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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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酒杯比較小巧,盛的酒液也不多。 阮夭被嗆了一下,眼里迅速浮起一層亮晶晶的淚光。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他的臉上,這張桌子上就沒有度數(shù)低的,阮夭剛喝下,雙頰上就漫上了靡艷的緋色。 襯得沒有被酒意侵染的肌膚白若霜雪。 單從領(lǐng)口探出的一段柔軟纖細(xì)的脖頸,因?yàn)椴粍倬屏Χ⑽⒋瓜?,宛若垂頸的天鵝。深藍(lán)色的發(fā)絲覆在霜白后頸上,漂亮得讓人心驚。 裴西楠沒有想到阮夭會為了他出頭,一種古怪的情愫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請問宿主大人是否要花一百積分兌換解救藥丸? 自己的酒量居然差勁到這個地步阮夭是著實(shí)沒有想到的,迷迷瞪瞪地努力睜大了眼睛,眼前的人物卻好像隔上了一層薄紗。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阮夭總覺得那個不懷好意的導(dǎo)演在嘲笑他。 就算是喝醉了也能看得出你嘴角很過分的弧度??! 系統(tǒng)小商店的解酒藥丸其實(shí)也就是起到稀釋酒精副作用,不讓其傷害人體的地步。服用了之后阮夭還是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還像踩在軟綿綿的云端。 阮夭喝懵的時候其實(shí)很乖。 坐在裴西楠身邊一動不動,用那雙含著粼粼水光的琥珀色眼眸很專注地盯著裴西楠,一直盯到冷酷少年內(nèi)心都開始發(fā)慌。 怎么一直盯著我。裴西楠皺起眉,還要挺著很不耐煩的樣子別別扭扭地捏住了阮夭的臉頰,軟嫩臉頰rou從他的手指邊溢出來。 阮夭被捏痛了唔了一聲淚眼汪汪地推裴西楠的手。 很疼。他口齒不清地嗚咽著,只是握住裴西楠的手腕,很可憐地看著他,也不會打人,也不會咬。 本來就笨,喝了酒直接化成一團(tuán)可以捏來揉去的糯米糍。 好像誰都可以上來欺負(fù)一下。 他好像喝醉了。喬心妍伸手想拉阮夭的手,茶色眼眸逐漸加深,我?guī)巧习鼛菹⒁粫骸?/br> 裴西楠揮開她的手:我來。 原來勁歌熱舞的中心舞臺這個時候已經(jīng)安靜下來,蹦累了的客人們圍在吧臺邊喝酒,偶爾可以聽到細(xì)細(xì)碎碎的笑聲傳來。 有喝醉的酒鬼跑到臺上去拉著麥克風(fēng)唱一些荒腔走板的歌,調(diào)子七上八下的折磨人的耳朵。 臺下的人就給酒鬼喝倒彩讓他滾下來。 阮夭對音樂好像特別敏感。 他轉(zhuǎn)過來很專注地聽酒鬼唱歌,末了彎唇一笑,他很得意地和裴西楠說:我唱得比他好聽多了。 裴西楠把他扶起來:嗯嗯,你唱得好聽。 阮夭察覺到他的敷衍,淡墨掃過的眉尖淺淺地蹙起,鬧脾氣似的把他的手推開了:我是認(rèn)真的。 他直視著裴西楠的臉,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你不信嗎? 他的目光掃過卡座里的其他人,大家都是用一種看小貓發(fā)脾氣似的眼神很古怪地瞧著他,寵溺的,又像是在打量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兒。 沒有人相信一個醉鬼說的話。 阮夭無端地有點(diǎn)難過,但是這點(diǎn)傷心很快被別的情緒淹沒了。 他推開了裴西楠的手,搖搖晃晃但是一步一步很堅(jiān)定地走到了空無一人的舞臺上。 裴西楠在后面叫他他也沒有管。 阮夭很久沒有碰過舞臺了。 酒吧里的舞臺小小的一塊,頂燈都是昏昏的,照著那張如夢似幻的容顏,海水一般的藍(lán)發(fā)柔軟而和順地垂在霜白側(cè)臉,如同深海里化作泡沫的小美人魚。 