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美妾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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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抬步跨進來之時,那男人正負手背身立在墻邊兒看畫。 妧妧緩緩下拜,“殿下……” 魏璟卿轉過頭來,心口微微一蕩,終于看到了心心念著的小姑娘,而后便展了顏。 “蘇小姐免禮?!?/br> 妧妧站直,看向他,也請他入了座。 不一會兒丫鬟上了茶來。 妧妧問著,“不知殿下找民女所為何事……” 魏璟卿笑了聲,理由他自是早就想好了。 “孤今日前來,卻是有事想求蘇小姐幫忙。” 妧妧微怔,“民女不才,不知有何事能幫得上殿下?” 魏璟卿很溫和,且一直面帶笑意。 “蘇小姐謙虛了。那日在長公主的荷花園中,孤不巧見了蘇小姐所繪的荷花……蘇小姐的畫技很是精湛!” 妧妧莞爾一笑。 “殿下高贊了,民女三腳貓的功夫,只是膽子大,不怕丑……” 魏璟卿笑出了聲。 “蘇小姐還真是愈發(fā)的謙恭了,并非孤有意夸贊,所言確是事實,便是宮里的很多畫師,也未必趕得上蘇小姐。” “真的么?” 妧妧被他說的心花怒放。 以前倒是有先生說過她天賦異稟,但妧妧沒怎么見過世面,卻是不知自己到底如何? 魏璟卿溫和地點頭。 他說的不假。 雖區(qū)區(qū)兩次接觸,但這小姑娘談吐文雅,身上有一股很濃的書香氣息,亦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啻為一位才女,絕不比京城之中那些頗具名氣的所謂的才女差,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男人接著便說了他想好的理由。 “孤去年在天山之上有幸得見一次雪蓮盛開,回來之后著了很多位畫師幫孤畫一幅畫,卻至今沒有令孤滿意的,昨日又憶起此事,想起蘇小姐那日所繪蓮花,孤到覺得有幾分意思,不知,孤能不能求蘇小姐一試?” 妧妧一聽了然,原來他是想讓她幫畫畫。 旁的忙妧妧或許還勝任不了,但若說畫畫,她倒是有幾分信心,且十分喜歡。 是以小姑娘微微一笑,又是謙虛了幾句之后,便答應了。 魏璟卿知道她會答應,接著便念了首詩,將自己所見之景告訴給了她。 他特意選擇了求她畫畫,如此便在取畫之時,還能再見她一面,以此慢慢地拉近關系,讓她和他熟起來。 這日登門相見,魏璟卿大概停留了不到半個時辰,與她約定了六日后,親來取畫。 小姑娘笑吟吟地答應了。 魏璟卿也便走了。 *************** 妧妧七日之內只見了魏璟卿一個外人。 至于裴紹,她是斷斷不見了。 這日是第九日,府宅中該收拾的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家中父母,弟弟,嬤嬤,秀兒加之六七個丫鬟以及三四個小廝,一共十五六人,共雇了六兩馬車。 主子用三輛,下人三輛。 護送的人并非雇傭而來,是蘇少瑯親派的,一共二十多個。 翌日一早一家人就要啟程了。 這第九日便是妧妧在京城,在蘇家呆的最后一日了。 早上起來,她與秀兒及弟弟漫步徜徉,將這府宅逛了一遍,畢竟住了十幾年了,感情很深。 幾人都是笑盈盈的,即便皆不自禁地叨念著過去,回想點滴,也都是頗開懷的。 這一日下午妧妧出了門,去了長公主府上,所為兩件事。 兩日后是她與魏璟卿約定的見面時間。 那副天山雪蓮她已經照著他所述,早便畫好了。 她給了長公主,勞煩她代轉魏璟卿。 另一件事,便是和長公主道別。 詠陽嘆息,很是舍不得妧妧。 相處時間雖不甚長,大概還不到一個月,但妧妧也甚喜歡詠陽,把她當大做jiejie,與之在一起很是舒服。 倆人話別,彼此都入了心,皆是抹了眼淚。 妧妧去意已決,自不是誰能勸動的。 詠陽雖也挽留,但也是無用。 當夜,便是那最后一夜。 妧妧又拿出了小盒中,珍存的那些時日,船上裴紹與她一起寫的字,給她畫的畫,為她寫的詩…… 自和裴紹斷了后,她從未再看過這些東西。 但昔日在船上,返回的路上,她幾乎日日都看,著魔了一般。 此時,妧妧借著燭光,瞧著瞧著,唇角上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后續(xù),她將那小盒從要帶走之物中拿出,留了下。 翌日一早,全家喜洋洋的。 此時時至六月,樹木蔥蘢翠綠,陽光明媚。 池榆巷蘇家府宅門口停著馬車。 丫鬟小廝忙忙碌碌,正在搬著東西。 蘇少瑯來的很早。 妧妧和秀兒也出來送了一趟東西。 她有些陶瓷類的小寶貝怕摔怕碰,怕丫鬟忙碌給弄壞了,是以親自來送。 倆人出來后,放到了她將乘坐的馬車之中,這般將將放完,秀兒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喚了她一聲。 “小姐……” 小姑娘轉過頭去看她,而后便見她眼神示意了方向。 妧妧望將過去,看到了巷子口處,停著一輛頗華貴的馬車,車旁有兵,其下一男人身姿頎長,俊美無儔,立在車旁,正朝這邊望著,卻是裴紹。 這是他來的第四次。 倆人遙遙的視線對了上,那廂面色冷沉,抬臂朝她勾了勾手,卻是讓她過去之意。 妧妧自是沒過去,轉身就走了。 她回來后,沒一會兒便有小廝過了來。 “小姐,裴大人請小姐出去一下……” 妧妧冷著臉,讓他下去了,自己還是沒動。 而后,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后,小廝再度過來稟了一次。 “小姐,裴大人……” 這小廝是往昔他給她家買的,瞧著樣子極其為難。 但妧妧還是沒見。 接著,亦是一盞茶之后,人又來了…… “小姐……” 秀兒一直在妧妧一旁,忍不住想要說話勸一句,但揉了揉手,沒敢張嘴。 小姐這個人很執(zhí)拗。 有些時候她一旦認定的事,不是誰能勸動的,要她自己想明白了后,轉變才行。 此時如若她勸了,怕是反而適得其反。 秀兒還是頗了解小姐性子的。 而后不時,小廝第四次過來。 今日,那男人顯然和前邊幾日不一樣。 前邊三日,他沒讓人這般。 小廝只報了一次。 她不見,他就走了。 終是小廝來報的第五次,小姑娘沒立時攆人,許久沒說話。 再之后好久她起了身,也沒吩咐什么,出了門去。 她出了府宅,朝著巷子口走著。 那男人和適才她第一次出來時一樣,一直立在了馬車之下。 這般見她過來,漸漸的近了,他終于動了身子,上了馬車去。 妧妧剛走到,士兵便給她開了門。 小姑娘也上了去,與他相對而坐,是對方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