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半香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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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塊草地上漆黑一片,這是物理系的同學(xué)做實驗的痕跡,旁邊還種了一畦麥苗,那是農(nóng)學(xué)學(xué)生的實驗田。 他們繞著東校區(qū)走了一圈后,籃球賽已經(jīng)散場。 “好不容易來一趟,去街上逛逛吧!” “好?!?/br> 城東要比城西繁華,這里聚集著廬陽大部分商鋪,人來人又往。 她們穿梭在街上,時不時走進商店看看。 照相館旁就是旗袍店,兩家門口都掛了照片,她們商量著什么時候一起照張相片。 門上的女郎扶著一株桃花,眼睛彎起,看起來明媚又燦爛。 她們還沒看夠,天上突然飄起了雨,三個人都沒帶傘,急忙朝前方跑去,她們跑過那個拱橋,躲在了對面屋檐下。 濃郁的梔子香讓她們爭相側(cè)頭,梔子花叢里,一名男子正在彎腰修建枝丫。 他微微低著頭,光潔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水珠,微微映著光。 甄念慈與孫黛月忽然扭頭看南梔,看她光潔的額頭,看她干凈的臉龐。 孫黛月道:“好有夫妻相。” 甄念慈配合的點頭。 南梔:“……” 說話聲驚動了松月泊,他從梔子花叢里抬頭,見到屋檐下躲雨的姑娘,笑著拉過一旁的凳子:“進來躲……” 話未說完,笑意卻擴大,因為他見到了南梔。 果然越是無意,越是歡喜。 三個人一起走進去,松月泊轉(zhuǎn)身拎出一壺花茶放到她們面前的長木桌上。 廬陽多花,花茶也多。這一壺茶里是茉莉花,綽約如仙子。 甄念慈看著他,問道:“老板,花好賣么?” 松月泊笑:“賞花的人多,買花的人少?!?/br> 孫黛月垂眼,看著地上這些焉頭耷腦的梔子花道:“為何……梔子花成了這番模樣?” 她說的小心翼翼,卻又十分好奇。 松月泊很坦然:“從未養(yǎng)過,一時手生,過段時間便好了?!?/br> 她立刻將南梔拉過來:“若有不懂的問題,可以問南梔,她養(yǎng)花可好了,枯木都能生花?!?/br> “……”太夸張了,南梔一時無言以對,她蹲下來撥弄梔子花,對松月泊道:“是不是水澆多了?” “好像是,淋了雨水之后我又澆了水?!?/br> “那就對了,梔子花怕積水?!?/br> “好,我明白了?!?/br> 她看向旁邊,除了梔子花,還多了許多薔薇花,玫瑰花,爭妍斗艷。 她笑一笑:“好美。” 轉(zhuǎn)回頭,松月泊也看著她笑。 “下次若是路過這里,可以跟梔子花坐一會兒,它會很開心見到你?!?/br> “好?!?/br> 兩人的交談自在又熟悉,倒令孫黛月與甄念慈有些驚訝。 “他們是不是從前就認識?” “不是吧,從沒聽南梔說過。” 松月泊垂下眼,小聲埋怨道:“原來你沒跟她們講過?!?/br> “我……”南梔一時語塞,看他黯然的神情,一時有些愧疚。 她剛想說話,松月泊已經(jīng)抬起頭道:“我叫松月泊,是東校區(qū)的一名研究員。” “安南大學(xué)的?” “對?!?/br> “那正好!我們南梔也是安南大學(xué)的,她念英文系,哎呀,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隔的有點遠啊……”孫黛月自顧自說道。 甄念慈捂住她的嘴,對他們笑一笑。 轉(zhuǎn)過頭輕聲責(zé)備道:“當(dāng)紅娘也要看南梔愿不愿意啊……” 她恍然醒悟,方才都沒有在意南梔的想法,歉意的看過去,南梔對她笑一笑,伸手倒了杯花茶給她。 雨停了,天邊隱現(xiàn)彩虹,三個人起身告辭離開。 