人們本來都在自顧自地喝酒,等著疲憊過后的下一波狂歡,但是當(dāng)阮夭站在上面的時候整個酒吧的視線中心都變成了他。 我靠上面那個小哥哥是誰啊,太好看了吧! 我看著有點(diǎn)眼熟,是不是明星?。?/br> 他是我去,我知道他,他是阮夭!參加過《追光》選秀的! 他好漂亮啊嗚嗚,能不能上去要個vx啊! 他是要唱歌嗎? 阮夭垂著眼,自顧自調(diào)整了一下話筒的位置。 好像一切都是正開始的時候,他站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懷揣著尚還炙熱的希望笑意盈盈地開口:大家好,我今天給大家?guī)淼氖且皇子⑽母琛?/br> 頂燈的光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調(diào)亮了,圓圓的聚成一束溫柔的白光落在臺上少年的頭頂,在湛藍(lán)的發(fā)頂暈出深深淺淺的靜謐光影。 Oh,o go(何去何從) ing closer,closer(我們是否日益親近) No all we know is no(不,我們都明白并非如此) 阮夭的聲音一直很好聽,從裴西楠第一次見到他時就知道了。但是他從來不知道阮夭唱歌的時候,會是這樣的。 華麗又哀愁的嗓音,本該清亮的少年歌聲里又含著一股子滿不在乎的慵懶頹廢,主歌是低緩憂傷的呢喃,到了副歌部分更像是肆意的情感宣泄,放蕩無畏,自由浪漫。 裴西楠此刻相信古老的塞壬傳說一定是真的,他心甘情愿在海妖的引誘下撞碎桅桿,同震動靈魂的歌聲沉入海底。 They say we\'ll rot in hell(他們說我們將為孽緣步下地獄) But i don\'t think we will(可我從未認(rèn)同) They\'ve branded us enough(我們受夠了束縛) Outlaws of love(以囚徒之名,為愛逃亡) 他是天生的歌者,情感的轉(zhuǎn)變運(yùn)用自如,收尾咬字時的顫音美到驚心動魄。 酒吧里本來不耐的絮語徹底消弭,只剩下舞臺中心一團(tuán)小小的努力釋放的影子。 阮夭應(yīng)該還是醉著的,但是當(dāng)他透過黑暗的人群,精準(zhǔn)地找到裴西楠的時候,笑容清明又漂亮。 兩頰酡顏在蒼白燈光下越發(fā)像是雪地里一撇旖旎的朱砂。 淺琥珀色的眼眸里水光幾乎要漫溢出來,偏偏如此專注又深情地瞧著不遠(yuǎn)處自己深愛的少年。 裴西楠想起自己最開始搜集到的阮夭的資料。他的視頻太少了,但是裴西楠仍然可以看到當(dāng)初選秀第一期,頂著栗子頭的漂亮小孩,笑得眉眼彎彎,很得意地說他的特長是唱歌。 他不該敷衍他的。 裴西楠短暫的十八年人生里頭一次有了后悔的情緒。 * 作者有話要說: 這首歌是亞當(dāng)蘭伯特的《outlaws of love》,我高中的時候超級喜歡聽。 這首歌是唱給同性戀的,歌手自己也是。背后故事也挺難過的,歐美那個宗教背景你們懂的。 第65章 桃色傳聞(9) 阮夭唱完歌的時候其實(shí)力氣便已耗去了大半,他含笑捏著話筒對臺下的觀眾說了一聲謝謝,身體就因?yàn)轶E然上涌的酒意軟綿綿地倒下了。 沒有預(yù)料之中摔倒地板上的疼痛。 裴西楠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不熟練又努力很溫柔地把阮夭接到了自己的懷里。 裴西楠!臺下有人驚呼了一聲。 打在頭頂?shù)哪鞘坠庀У那∈菚r候,裴西楠借著黑暗把阮夭扶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阮夭眼前迷迷糊糊的像是隔著一層朦朧的霧紗,只能看到少年眉骨那枚閃著凌冽冷光的眉釘。 阮夭很瘦,偏生一身雪色皮rou都是軟糯的,抱在懷里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握緊了那把不盈一握的細(xì)腰。 手感特別好。 好聽嗎?阮夭半闔著眼睛,垂落的濃密眼睫下一彎淺色的月光,靠在裴西楠耳邊的時候聲音輕軟又甜蜜。 