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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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此刻根本不愿意和小姐分開,但是又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地跟著曹善來離開了。 趙歸雁輕呼了一口氣,笑著對程景頤道:“謝謝陛下?!?/br> 程景頤眉眼淡淡,站起身,“夜深了,你歇著吧?!?/br> 趙歸雁這次有了采月作陪,也不害怕了,眉眼彎彎地朝他道別:“陛下慢走。” 程景頤腳步頓了下,旋即大步離去。 * 翌日,趙歸雁是被一陣鼓聲吵醒的。 帳外鼓聲陣陣,還有奏樂聲,很是嘈雜。 外面天光大亮,趙歸雁看了一眼沙漏,竟發(fā)現(xiàn)自己睡到了日上三竿。 趙歸雁昨日太疲憊,除了夜間醒了一會兒,竟睡了整整一日。 即便如此,她的臉色還是有些病厭厭的,看著有些孱弱。 采月端著一個托盤進(jìn)來,上面擺放著一些衣物。 “小姐,曹公公給您備了些換洗的衣裳,您要不要起床將衣服換了?” 趙歸雁傷口不能沾水,她忍著不舒服,渾身臟兮兮地睡了一覺。如今聽聞能夠換下臟衣服,頓時一喜,“換!” 采月走上前,扶著她下床。 她繞到趙歸雁的身前,剛要解衣扣,詫異了一下:“這衣扣形狀怎么這樣奇怪?” 趙歸雁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襟,見的確是一種前所未見的系法。 “可能是給我換藥的宮女綁的吧?!?/br> 采月皺了下眉,怎么感覺這種系法很奇怪,不像是女子的手法。 采月甩了甩頭,壓下心底荒謬的想法。 她一把將繩結(jié)扯開,小心翼翼地替她將臟衣服換下來,又替她將外裳穿好。 趙歸雁頓時覺得清爽了許多。 “外面在做什么?怎么這么吵鬧?” 采月說:“好像是陛下在準(zhǔn)備祈福事宜?!?/br> “祈福?”趙歸雁喃喃了一句,忽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糟了,我還沒去香積寺祈福!” 采月也記起來了,她們此番出行的目的。 “夫人又尋到機(jī)會教訓(xùn)您了?!辈稍聬瀽灢粯返卣f道。 他們?nèi)缃襁@樣子,肯定是去不了香積寺了。趙歸雁現(xiàn)下要好好養(yǎng)傷,何故折騰? 就算能去,她也萬萬不敢了。也不知道那些山匪是不是還守在那兒。 趙歸雁抿了抿唇,忽又綻開一抹笑:“誰說的?” 采月不解。 “陛下天威凜凜,洪福齊天,他肯定能鎮(zhèn)壓住母親的病祟吧?!?/br> * 寒風(fēng)凜冽,北郊處處是一望無垠的枯草。 趙歸雁一踏出帳篷,就被迎面的風(fēng)刮的臉頰生疼。 不過十月,天氣就這樣冷。最近這天氣反反復(fù)復(fù),前兩日還有些晴陽,眼見著化雪了,如今又冷了回來。 趙歸雁攏了攏衣襟,眺目遠(yuǎn)望,就見不遠(yuǎn)處有一處高臺,上面旌旗列列,很是隆重地擺放著香案和三牲。 高臺上還有許多人,皆身穿朝服,伏跪在地。唯有一人,背脊挺直地站著。 隔得遠(yuǎn)她瞧不見他的面容,但趙歸雁知曉他的身份。 趙歸雁有些遲疑,自己該尋個什么樣的由頭過去? 就在她糾結(jié)時,就看到那人低著頭說了句什么,就有一人步伐匆匆地往這里而來。 曹善來恭恭敬敬地朝著趙歸雁行了個禮,“趙小姐,陛下讓奴才來請您過去。” 趙歸雁一愣,緩步跟上曹善來。 走得近了,趙歸雁才看清楚程景頤的裝束。 他頭戴九旒冕,一襲黑金色祭祀服,莊重威嚴(yán)。 隔著玉藻,她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無端惴惴。 “上來?!?/br> 略顯低沉的兩個字砸進(jìn)她的耳中。趙歸雁提裙,踩著臺階走向他。 一旁的朝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為這突然出現(xiàn)在祭臺的女子驚詫,更為陛下的舉動震驚。 “陛下,不可,迎冬之禮怎可讓一女人出現(xiàn),這是對神靈的大不敬?。 ?/br> 一頭發(fā)花白的老臣大聲說道。 趙歸雁這才知曉,原來是在此處行迎冬之禮。 立冬之日,天子攜三公九卿于北郊,以迎冬,祈求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足年豐收。 程景頤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一國國母難道也沒有資格與朕一同迎冬嗎?” 