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美妾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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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br> 他自然知道長公主口中的璟承是誰。 說起來,他能被長公主收養(yǎng),其實(shí)還是因?yàn)槟且压实拇蠡首印?/br> 他遇上長公主那年九歲,或是因?yàn)槟挲g相仿讓長公主想起了自己那已故的侄兒,所以他方才那般幸運(yùn),被她收養(yǎng)了去。 且她待他甚好,便宛若親人一般。 她最開始的時候讓他喚她姑姑,或就是一種托思…… 蘇少瑯和長公主已經(jīng)認(rèn)識十幾年了。 長公主的很多事情,蘇少瑯都知曉。 包括她十四那年,差點(diǎn)被匈奴王子侵犯之事。 彼時,便是她九歲的侄兒,皇太子魏璟承及時趕來,沖進(jìn)去打了那匈奴王子,救下了她,維護(hù)了她的貞潔與名聲。 如若沒有魏璟承,她必將下嫁匈奴,以匈奴人的殘暴,此時可能早已死在了他鄉(xiāng)異國。 本來感情就深,加之這一事,長公主對侄兒魏璟承的感情是很不一般的。 蘇少瑯將人扶回房中,又安慰了幾句。 長公主終是緩了很久,方才平靜下來,問蘇少瑯?biāo)鶃砭売伞?/br> 男人沒說。 今日乃大皇子忌日,那大皇子是裴紹的表哥,且許多人都曾言他生的和大皇子甚像,蘇少瑯無法再開口提和大皇子有些關(guān)聯(lián)的人和事,去揭長公主的傷疤,何況還不是什么好事。 他搖了搖頭,只說是來看看她,原對外稱meimei病了,與她說了幾句meimei之事,也便罷了。 返回府上,這晚蘇少瑯幾乎一宿沒睡。 想的無非兩件事。 白日里陸鴻年的話和meimei之事。 平心而論,因?yàn)閙eimei,蘇少瑯對裴紹這個人印象極差,且是越來越差,但不知為何,他對陸鴻年的感覺更不好。 這官場便是如此,沒有絕對的真話,也沒有絕對的假話,正如,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蘇少瑯現(xiàn)在與太子有了關(guān)聯(lián),已歸屬到了太子一黨不假,但他不甚明白,陸鴻年跟他將刀尖兒對準(zhǔn)了裴紹是什么心思。 在從長公主那邊更深地了解裴紹之前,蘇少瑯什么都不會做,更不會給別人當(dāng)?shù)蹲邮埂?/br> 但至于meimei,他幾乎肯定,她在裴紹手中。 當(dāng)務(wù)之急,蘇少瑯也只想救meimei。 是以,隔日,他又去了長公主府上探望。 瞧著長公主心情恢復(fù)了,蘇少瑯也便與她說了。 “實(shí)則少瑯幾日前便想與義姐說此事,但一直也未能開口?!?/br> 長公主聽他這般說,當(dāng)然好奇他要說什么,將親手煮好的茶給他推了過去,問著,“少瑯但說無妨,本宮是看著你長大的,對你如何你不清楚?你與本宮還有什么不能說?” 蘇少瑯眸光灼灼,握住她推來的杯盞,“少瑯慚愧,有一事,因?yàn)槭玛P(guān)她人名聲,一直相瞞,事到如今,卻是也不知該怎么和義姐說了?!?/br> 長公主聽到此,神情變得緊張了許多,“什么意思,事關(guān)誰?” 即便長公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蘇少瑯也是真心相信她,但事關(guān)meimei清譽(yù),他還是不愿與她人說。 但meimei失蹤,事情早晚要暴露,已經(jīng)就要瞞不住了。 前幾日,太子下獄,太后生病,事情都連在了一起,長公主甚忙,幾乎一直在宮中居住,方才一直沒去看望meimei。 蘇少瑯現(xiàn)在也唯寄希望于將meimei悄悄地找回。 否則,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meimei怕是要永不見天日了。 原,他想什么都與長公主明說了,但真章的時候,還是沒說出口那么多,只實(shí)話實(shí)說,先道了后頭的事。 “妧妧并非病了,而是,成親當(dāng)夜便在太子府失蹤了?!?/br> 長公主渾身一震,只差一點(diǎn)沒碰灑茶水。 “少瑯說什么!這,怎么回事,你,剛才說什么?。∵@!” 詠陽顯然甚急,人語無倫次,慌張極了。 蘇少瑯意料之中,知道接著的話,長公主怕是會更吃驚,甚至可能接受不了。 但蘇少瑯沒有辦法了。 為了meimei的名譽(yù),他不敢把事情鬧大,如若鬧大,就算是救得meimei回來,meimei也將成為笑柄,再也抬不起頭了。 蘇少瑯答道:“是被人蓄意劫走的?!?/br> 果不其然,長公主臉色煞白,霍然站起,眼中的怒火幾近要噴了出來,“放肆!是誰,誰那么大的膽子!” 蘇少瑯也隨著她站了起來。 長公主揚(yáng)起了頭,但見他吐出了兩個字。 “裴紹。” 詠陽眼中的火好似頓時被什么吞噬了,取而代之的是懷疑,不信。 對,她不信。 長公主緩緩地蹙起眉頭,漸漸地好像平靜了一些似的。 她望著蘇少瑯,搖頭,聲音也平和了下去,“不可能,這不可能,裴紹不是那樣的人,你怎么能說是他?” 蘇少瑯知道長公主斷不會信。 因?yàn)榛书L子魏璟承的緣故,長公主很喜歡裴紹。 倆人雖接觸的很少,就說蘇少瑯來京城的這兩年,裴紹與長公主兩人見過的次數(shù)怕是不過寥寥數(shù)次而已,可謂一點(diǎn)不熟悉,但即便如此,長公主每次只要說起裴紹,都是夸贊,眼中的喜歡是裝不出來的。 蘇少瑯嘆息一聲,只道了一句話。 “他二人早便認(rèn)識?!?/br> 長公主腦中“轟”地一聲,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去年秋天,裴紹為一個小姑娘一擲千金之事。 “莫非……” 蘇少瑯垂頭,但點(diǎn)了頭。 長公主心狠狠地一顫,“太子知道?” 蘇少瑯閉眼應(yīng)了聲。 長公主魂不守舍了一般,一下子坐了下。 “這……” 她目光漂浮不定,許久方才再度看向蘇少瑯,聲音早已恢復(fù)了平常。 “你是怎么知道是他……?” 蘇少瑯道:“弟倒是無證據(jù),憑借的只是直覺,但,弟有九成肯定?!?/br> 長公主望了他許久,終是回了視線,閉眼揉著頭,而后又是好久,才再看向蘇少瑯。 “你去找過他了?” 蘇少瑯點(diǎn)頭。 “他自是否認(rèn),事關(guān)妧妧清譽(yù),弟也確實(shí)沒證據(jù),此事斷不能沸沸揚(yáng)揚(yáng)!” 長公主懂。 她咬上了唇,秀眉蹙著,又是好一會兒,閉眼嘆息一聲。 “不幸中的萬幸,起碼人性命無礙?!?/br> 蘇少瑯也是出了口氣。 “是?!?/br> 長公主又略想了一會兒,而后朝著蘇少瑯道:“本宮還是覺得裴紹不是那樣的人,但眼下,確是又希望人確實(shí)只是被他擄走,一切安好,性命無礙……唉,少瑯等本宮一日消息,本宮去會會他?!?/br> 蘇少瑯正是此意,眼下他只是希望事情平和地解決,希望裴紹能放人,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 詠陽當(dāng)日便派人送了拜帖到了寺卿府。 裴紹午時回來,孟長青將帖子交給了他。 男人瞧了幾眼,將東西放在了桌上。 他眸光幽幽,沒叫孟長青退下,但也沒說話,好一會兒,緩緩踱步到了桌前,提筆寫了二十幾道菜名,交給了孟長青,讓他叫膳房去備。 明日正好沐休。 孟長青這便看明白了,其上的菜定然都是長公主喜歡的。 他臉上堆笑,躬身應(yīng)聲,退下,心中對自家大人十分欽佩。 大人過目不忘,做事說話八面玲瓏,投其所好,是讓人不佩服不成的。 他能準(zhǔn)確地記得很多人的喜好,生辰,自然也包括口味。 大人與長公主交涉不深,卻也知道記得這些,這樣的人,給人一種對人極其用心之感,又怎會不討人喜歡。 翌日很快到了。 長公主并非自己親來,而是叫上了蘇少瑯。 她之用意有二。 其一,她想蘇少瑯親自參與。 其二,她覺得蘇少瑯對裴紹多少有些偏見,想化解倆人之間的矛盾。 自然,如若擄走妧妧之事為真…… 她也想在今日將事情盡量的解決了。 她按時到來,下了馬車,便見了裴紹其人。 男人唇角含笑,負(fù)手立在府門之前,親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