裴西楠不擅長哄人,耳朵都紅透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好聽的,你醉了我?guī)闳バ菹⒁粫骸?/br> 他擰著眉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盯著阮夭那張泛著瀲滟桃花色的臉,明明動作都放輕了生怕把他磕疼了,嘴上還是不輕易饒人:酒量這么差還要喝,麻煩精! 阮夭連眼瞼上都燒著一層灼灼的粉色,乖巧地窩在裴西楠懷里任他動作。 像一只完全信任主人的貓咪。 裴西楠手足無措地抱著一只香香軟軟的阮夭,半大少年連走路該邁哪條腿都稀里糊涂的。 盛以容的車也是這個時候來的。 盛以容這人是S市的一個傳奇,不到三十歲的年紀(jì)一手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商業(yè)帝國,在整個S市都稱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早些年據(jù)說還有點(diǎn)黑色的背景。 沒有人不會認(rèn)識盛以容的臉。 一身漆黑整潔的昂貴西裝,帶著斯文的金絲眼鏡的蒼白男人走進(jìn)酒吧的時候整個酒吧里的人都霎時間被一股無形的氣場震得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特別是男人身后還跟著好幾個身形高大的保鏢。 喬心妍額上沁出一點(diǎn)冷汗,她飲下酒杯里最后一口伏特加,紅唇彎得嫵媚而多情:盛總怎么也有閑心來我這家小店喝酒? 盛以容的平光眼鏡隨著他微微低頭的動作閃過一絲攝人的寒光,薄唇淺淡地勾起:我有只小貓跑進(jìn)來了,我來帶他回家。 喬心妍手心在發(fā)冷,描畫精致的眉眼笑成新月的模樣:我們這里可跑不進(jìn)小貓小狗的,盛總怕是看錯了。 有沒有在這里,找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喬心妍這下連笑都維持不住了:再怎么說這也是我開業(yè)第一天,您這上來就給要砸我的場子,不合適吧? 盛以容兩根冰涼纖長的手指抵上了喬心妍尖削的下顎,他們說話聲音算不上響,更何況是在喧鬧的酒吧里,兩人距離看起來更像是一對耳鬢廝磨的情人:喬小姐的酒吧,我一定會好好捧、場的。 男人的眼睛沒什么溫度,冷冷地盯著喬心妍:實(shí)不相瞞,我這只小貓陪我很多年了,如果找不回來,我會生氣的。 我記得喬家最近是不是有個項(xiàng)目,還挺重要的。 喬心妍的臉色驟然發(fā)白。 盛以容隨便尋找了一處高腳凳坐下,嫻熟地打了個響指。調(diào)酒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先是看了自家老板的臉色一眼,旋即遞上了一杯新調(diào)好的雞尾酒。 想必喬小姐冰雪聰明,自然應(yīng)該知道要怎么選。 喬心妍沉默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輕輕地呵了一聲,從一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細(xì)長的女士煙點(diǎn)上了。 紅唇咬著香煙,吐出一點(diǎn)飄渺的云霧。 她指尖夾著印著殷紅唇印的香煙,笑容躲在霧紗后面狡黠而魅惑:那盛總就自己找找看吧。 二樓卡座上探出一個扎著馬尾的英俊男人,深刻的輪廓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如同西方頂級的雕塑。 男人邪笑著望向酒吧長桌前的兩個對峙中的人影。 艾里森,那個小家伙好像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金發(fā)碧眼的外國男星轉(zhuǎn)著手里的酒杯,用流利的中文說道:這樣才更有挑戰(zhàn)性,不是嗎? 