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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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姚將倒了一杯酒,遞給程景頤,臉上是由衷的笑:“這么些年,陛下伶仃一人,風(fēng)雨多年,終于有佳人相伴,臣祝陛下百年琴瑟,永結(jié)同心?!?/br> 程景頤接過酒,一飲而盡,眉眼難得露出幾分柔情:“多謝?!?/br> 那是想到心上人才有的神情,眼尾含了笑,瞳孔里蕩漾著溫柔。 江姚心里暗暗咋舌,沒想到有一天程景頤也會有這樣一天。 兩人將一壺酒飲盡,程景頤將酒杯隨意一放,便撐著手站起來:“天色不早了,朕便不留你了。” 江姚見他含了幾分急迫,便知曉,他如今怕是迫不及待地想去見趙歸雁了。 程景頤確定了心意,如今,只想盡快見到趙歸雁。 江姚看著程景頤不復(fù)往日沉穩(wěn)的腳步,會心一笑。 毛毛躁躁的,倒真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 江姚捏了捏挺立的鼻梁,覺得有了醉意,他也站起身,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兩儀殿。 …… 鳳儀宮內(nèi)安安靜靜的,趙歸雁在睡覺,宮里的人下意識都放輕了腳步。 采月看了一眼天色,吩咐人去將蠟燭點上,她擔(dān)憂趙歸雁睡太久會身子難受,便捧了燭臺,輕手輕腳地走入內(nèi)殿。 內(nèi)殿的窗戶緊閉,窗幔也都放了下來,殿內(nèi)有些昏暗,好在采月手中有燭火,不至于兩眼一抹黑,走得磕磕跘跘。 燭火躍動,照亮了一方空間。 采月走到床邊,剛要彎腰喚人,就見床榻下并排擺著兩雙鞋。 一雙朱紅色紅梅鑲珍珠的繡鞋是趙歸雁的。 另一雙是玄黑色云紋長靴。 采月一驚,手里的燭臺一晃,險些沒拿穩(wěn)。 她膽戰(zhàn)心驚地用手舉著燭臺,偷偷往床帳內(nèi)看了一眼,就見床內(nèi)并排躺著兩個人,且姿勢親密無間。 趙歸雁埋首躺在程景頤懷中。 采月心下驚恐萬狀,陛下是何時來的?皇后娘娘又是如何與程景頤躺在一處了? 何mama透著屏風(fēng)看到內(nèi)室晃晃悠悠,心下奇怪,繞進來就看到采月緊緊捂著唇,眼眸瞪得大大的。 何mama心頭一跳,還以為她見到了什么驚恐的事情呢!連忙快步走過來,待看清楚架子床里的情形時,先是一愣,后拉著采月匆匆退出了內(nèi)殿。 采月被扯得走了出去。 一出寢殿,何mama就低聲道:“以后要有點眼色,主子們還在睡,你就別去打擾了。皇后娘娘如今不是在國公府,入內(nèi)時你需多注意一些。” 采月有些委屈,她怎么知道房間里憑空多出了一個人? 不然她無論如何也要等聽到了動靜才會出聲請示,再行入內(nèi)。 何mama神情復(fù)雜。 她跟著趙青鸞在宮中多年,從未見過陛下與女子這般親密。 陛下威嚴端方,行事有度,除了不會留宿后宮,待趙青鸞很是寬和。 當(dāng)初趙青鸞入宮,本就非她本意。她自小嬌養(yǎng),骨子里有她的傲骨,當(dāng)初新婚之夜,程景頤明明看出了趙青鸞的抵觸與不情愿,但未曾降罪,反倒這些年給了趙青鸞足夠的體面。 程景頤將后宮大權(quán)全權(quán)交于她,未曾置喙過她的能力。 逢年過節(jié),他雖沒有踏入后宮,但還是會讓侍從送些賞賜給鳳儀宮。 這是其他妃嬪沒有的殊榮。 這場婚姻雖有名無實,但程景頤還是給了趙青鸞足夠的尊重。 趙青鸞對程景頤并無期待,對于程景頤的做法很是愜意,如此二人反倒相處十分平和。 何mama見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處客氣有禮,卻生不出一絲男女之間的微妙氣氛,便知曉,兩人這是絕無可能,心下還著實遺憾了許久。 沒料到,如今竟是自家那個天真純稚的五小姐入了陛下的眼。 何mama想到這些年趙青鸞一直擔(dān)憂趙歸雁,就連臨死前都念念不忘,記掛不已。 她老眼濕潤,雙手合十,對著天空默默念道:“大小姐,您如今可以安心的去了……” …… 趙歸雁只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勁兒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腰間搭了一條結(jié)實沉重的手臂,掌心也貼在了溫暖卻有些堅硬的胸膛上。 趙歸雁掙扎著睜開眼,入目便是一條威風(fēng)凜凜的五爪金龍。 她一愣,隨即猛地睜大了眼,她驚慌失措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截白玉般的下巴。 陛下怎么在這里?又如何與她安睡在了一張床上! 她做了什么? 趙歸雁蹙著眉,仔細回想,腦海中卻想不起任何東西。 她羽睫飛快地顫動,只覺得帳內(nèi)溫度極速上升,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趙歸雁無聲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將腰間的手臂放在了床上,又輕手輕腳地從程景頤懷里退出去。 她如今太震驚,太害怕了,下意識便想要逃離。