臨走前,甄念慈又回頭看了一眼花店,暗自嘆息,真不知道這個花店還能存續(xù)多久。 雨后的天空明凈如水,她們踏著積水前行,白衣黑裙,涼風(fēng)習(xí)習(xí)。 一直到晚上,這陣涼風(fēng)還在天地之間徘徊,南梔拿起塑料板擋在窗子前,透過一絲縫隙,她還能看見窗外的風(fēng)景。 她沒有再看書,趴在胳膊上凝視窗外,聽風(fēng)吹動枝葉的聲響。 會不會有人突然出現(xiàn),她這樣想,好奇的伸手拿下塑料板。 微風(fēng)撲在臉上,她驚訝到張開嘴。 窗戶之下,綠樹之旁,確有一人迎風(fēng)而立,他微微含笑,發(fā)絲被風(fēng)吹到凌亂,像一顆柳樹站在春風(fēng)里。 南梔眼睛一酸。 她轉(zhuǎn)身,對她們說:“我出去一下。” “誒好,早點回來啊 ” “嗯?!?/br> 她走到樓下,抬起頭問他:“來這里做什么?” 松月泊提步走過來,從衣兜里拿出一個手絹,放到她掌心里。 “我晚上烤的鮮花餅,很好吃,你也嘗嘗看?!?/br> “這么晚了……” 松月泊挑眉:“月亮都沒出來呢!快吃吧?!?/br> 南梔笑,她吃了一口。 鮮花餅還是熱的,酥脆可口,她眼眶也有些發(fā)熱。 吃完了,松月泊伸手擦去她嘴角的渣屑,笑著道:“guten abend.” 晚安。 往事重現(xiàn)。 第41章 晚霞 初戀 雨后的廬陽清新又干凈, 南梔踩著最后一絲夕陽朝城東走去,今天她要去家教。 走過那座小橋,她情不自禁走近花店, 門上已經(jīng)掛了一個牌匾——月齋。 南梔邁進室內(nèi),里面毫無人影,她疑惑的環(huán)顧店內(nèi), 在門邊的椅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塊牌子: 主人外出, 茶水免費。 她笑出聲。 店里的花比昨天好像多了一點, 可有些花已經(jīng)有枯萎的征兆, 她看了眼時間,拿起墻上的剪刀開始修剪。 晚霞滿天時, 她將枝丫堆在一起, 坐在椅子上休息。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晚霞吸引, 他們駐足在原地。 從璀璨到消逝直至最后了無蹤跡,世人一抬頭,已是它的一生。 輝煌散去,所有人回歸現(xiàn)實, 或是沉默地往前走,或是挽著身邊人的胳膊, 或是哼著歌兒前行。 孩童最可愛,踩著地上的積水一蹦一跳, 褲腳上都是泥濘, 泥濘在身外, 不在內(nèi)心。 南梔也受到影響, 開始踩著積水前行,她穿著藍色半裙,一搖一曳, 像盛開的花。 · 近來松月泊與醫(yī)學(xué)系的一些教授合作研究中草藥,每次回到家都已經(jīng)很晚。 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并不覺辛勞。天色已晚,他掛念著樓下的花,幾乎是小跑回到家。 屋內(nèi)的光景讓他一時愣住,很快反應(yīng)過來方才有人來過。 一眼就認出,這是南梔的手筆。 他微笑,仔細凝視著它們,仿佛回到安南的那些時光。 仰頭望,滿月星光,明天會不會有好事發(fā)生? · 雨停了,一場學(xué)術(shù)交流會在東校區(qū)的cao場上舉行。鄭璞迅速召集門生,帶他們過來見世面。 這是一場盛大的聚會,各個領(lǐng)域的中堅力量全部聚集在此處——這個滿是泥濘的土cao場。但這場盛大的聚會并無凝重氛圍,他們大都平易近人,笑容和暖。 力學(xué)界的開山鼻祖李聞道先生穿一件灰不溜秋的長衫,腳上的布鞋補了又補,他正在跟尹良初聊天。 “廬陽的老鼠真厲害!把我夫人的旗袍咬的都是洞,我的臟衣裳倒是完好如初……” “老鼠鼻子靈的很!” “怎么不見尹夫人?” “還在北平,她身體不好,禁不起勞累,留在北平更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