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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中扛把子,對外一打五,打到姥姥哭,一雙長腿掃天下,湘市誰人也不怕的拜月教教主,你們聽沒聽過?” “誰?不認識。” 三個男生一齊道。 司徒玥氣場不掉,表情不垮,冷哼一聲:“他姓關名山,人稱山哥,說出來也不怕嚇到你們,哼,我就是關山他meimei,誰要是欺負了我,他會把人打得他媽也不認識。” 三個男生愣住了。 司徒玥偷看一眼,不禁有些慶幸,還好鎮(zhèn)住他們了。 她那一段話里,十句有八句是她自己杜撰的。關山的威名在他搬走之前或許還能鎮(zhèn)住別人幾分,可現(xiàn)在他才搬回來一年多,也不知道在流氓群里的風評怎樣,是不是十條街之內都讓人聞風喪膽。但事出緊急,她也顧不上了,打不過就報關山的名號,是她多年來刻在骨子里的習慣,盡管當時她與關山已經冷戰(zhàn)一年,關山的名字卻還是未經思考就從舌頭底下滑了出來。 可沒想到的是,她本以為張龍他們就算不知道關山是哪號人,也會被她的氣勢給震懾住,不敢拿她怎樣。 但江湖太險惡,張龍幾個人愣過之后,很快在沙發(fā)上笑得東倒西歪。 “喲?還真巧了,”張龍說,“關山是我哥們兒啊,我和他可熟了。” 他掏出手機,對司徒玥說:“你等等啊,我給他打個電話?!?/br> 司徒玥在那一瞬間,石化了。 關山掛斷了好幾次。 張龍不厭其煩地打,最后關山總算接起,語氣很不耐煩:“干什么?” “喲?關老弟,最近怎……” “嘟嘟嘟……” 關山掛了電話。 司徒玥大笑出聲。 “笑什么笑!”張龍吼了司徒玥一句。 司徒玥只好盡力憋住嘴角的笑,抬頭一看,張龍的兩個朋友也和她一樣,正使勁憋著笑,憋得滿臉通紅。 張龍又撥了電話過去。 這次關山沒掛,接了起來:“說。” 張龍開門見山:“你meimei在我們這兒欠了錢,你要是想贖人,就帶著錢來城西俱樂部這邊?!?/br> 關山說:“哪一個?” “泰森俱樂部?!?/br> “我問哪一個meimei?!?/br> 張龍都給氣笑了:“我去,你meimei還有好幾個是吧?你等等啊,我給你問問。” 他拿著手機,抬頭沖司徒玥說:“哎,美女,關山meimei太多了,不知道你是哪一個,你報個名字。” “司徒玥?!?/br> 張龍對著手機重復了一遍。 似乎過了很久,司徒玥聽見,關山冷淡的嗓音,從張龍那質量不好的聲筒里傳來—— “誰?不認識。” 按司徒玥的話來講,就是在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不過,關山最后還是來了。 他的意思是,他要來看一看,究竟是誰厚著臉皮冒充他家屬。 他來的時候,司徒玥正坐在沙發(fā)上。 他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一雙眼睛藏在帽檐下,只隨意地瞟了司徒玥一眼,就收回視線,坐在她對面的那張沙發(fā)上。 張龍問他:“認識不?” 關山有些沒精神,似乎沒睡醒,懶懶道:“沒印象,可能去班上送過花?!?/br> 誰給你送花??? 多大的臉!送菊花行不行! 司徒玥在心底瘋狂吶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關山,滿眼都是怒火。然而關山看都不看她一眼,實在是太氣人了! “看來風采依舊啊,”張龍冷笑起來,“還是招女人喜歡?!?/br> 關山輕掃司徒玥一眼,嗤笑一聲:“這也算女人?你沒戴眼鏡吧?” 司徒玥:“……” “我哪里是看上她了?”張龍笑了起來,“我是看中她朋友了。小meimei手機正好被我撿到,你說這不是緣分嗎?” 關山這才注意到縮在司徒玥背后的女生。 鄧曉柔被他看了一眼,臉燒了起來。 關山移開視線:“長得還能過眼,好像給我寫過情書。” 鄧曉柔瞪大眼睛。 她……什么時候……給他寫過情書??? 沒想到張龍聽了,眉間頓時顯露出深深的厭惡,皺眉對鄧曉柔道:“你怎么這么沒眼光,看上他?算了算了,對關山有興趣的妹子我都看不上,你拿了手機走吧,算老子倒霉。” 張龍把手機扔給鄧曉柔。 鄧曉柔接住,欣喜若狂,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趕緊逃離這嚇人的地方。 她想走,司徒玥卻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鄧曉柔一看,司徒玥正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叫“關山”的男生。 “司徒,我們走吧?!编嚂匀崂死就将h的衣袖,小聲說道。 司徒玥回過神來,起身跟她離開。 等走出一點距離,鄧曉柔懷著鼓動的心臟,小心翼翼地回頭瞥一眼,卻冷不丁跟關山的眼神撞上。 關山微微側過頭,看著她和司徒玥的方向,目光有些復雜,又有些柔軟。 鄧曉柔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但她被這眼神望著,面紅心跳,不受控制。 好在關山很快轉過了頭。 走出俱樂部后,司徒玥讓鄧曉柔先回去,自己坐在俱樂部的樓梯上,一邊等關山,一邊生著悶氣。 她不是為關山那句“這也算女人”生氣,而是為那句冷漠的“誰,不認識”而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