在盛以容走進(jìn)來的一瞬間,裴西楠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所幸來之前喬心妍還特意告訴他廚房的位置,那里的后門直通酒吧九曲十八彎的后巷,只要出去隨便繞一繞就能把盛以容甩掉了。 阮夭,你還好嗎?裴西楠在喬心妍和盛以容對峙的時候便借著黑暗的遮掩扶著阮夭藏進(jìn)了走廊。 阮夭眼睫上還黏連著一顆顫顫巍巍的淚珠,他這么一晃,水珠便順著長睫滾落到他的臉頰上,像是哭了一般。 我還好。他脫力似的倚在裴西楠肩上呢喃著。 裴西楠說:聽著,盛以容過來了。 這句話不亞于一顆核彈瞬間把阮夭炸清醒了。 被酒精染上酡紅的臉頰剎那血色盡失,瞳孔都不由自主地放大了一瞬。 阮夭手指都在抖,偏偏還要穩(wěn)住聲音:你先走吧,我去見他。 被他抓回去欺負(fù)嗎?裴西楠掐住了阮夭的臉頰rou,眼神兇悍而凌厲,聽著,你既然都跑出來了,就沒有必要再回去被他羞辱。 他牢牢地把阮夭壓在了身下,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你是天生應(yīng)該站在舞臺上的人,不能白白地被盛以容浪費(fèi)一生。 阮夭全身都震顫了一下,那滴濕冷的眼淚最終墜落在裴西楠的手上。 我只是怕你被我連累了,盛以容他 裴西楠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滿眼的無所畏懼:你管他去死,我就問你一句,阮夭,你愿不愿意跟我逃跑? 不得不承認(rèn)主角受確實(shí)是有一種無法企及的魅力存在的。 阮夭是一株桃花樹,天生的木石心腸,從來沒有人能讓他的心跳會在這般危急的情況下產(chǎn)生錯亂的一拍。 鬼使神差地,阮夭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好。 盛以容肯定第一時間以為喬心妍把阮夭藏在樓上的包間里,趁著他們扯皮的時間,裴西楠帶著阮夭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廚房。 廚房里沒有人,通往后巷的大門這個時候也奇跡一般地自己打開著。 裴西楠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種熱血的英雄主義,他是屠龍的勇士,現(xiàn)在在巨龍的爪牙下偷出被囚禁的公主。 而遲早有一天,他會把巨龍斬落馬下。 阮夭知道裴西楠是在幫他,跟著裴西楠的時候出奇地乖,讓做什么就做。 但是兩人還是對盛以容勢力的估計(jì)產(chǎn)生了錯誤。 成功竄出了后巷并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松一口氣,事實(shí)上盛以容手下的保鏢把所有主要的出口全部都包圍了。 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從小巷口出去。 這也是盛以容為什么能不緊不慢地跟喬心妍扯皮。 阮夭是妖精,在黑暗里的五感比人類要敏銳得多,及時拉住了要沖出去的裴西楠,聲音還是怯怯的:外面路口上都有人,不要讓他們注意到我們了。 裴西楠很驚異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阮夭只能推鍋到盛以容身上:我跑了這么多次,早就有經(jīng)驗(yàn)了。 這句話像是一枚細(xì)針猝不及防在裴西楠的心臟上又扎了一下,不是很疼,就是難受得慌,綿延不斷的細(xì)癢比劇痛還要難熬。 阮夭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在裴西楠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瀾,他研究了一下后巷的地形,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一個不起眼的死角,要是在那里待一個晚上等到人走了,他們就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