是不愿意收的?!?/br> 院里的李鈺走過來說道: “這大人就有所不知了,青州這段時日,已經(jīng)失蹤幾個身懷有孕的婦人了——夏姑娘,你對紫雀可有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