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只會窩里橫？

    有人搖搖頭，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對晉寧長公主的評價卻降低了些許。

    第35章 我是能要了你命的人

    程艷紅退回到座位上,有些忐忑地悄聲問燕驚鴻：“我做得還好嗎？”

    “很好?！毖囿@鴻安撫她。

    程艷紅這才放下心來，坐在幾個公主中間，看著左邊的公主喝茶,她也喝茶,右邊的公主微笑，她也跟著微笑。

    隨著宴席正式開始,程艷紅混在其中吃吃喝喝,漸漸放松起來。

    有一道視線時不時向這邊投過來，一開始她只低頭躲避，后來實(shí)在好奇，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那是個俊朗少年，見她看過來，便對她微笑著舉了舉杯。

    艷紅不由得臉色微微紅了紅，也下意識回了個微笑。

    燕驚鴻提醒：“別理他?！?/br>
    “他是什么人？”程艷紅小聲問。

    “是當(dāng)朝吏部尚書之子韓朗越?！?/br>
    “這位韓公子生得如此俊俏，莫不是就是傳聞中的京城第一美男子？”程艷紅好奇。

    “你認(rèn)真的？我覺得他還沒謝寒宿好看?！?/br>
    程艷紅聞言,向謝寒宿的方向看了一眼：“說實(shí)話,我還真沒注意過攝政王長相如何，我只覺得他嚇人來著。”

    “……”燕驚鴻沉默片刻，“不能怪你?！?/br>
    “所以，剛剛那位尚書之子……”

    “不是,”燕驚鴻搖搖頭，“真正有京城第一美男子名號的人,是鎮(zhèn)北侯傅家的世子，此時正遠(yuǎn)在邊關(guān)。你眼前這位尚書公子,說是京城第一花花公子還差不多。”

    “花花公子？”艷紅瞪大眼睛，“外表看不出來啊?！?/br>
    “人不可貌相嘛，”燕驚鴻提醒,“此人不但風(fēng)流，而且還挺下流。”

    此時謝寒宿看向這邊，燕驚鴻對他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但她顯然還高興得太早，宴席散場后，大將軍申屠緒過來施禮：“殿下?！?/br>
    他身為當(dāng)朝三品大員，自然也在重臣之列。宴席間，他一直在不著痕跡地觀察晉寧長公主。

    不對勁，太不對了，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個晉寧，早已不是當(dāng)初威脅自己為她賣命的晉寧。

    再聯(lián)系到她連續(xù)數(shù)月未公開露面，申屠緒心下產(chǎn)生了這樣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懷疑。

    但誰能做到把長公主暗中調(diào)換？誰有這個能力？

    攝政王嗎？

    申屠緒突然想起此前傳聞中長公主被攝政王嚇暈之事，這件事他自然不信，他曾親眼見證過燕驚鴻提著一柄滴血的長劍毫不畏懼地與叛軍對峙，她膽子大得很，除非攝政王突然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三頭六臂的怪物，不然怎么可能把她嚇到？

    但攝政王……

    難道是攝政王與晉寧長公主發(fā)生了沖突，失手殺死了她，怕小皇帝追責(zé)，就找了個冒牌貨假扮？

    還是攝政王覺得真正的長公主不好掌控，所以早就尋了個容貌相似之人，只等一有機(jī)會就將兩人調(diào)換？

    申屠緒一不小心就想多了。

    但不管怎樣，出現(xiàn)冒牌貨是好事，畢竟冒牌貨手里可沒有他的把柄不是？

    想到此處，他又去觀察謝寒宿的神色，卻什么都沒觀察出來。

    比起喜怒不形于色的攝政王，眼前舉止怪異的長公主看起來更像是個突破口，這個機(jī)會擺在眼前，實(shí)在難得，值得為此冒一次險。申屠緒看到謝寒宿和東雍使臣一同離開后，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上前試探。

    “平身?！边@兩個字艷紅已經(jīng)念得很熟練了。

    “殿下，”申屠緒擺出一副略顯輕佻的態(tài)度調(diào)笑道，“數(shù)月沒有接到您的消息，下官對你可是想念得緊吶。”

    燕驚鴻立刻意識到他是來試探的，在程艷紅耳邊輕聲提示：“呵斥他?！?/br>
    “我……我……”

    申屠緒是武將，人高馬大，還留著一臉絡(luò)腮胡，艷紅看著便有些害怕，又被他這么一逼問，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哪里還敢呵斥呢？

    “殿下？”

    “申屠緒，”燕驚鴻不得不開口敲打，“搞清楚你的位置，殿下有令，你就按吩咐去做，沒有消息，你就等著，何時輪到你來發(fā)問？”

    “殿下本人似乎對此并無不滿??？”申屠緒細(xì)細(xì)觀察著艷紅的神色。

    “你……大膽！”艷紅連忙找補(bǔ)。

    “殿下何出此言？下官只是想與殿下說說話親近親近嘛?！?/br>
    燕驚鴻逼上兩步：“將軍，作為一個身家性命都握在別人手里的人，你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過于狂妄了?！?/br>
    申屠緒終于正眼看她，艷紅立刻趁機(jī)退后幾步，躲開申屠緒的視線籠罩。

    “你是何人？”申屠緒問。

    “我是能要了你命的人。”

    從這個宮女的言談中，申屠緒覺得她似乎知道自己的把柄。此次出言試探實(shí)為大膽之舉，眼前的晉寧不像真正的晉寧，反而是她身邊的二等宮女給了他當(dāng)初晉寧公主那般的壓迫感。

    她們在搞什么？故意做局引我上鉤？試探我是不是忠心？

    普通人當(dāng)然想不到靈魂互換這種事，于是他一不小心又想多了。

    申屠緒不愧是顆知名墻頭草，雖然沒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當(dāng)退則退，對著程艷紅行了一禮：“下官語出無狀，請殿下莫怪?！?/br>
    燕驚鴻開口：“跪安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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