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半香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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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泊走過來,剛動了下嘴唇,凌山岱就已經(jīng)拉著南梔跑遠:“那邊是不是有西瓜,走走走,去摘西瓜!” “……” 西瓜摘回家,南梔抱著走去去屋旁的泉水處。泉水從山間引來,自竹筒之間流下,匯入下方的鵝卵石砌成的小塘,再往下流去。 這是南音的設計,他引以為傲。 此時水塘邊坐著松月泊,他正在泉水里洗手。 南梔笑著走過去,蹲在他身旁,仰頭問他:“你在這里做什么?” 松月泊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轉過頭看她。 南梔疑惑看向他,下一瞬間,被彈了一臉水珠。 “……” 南梔勉強睜開眼,見松月泊起身往院內走去,無措的拿手擦去眼上的水珠,有些生氣道:“莫名其妙?!?/br> 她長呼一口氣,將西瓜放進泉水里,看著濃蔭上方的天光發(fā)呆。 已近黃昏,陽光變成了金色,柔軟的斜照在山林間,她臉上的水珠還沒擦盡,在余暉之下,也泛出柔和的顏色。 耳邊的發(fā)絲被風拂動,她輕輕扭過頭,一方柔軟的帕子覆在她臉上,慢慢擦去她臉上的水珠。 松月泊道:“抱歉,是我魯莽了?!?/br> 南梔問道:“你怎么了?” 松月泊道:“嗯……一時心情不好?!?/br> 她小心翼翼問:“發(fā)生了什么?” 他好笑的看著她,又想彈她一臉水珠??勺詈筮€是拿帕子擦去她臉上最后一點水印,對她道:“我一個人呆了一下午,你說無聊不無聊?” 南梔歉意道:“我以為你跟著哥哥他們到山上去了?!?/br> 他無奈,順勢坐在身旁,跟她一樣仰頭看天色。 “住在這里真好,風景真美?!?/br> 南梔點頭:“我也很喜歡這里,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看膩。” 兩人靜靜發(fā)了一會兒呆,等到夕陽完全溜走,南梔伸手撈起泉水中的西瓜。松月泊想要接過,南梔卻道:“我拿的動,可別看輕了我的力氣?!?/br> 他笑,縮回手,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走回家,看她熟練的剖開西瓜,紅瓤黑籽,咔嚓有聲。 她拿起第一塊遞給松月泊,笑著道:“今夏第一口西瓜,給你?!?/br> 松月泊接過,咬上一口,冰到牙齒,但卻甜到心里。 晚飯是南音準備的,家常便飯,所有人都吃了個盡興,晚飯后,南音與南梔一起出來送客,滿山的梔子香讓人閉眼輕嗅,他們都舍不得離去。 南音道:“什么時候有時間再來我這里,最好是住一晚?!?/br> “一定一定!” 一行人準備下山,凌山岱大力揮手說再見,并且說道:“我會再來的——” 南梔與南音笑著點頭。 他們轉身往山下走,南梔探頭看,松月泊跟在最后,他們專心致志看著腳下的臺階,沒有再回過頭。 南梔有些失落,她看了一會兒,轉過身,走進了院子里。 第二日一大早,南梔梳洗罷推開院門,見到門前有一個小木盒,愣了片刻。 她把木盒拿去了房間里,好奇地打開看。 一張紙片,一盒茉莉香膏。 “今夏第一盒茉莉香膏,贈給南梔小姐。 ————月泊留。” 這盒茉莉香膏旁邊,臥著一些梔子花。 一籃子梔子花,一盒茉莉香膏。 實在太過熟悉。 因為它們是這段故事的開始,是尋常的那一天里,一場世俗又浪漫的奇遇。 第21章 月游 騎車去 這天下午,白瓷回到家中,她身上還穿著那一套旗袍,手上提一個小竹籃,輕巧的推開門。 南梔正伏在桌前畫畫,南音在一旁整理草藥,不時抬頭看看南梔的畫,然后給一點意見。 兩人聽見聲音,都不約而同抬頭,白瓷笑一笑,晃晃手里的竹籃道:“剛剛在山下買了一包熏燒,我們今天早點吃晚飯,待會南梔還要去學校?!?/br> 南音起身,拍拍手上的灰:“我待會也要下山去送草藥,歲安堂訂的白芷得趕緊送過去。” “新開的歲安堂?” “是啊,從前是養(yǎng)吾堂一家獨大,前不久新開了一家歲安堂,兩家怕是要搶生意!” “聽說歲安堂的掌柜原是養(yǎng)吾堂里面的學徒?” “對,后來不知鬧了什么矛盾自己走了。” 