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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嬋夏,大人請你出去!” 不同于之前幾次請嬋夏父女查案時的客氣,此時的趙捕頭,語氣冰冷無情,公事公辦。 只是看嬋夏父女的眼神,帶了絲同情。 陳四哆嗦的手探向迷香,被嬋夏按住。 這種香需要在密封房間內才有效,這院子現在里外都是人。 用這玩意逃生,不等香點燃,弓箭手就會把她父女二人戳成篩子。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嬋夏帶著陳四來到院子里。 “大膽刁民還不認罪!”知府眼里冒著火花,恨不得現在就把嬋夏凌遲了。 這可惡的女人,竟?jié)M口謊言! 害得他在廠衛(wèi)千戶面前出盡了洋相。 “民女不知何罪之有?”嬋夏回道。 “你手里的令牌到底是怎么來的?還不從實招來?!當著千戶大人的面,你敢有半句謊言,定要你皮開rou綻!” 嬋夏心里直翻白眼。 這話說的,不等于放屁嗎? 她就是說實話,也是要皮開rou綻的。 這些人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她。 “大人明鑒,令牌的確是有位公公賜予我的,民女只是按著他的意思查案,不知民女犯了何罪?” 千戶本來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膽,冒充廠衛(wèi),看完后順手剁了就完事了。 他們廠衛(wèi)出來辦事,不需要奏請三法司,可直接動刑。 可見到嬋夏這張俊俏小臉時,千戶眼睛一亮。 這小姑娘,長得相當可以啊。 “你把頭抬起來!” 嬋夏抬頭,趁機打量千戶。 只見來人獐頭鼠目,眼神飄忽,長得難看,眼神也很不端正,確定是前世沒見過的。 她前世在廠衛(wèi)雖然沒有正式官職,但實權卻相當于廠衛(wèi)的二把手。 除了督主就是她說了算。 廠衛(wèi)所有掛號的千戶白戶她都見過,沒有這位。 看他長的不像好人,嬋夏猜他應該早就被督主拿下了。 千戶舔舔嘴角,越發(fā)覺得這小姑娘長的太甜太美太好看了,京城教紡司的頭牌都沒有她來得俊俏。 一身粗衣都難掩其出眾的氣質。 “你長得倒是不錯,多大了?” 嬋夏一聽這不懷好意的提問,心里就知道這家伙要干什么了。 嘴角緊抿不回。 “哦?看來倒是有幾分脾氣,來啊!把她身邊的那個老頭拿下!”千戶吩咐。 他提審別的犯事官員,看到有長得好看的小姑娘,難免要收用一番,再送教紡司。 遇到性子特別烈的,就抓她家人,當著面行刑。 再剛烈的姑娘也會屈服。 廠衛(wèi)的那些刑法,嬋夏是知道的,一個比一個惡心。 眼看這些人沖過來,架著陳四,嬋夏開口。 “民女今年十四,尚未及笄。” “正當妙齡,不錯不錯?!鼻羰洲郯俗趾Φ貌粦押靡?。 知府知道這是要做什么,馬上命手下人背過身去,不該看的別看! 陳四見狀噗通跪下。 “求大人饒命!小女的通行令真不是偽造的,是有個叫王堇的公公賜給她的,請大人明察!” “胡說八道!我廠衛(wèi)就那么幾個掌事公公,這會他們都在戰(zhàn)場上,陪著圣上御駕親征,哪有功夫給你們發(fā)什么通行令?!” 廠衛(wèi)掌事的,必然是公公。 但手下的千戶就不一定是不是了。 剛好皇帝心血來潮御駕親征,那幾個狗腿太監(jiān)一窩蜂的跟了去,一個公公也沒剩。 “更何況,我在廠衛(wèi)這么多年,也沒聽說過哪位掌事公公姓王?” “王公公原本在廠衛(wèi),后來去了都知監(jiān)。”嬋夏賭上最后的機會。 “都知監(jiān)也沒有姓王的公公!”千戶稍愣了下,心里倒是飄出一張不茍言笑的俊臉來。 從廠衛(wèi)升到都知監(jiān)的,的確是有那么一位。 可那位也不姓王啊。 再說,那位平日不近女色,又冷酷無情的,不收銀子不收女人,男人也是不要的。 那種油鹽不進的性子,怎么可能跑到這小小的青州,跟個女仵作好上了? “大膽刁民,竟敢滿口謊言,看本官不好好懲罰你這張說謊的小油嘴的!” 千戶一邊走向嬋夏,一邊舔嘴角。 他手下早就見怪不怪了,大人就喜歡當著眾人面...那樣。 “大人冤枉!”陳四想要阻止,被人拖走,嘴也被堵上了。 嬋夏手里的毒針已經準備好了。 她做好了最后的準備。 若這混賬真敢動自己,她就滅了這家伙,再滅了知府,要死也要拖倆貪官污吏做墊背的! “我勸你三思,令牌是王堇發(fā)給我的,你動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小姑娘,下次撒謊選個合適的理由,且不說都知監(jiān)沒有王堇,就算真有你說的那個人,他也不會理你,不信你叫一聲,看看他會不會來救你呀?” 一雙豬蹄,對準嬋夏的衣領探過去。 嬋夏銀針蓄勢待發(fā)。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院外突然響起一道清冷的男聲。 “鄭七,你懷疑本官發(fā)出去的令牌是假的?” 聲音不大,卻讓千戶的豬蹄凍結住,嚇得顫抖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