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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嬋夏對魏王雖不見有多恭敬,卻也裝裝樣子。 今日這已經(jīng)是公然挑釁魏王了。 魏王的怒火壓了又壓,雙目鷹隼一般緊緊鎖著嬋夏。 須臾,魏王緩緩扯著嘴角,露出一抹嗜血地笑。 “那就拭目以待了,夏姑娘?!?/br> 最后三個字,讓他說得陰森悱惻,所有魏王身邊的人都看得出,王爺此刻不爽,很是不爽! 劃水混日子了好幾日的文書房辦差官,今日終于要查驗了。 王爺后宅的幾個女人聽到消息,早早地在靈堂候著,郡主也拖著中毒的嬌.軀來到靈堂。 當魏王黑著臉帶著嬋夏等人過來時,趙霽月的心咯噔一下。 王爺看起來,情緒很糟糕啊。 再看夏姑娘,趙霽月懵。 這...? 夏姑娘這紅光滿面的,竟不受半點王爺情緒的影響。 準確的說,從夏姑娘身上,感受不到半點對王爺?shù)墓Ь矗崎e自在,知道的這是來查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逛園子看景來的。 給她把團扇就能撲蝶似的。 下人們將從義莊運過來的棺材抬過來。 嬋夏開始套上罩衣,彩凝開始點蒼術(shù)盆。 “彩凝,燒斷腸草,不要燒蒼術(shù),今兒咱是要解邪煞,這斷腸草藥效足?!?/br> 這簡單的一句說出來,在場諸位的臉色各不相同。 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看嬋夏查驗,根本不在乎她要燒什么——比如王爺和郡主。 也有那焦慮等待結(jié)果的——比如王爺倆側(cè)妃。 只有那張氏,聽到斷腸草三個字,面色慘白,眼帶畏懼,有意無意地朝著院外看去,似乎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張氏強忍著心里的恐懼,朝著彩凝的方向看過去,見她真拿出幾棵干枯的斷腸草扔火盆里,霎時臉色更白了。 嬋夏把眾人的反應意一一看在眼里,見張氏搖搖欲墜,一副要暈厥的樣子,嬋夏突然提高音量: “關(guān)門,一個也不準放出去,今兒不管是身子虛弱還是要暈倒想提前離場的,誰邁出去半步,誰就是嫌疑人!” 這一句喊出來,張氏又不搖晃了,勉強站好,看嬋夏的眼里迸射出深深的敵意。 這死丫頭損不損??!她分明是故意的! “讓我掐指算算...”嬋夏又在那裝神弄鬼。 “你又鼓搗什么?”魏王黑著臉問。 “我在算八字啊,張夫人,你站的那個位置是兇位。請你站到這個位置來?!眿认谋认铝?。 張氏定睛一看,嬋夏讓她站的位置,正是下風處。 那斷腸草燒起來的煙霧全都順著風飄到那個位置。 有心想拒絕,嬋夏嘿嘿一笑。 “若夫人不敢站,那嫌疑人可能就是你了?!?/br> “你有何依據(jù)?”魏王見她開口閉口就是嫌疑人,感覺此女破案十分不靠譜。 像是跑過來胡謅八扯的,查案風格跟她師父截然不同。 于瑾查案,雖也有諸多讓人看不懂的舉措,但一看便是行家,話不多但每一句都很精。 這丫頭是胡說八道,東拉西扯,嘻嘻哈哈猶如兒戲。 “我?guī)煾杆先思彝袎艚o我的,他就讓我這么做。”嬋夏大言不慚。 彩凝清清嗓子,壓低聲音:“夏姑娘,少爺還活著呢?!?/br> “活著更要托夢了,遇此夢猶如我?guī)煾赣H臨現(xiàn)場,怎么,張夫人你是不敢?你心虛?” “臣妾與于公公是同鄉(xiāng),倒是聽過于公公天賦異稟,夏姑娘所言或是屬實?!壁w側(cè)妃開口。 “meimei所言甚是,臣妾也聽人說起過?!睏顐?cè)妃幫腔。 王爺見自己倆側(cè)妃罕見的統(tǒng)一口徑,配合著嬋夏的胡說八道,冷笑一聲: “你們倆今日倒是齊心?!?/br> “這正說明我的斷腸草有奇效啊,專解煞毒呢?!?/br> 嬋夏的話差點沒讓張氏把牙咬碎了。 這妖女,睜著眼睛說瞎話! 斷腸草根本解不了煞毒,相反,這是一種劇毒。 這種毒草服用后腸子會變黑,甚至粘連到一起。 用了這種毒草,人會腹痛不止,只有死路一條。 燃燒后,毒草的藥效雖弱,可吸多了還是會對身體有損害的。 張氏本想借著暈倒離開,嬋夏卻讓人封了門放了狠話,還讓她站在下風處... “怎么,張夫人不愿意?難道張夫人你比我還懂草藥?”嬋夏故作驚訝狀。 趙、張兩位側(cè)妃幸災樂禍地看著張夫人,只覺得神清氣爽,出了口惡氣。 張夫人委屈巴巴地看著王爺,卻見魏王今日不似在她房中那般癡迷,冷著臉道: “按著她說的做?!?/br> 王爺都發(fā)話了,張氏只能硬著頭皮緩緩走到嬋夏指定的位置,她盡量屏住呼吸,讓自己少吸幾口。 “彩凝,你是怎么當差的?這煙霧這般小,如何起到效果?” 嬋夏對彩凝說道。 彩凝在張氏近乎絕望的眼神中,換下自己手里的小扇子,換上了一把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來的超大號扇子。 對著張氏一通狂扇,霎時一大坨煙霧奔著張氏而來,張氏憋不住氣,咳嗽幾口,一不留神吸了好多煙進去,臉都要綠了。 嬋夏帶著口罩湊過來,突然貼向張氏,故作驚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