拉赫 上次新婚之夜,他們雖也是同榻而眠,但那時候他們各睡各的,涇渭分明,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她都睡到人家懷里去了! 偏偏趙歸雁又對睡著前的印象一絲也無,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借著酒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趙歸雁想到程景頤對女子近身的厭惡之情,心尖顫了顫,小臉都白了幾分。 程景頤睡在外側(cè),趙歸雁只得小心又小心,她屏息凝神,好不容易從程景頤身上越了過去,腳尖快要碰到地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裙角被壓在了程景頤的手下。 趙歸雁咬了下唇,臉上滿是懊惱。 她覷了一眼程景頤,他睡得很沉,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緊緊閉著,倒是柔和了許多,少了矜貴疏離,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趙歸雁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她回身,無聲咽了下喉嚨,想將裙角拉出來。 可也不知道那裙角是如何被壓著,她扯了大半天,額頭都冒了淺淺細汗,裙角仍紋絲不動。 趙歸雁急得臉都紅了,她咬牙,抖著手打算去搬程景頤的手,可指尖還未觸碰到他的衣料,斜地里冒出來一只有力的手,精準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呀!”趙歸雁一驚,急促地驚叫了一聲。 程景頤另一只手握著她,他饒有興味地望著她,眼底一片清明。 趙歸雁后知后覺。 這人根本就沒有睡! 趙歸雁登時鼓起雪腮,杏眸圓瞪:“陛下你裝睡!” 程景頤見她氣勢洶洶,眼底劃過一抹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朕沒睡著你很失望?你要趁著朕睡著做什么?” 趙歸雁眨了眨眼,眼神瞬間飄忽不定起來,就連聲音都弱了下去:“沒……沒干什么。” 程景頤見她心虛的模樣,便知曉了她的心思。 看來這個小姑娘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 程景頤頓時斂了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雁雁,你不會是想要趁著朕睡著冒犯朕吧?” 趙歸雁被他的稱呼驚得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雁……雁雁? 什么時候他們關(guān)系這樣親密了? 趙歸雁眼底滿是迷茫,雁雁這個稱呼,只有阿姐會這樣叫她。 她是小五,是五丫頭,是趙五。她的名字在府里提及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她有些時候總會懷疑,趙清鴻他們其實根本不記得她的名字,便只能喊一個干巴巴的稱呼。 如今,程景頤這樣喊她,那樣自然又溫柔地喊她,仿若她與其他世家女子一樣,飽受寵愛,一直都是被人這樣珍重以待一般。 趙歸雁心底無端生出幾分隱秘的喜悅,讓她整顆心都如同飲了蜜般,甜滋滋的。 她耳尖發(fā)紅,磕磕跘跘地說道:“冒……冒犯?陛下明鑒,我心中尊敬陛下,仰望天恩,萬不敢造次……冒犯您,我是萬萬不敢的……” 她怎么可能會冒犯他? 即便她心里知曉程景頤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對他少了許多懼意,但她還是打心眼里崇敬他的,恨不能替他立個長生碑,日日夜夜地焚香祭拜。 何談冒犯? 程景頤笑了一下,道:“若朕,允你冒犯朕呢?” 趙歸雁聞言,錯愕地抬起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程景頤。 程景頤見趙歸雁呆愣愣的站在那兒,像是一只嚇傻了的兔子,越發(fā)覺得趙歸雁可愛,心里的喜歡像是泡泡一樣,咕嚕咕嚕溢滿出來。 程景頤緊緊握著她的手,他明白趙歸雁還小,對他……似乎也并無其他的意思,他也不愿意嚇到她,他愿意等她。 左右他們名正言順,她已是他的妻子,他不會再起將她送出宮嫁人的念頭。 第37章 他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 趙歸雁見程景頤一句“朕容你冒犯”說得很是認真,毫無說笑的意思,張了張嘴,訥訥道:“陛下,您是不是被我氣糊涂了?如果我醉酒的期間做了以下犯上的事情,讓您不高興了,您大可罰我?!?/br> 她正了臉色,一字一句:“別嚇我?!?/br> 程景頤:“……” 他額角跳了跳,臉上的神情險些沒繃住。 他咬著牙,恨不得將小姑娘的腦袋敲開,瞧瞧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他……難得一次動心,想要對一個人好,給她他能給的寵愛,卻被趙歸雁這樣質(zhì)疑。 程景頤見趙歸雁眼底一片澄澈,根本沒有猜出他話語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