老臣花白的胡子抖了抖,“可到底是還未冊封!陛下這般,不合禮制??!” 程景頤偏了偏頭,又道:“方卿是在指責(zé)朕久久不冊立皇后嗎?” 方文山錯愕抬頭,他是這個意思嗎? 一旁的趙清鴻立刻出列,拱手道:“陛下圣明,以往迎冬都只有陛下一人,現(xiàn)如今我大魏皇后也一同祈福,帝后同心,上天自當(dāng)佑我大魏千秋萬代!” 剛開始他還作壁上觀,后來發(fā)現(xiàn)來人竟是趙歸雁,這才出言。 方文山還要再說,旁邊上來幾個同僚,七手八腳地架住他,“陛下圣明!方大人近些日子編修史書太過疲憊,所以有些胡言亂語,待臣等將他帶下去休息?!?/br> 他們唯恐這方大人再說出一些話惹怒了陛下,雖然他們也覺得陛下此舉不合禮制,可被趙清鴻一提醒,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 陛下好不容易愿意接觸女子,若是這未來的皇后娘娘被他們攪黃了,皇嗣可是真的無望了! 必須把方大人的嘴堵上! 同僚動作迅速,裹挾著年邁的方文山便退下高臺,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趙歸雁沉默地站在一旁,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 “朕的皇后愣著做甚?還不隨朕一同祈福?” 第13章 這玉佩不可贈予他人 一場祭祀,眾目睽睽,趙歸雁渾身僵硬,生怕搞砸了祭祀,好在她依葫蘆畫瓢,照著程景頤的動作,倒也沒出差錯。 趙歸雁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求程景頤給她一個辟邪的信物,祭祀一結(jié)束,就匆匆離開。 采月早在高臺下面候著了,她的身份低微,上不得祭祀臺。 一看見趙歸雁,擔(dān)憂地走上前,接住趙歸雁略顯虛軟的身子。 她在下面看得膽戰(zhàn)心驚,慶幸地說道,“小姐,所幸陛下顧著您,動作多有延緩,否則您不懂祭祀禮,豈不鬧笑話?” 趙歸雁心里默默想著,怪不得絲竹之音激昂,程景頤的動作卻是不急不緩,原是他有心為之。 * 祭祀之后,一干王公大臣便要拔營回城。 趙歸雁坐在帳中,等著程景頤回來便與他辭行。 既然趙清鴻也來了,她也自當(dāng)和他一同回城。 趙歸雁偷偷詢問了曹善來,程景頤什么時候能回來,可曹善來也說不清楚,只是精細(xì)地伺候著趙歸雁。 趙歸雁左等右等,都不見程景頤回來,百無聊賴之中,她悄悄地撩了簾子,看到帳外大家都很忙碌,每個人都在搬運(yùn)東西。 忽然,她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眼睛亮了亮,提裙跑了出去。 “大人!” 楊霖正在清點兵器,突然身后傳來一道春鶯般清脆的嗓音,他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 “見過皇后……趙小姐。”楊霖垂眼,不敢看她,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個禮。 因為沒有正式冊封,稱呼方面,楊霖糾結(jié)了一瞬,還是選了個穩(wěn)妥的稱呼。 趙歸雁眉眼彎彎,很是高興:“大人不必多禮。我還沒有感謝大人昨日的搭救之恩呢?!?/br> 楊霖本以為趙歸雁是來興師問罪的,如今聽她這樣說,顯然曹善來沒有將實情告訴陛下。 他悄悄松了口氣,他膽顫心驚地過了一日,無時無刻不在擔(dān)心自己的仕途就此毀于一旦。 楊霖道:“趙小姐這話可是折煞屬下了。” 楊霖臉有些熱,心中羞愧,自己當(dāng)時還想著拿她的信物孝敬曹善來,當(dāng)不得她這一聲謝。 “大人,昨日為了表明身份,我曾交予大人一根發(fā)簪,不知大人可還記得?”趙歸雁溫聲問道。 楊霖點頭:“記得?!?/br> 趙歸雁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知大人可否將它歸還于我?” 她看見楊霖臉上的錯愕,還以為他理解錯了她的意思,急聲解釋道:“我并不是懷疑大人的品行,懷疑您會私自昧下那根發(fā)簪,只是那發(fā)簪也是某位重要之人贈與的,于我而言十分重要,我這才主動來索要,并沒有其他意思,還望大人莫要誤會?!?/br> 楊霖道:“發(fā)簪并不在屬下這里。” 頓了頓,他語氣越發(fā)恭謹(jǐn),“發(fā)簪現(xiàn)如今在陛下手中?!?/br> “陛下嗎……”趙歸雁喃喃。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