這樣的軼聞總是惹人注意,南梔側著耳朵悄悄聽。南音將草藥都收起,起身時道:“這誰的耳朵?伸這么長,快收起來,絆著我的路了!” 南梔笑出聲,將頭發(fā)往耳朵后一撥,側頭道:“收好啦?!?/br> . 太陽還未落山,南梔一家已經(jīng)吃好了晚飯,白瓷幫著南梔收拾東西,之后目送她與南音下山,山上的另一戶人家過幾天要嫁女兒,她待會要去幫忙縫被子。 等兩人到了山下,陽光已經(jīng)十分微弱,南音買了一碗五香豌豆給南梔,將她送到了安南大學門口。 她揮揮手,走進校門。路過宮商樓時下意識停住腳步,沒有鋼琴聲傳出,她繼續(xù)向前。走著走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秋水樓旁的香樟樹下。 松月泊穿著拖鞋,在樹下往里張望。 她走過去拍拍他,問道:“在這里做什么?” 松月泊被嚇了一下,很快又鎮(zhèn)靜道:“我出來吹吹風?!?/br> 南梔很懷疑,她看看松月泊,又往門內看去,正好看到宋子儒從屋內走出,手里拿著鐵籠子,非常淡定道:“別信他。” “什么?” “他屋里進了老鼠,怕得要死,專門將我喊過來替他捉老鼠,捉老鼠的過程中又發(fā)現(xiàn)幾只蟑螂,更怕得不敢進門?!?/br> 松月泊:“……” 他原想辯解幾句,但碰到南梔的目光,還是坦然承認道:“是這樣?!?/br> 南梔笑,問他們:“老鼠捉到了嗎?” “捉到了,不過中途叫它跑掉了。” “……蟑螂呢?” 宋子儒撓撓頭:“我也害怕,不敢碰。” 南梔便道:“我來吧!” 她將手里的布包與五香豌豆都遞給松月泊,接過宋子儒手里的鐵籠子,隨后折回去拿了幾個豌豆莢丟進籠子,走進了松月泊家里。 屋內整潔干凈,垂墜的紗質窗簾簡單雅致,墻上的工筆畫又添中式意境,沙發(fā)上的抱枕落在地上,看來這是方才與老鼠蟑螂“搏斗”過的痕跡。 她將抱枕撿起,拍一拍,重新放回沙發(fā)上,又轉身去廚房燒一鍋熱水,可不是為了做飯,是為了——燙蟑螂。 籠子放在墻角,她立在廚房靜等水開,氣泡浮上水面,外面的鐵籠子有了動靜。 她彎彎唇角,上鉤了。 捉到了老鼠,接著便是滅蟑螂。翻翻找找,統(tǒng)統(tǒng)丟進一廢棄的玻璃瓶,開水一燙,蓋上蓋子,利落的放在一邊,隨后將房間物品歸回原位,掃地,開窗通風,提著籠子與玻璃瓶走出去。 宋子儒驚訝到抱住樹干:“這么快?” “對啊,蟲子而已。” “丟……丟……丟掉嗎?” 南梔笑一笑:“不用,可以拿給生物系的做實驗?!?/br> 宋子儒驚嘆:“我怎么沒有想到?你真聰明?!?/br> 松月泊幾度想要上前,可最終還是敵不過內心的恐懼,只敢在樹干旁站著,距離南梔好幾步遠。南梔看過去,又往后退了幾步,對松月泊道:“我先送去生物系的實驗室,待會兒再來拿包?!?/br> “好?!?/br> 目送她走遠,兩人走回屋內,一推門,方才略顯凌亂的沙發(fā)已經(jīng)整潔如初,窗戶全開,紗簾輕動。 他下意識朝窗外看去,南梔的身影還未完全消失,她走在綠茵樹下,短發(fā)被風吹起。 他注目著窗外,宋子儒看著他。前因后果勾連,微小細節(jié)重現(xiàn),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又不敢斷言,想開口問,但最終欲言又止。 視線轉到松月泊手上,他驚異道:“豌豆呢?” 那一包五香豌豆如今已經(jīng)只剩下豌豆殼。 松月泊這才反應過來,回答他:“方才在樹下太緊張,竟然無意識將豌豆吃完了?!?/br> 宋子儒無言以對。 . 南梔回到家中迅速洗了頭與澡,隨后前往松月泊住處。她剛走出流云樓,就聽到鈴聲響,抬頭一望,松月泊坐在自行車上,笑容明朗。他也換了身衣裳,穿上了背帶褲與白襯衣,劉海軟軟的垂在額前,四年以前碼頭上笑容溫暖的小公子,仿佛穿越歲月走到她面前。 他柔聲道:“走,去吹吹風。” 南梔笑著點頭。 她坐到自行車后座,松月泊問:“好了嗎?” “好了。” 自行車猛烈晃動幾下,歪歪扭扭前進,南梔閉上眼,下意識摟住他的腰。松月泊一愣,自行車晃動的更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