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和她們的朋友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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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實誠道:“對啊?!?/br> 她也心疼錢,不過大事上從不含糊。 像大米,手縫更是闊。 尤其是現(xiàn)在掙的錢多,幾百塊在他這里都不叫事。 會花錢,其實也是好事。 不然處對象,就會有問題。 小麥笑說:“你要是摳門,月婷一定不跟你?!?/br> 這倒是真的,日子就跟不到一塊去,跟有沒有錢不是一回事。 大米唇角那絲笑掛上,一打方向盤說:“我給你買輛車吧?!?/br> 小麥就是不愿意他多花錢,說:“你手里頭能有多少?!?/br> 做生意就是這樣,攤子大,流動資金少,光買地就得先砸下去一筆。 大米是沒多少,全擠出來還是夠的。 他也不是商量,告知說:“紅色的吧?!?/br> 小麥看著他的手,左手虎口有道疤,是有一年割水稻的時候劃的,草木灰灑一點,破布包上,又得接著干。 現(xiàn)在想想,真是運氣好,多少人傷口感染人就沒了。 她點頭說:“都行?!?/br> 又說:“你得跟月婷說一聲?!?/br> 他們之前再有默契,該講一聲也得講。 大米點頭應,又說:“今年肯定沒啥錢,不過也還沒要結(jié)婚,慢慢來就行。” 說起這個,小麥囑咐道:“不管人家怎么不挑你,該有的也得準備起來?!?/br> 她是只有這個弟弟,cao碎心。 大米當然也知道,故意說:“要不讓你男人點個頭,我現(xiàn)在立刻準備。” 要不是他在開車,小麥就打過去,無奈道:“那你那天怎么沒趁機提?“ 這怎么能一樣,有時候反而是親jiejie跟前,有的話說不出來。 大米把jiejie送到家門口,才開著車要去還給周楊。 大家還都是租車過日子,主要是買一輛太占錢,要是買的話,就耽誤做生意。 說來說去,還是掙得不夠多。 不過手里頭有的,都愿意為值得的人付出。 對于大米要給jiejie買車這件事,王月婷是知情的。 她本人并不在乎這些,反而覺得是應該的,說:“不是小麥就沒有你?!?/br> 這話是真的,大米并沒有jiejie聰慧,早早看出讀書是最大的出路,小時候是被一路拽著走的。 要是小麥沒管他,以前也會少吃點苦。 大米心知是這個道理,可是能從她嘴里聽到,還是欣慰的,說:“放心,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什么都會有的?!?/br> 王月婷看他一眼,挑眉道:“我自己也掙錢?!?/br> 大家一起出錢出力,當然是什么都有了。 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不過大米還是扣著她的后腦勺,說:“嗯,很棒?!?/br> 跟哄孩子似的,王月婷手上一擰,沒說話。 大米也不吭聲,過會才說:“啥時候到我們結(jié)婚?” 想得挺美,王月婷倒是能給出個大概,說:“等我再過一個本命年?!?/br> 到時候,她就是世間走兩遭的人了,也到能成家的時候。 有個日子就行,大米覺得這生活才有奔頭,說:“好,我等你?!?/br> 哪怕是三個四個,他也只要這個人。 第66章 嫁人 第二更 大米想結(jié)婚, 還差得很遠,但是對小麥來說,好像彈指一揮間。 她計劃從自己的房子里出嫁, 前一夜躺在熟悉的床上, 好像一切都值得留戀。 禾兒察覺到她的輾轉(zhuǎn)反側(cè), 說:“是不是有點緊張?” 她今晚是特意來陪著的, 要不是按規(guī)矩婆家人不能在新人入門前見到, 王月婷也是要來的。 那是肯定, 人生大事, 一輩子就這一次, 再鎮(zhèn)定的人,也會有些迷茫。 她說:“我沒想到會是跟王文。” 她并非沒有追求者、愛慕者,從前也勾勒過另一半的模樣。 但實話實說,跟王文這個人是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禾兒也覺得世事很奇妙, 說:“我也沒想過?!?/br> 就好像是兩條不該交叉在一起的線,陡然有重合。 又說:“早知道是跟他, 還不如早幾年?!?/br> 這樣一直多一個人對小麥好, 聽上去也很不錯。 小麥頭在枕頭上挪動說:“早幾年, 未必會成?!?/br> 她自己的性格, 何嘗不是少時別扭,可見人自己的才是底氣。 倒也是這個道理。 禾兒向來一張巧嘴, 說:“可見你們是天定的緣分,最巧妙的時間,最好的人。” 嘴甜成這樣, 小麥掏枕頭底下,拿出早準備好的紅包,摸黑塞給她說:“不給你發(fā)都不行?!?/br> 那真是多多益善, 少少不拘。 禾兒心知里頭就塊兒八毛的,索性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跑,什么“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都跑出來了。 小麥笑得不行,心頭記掛著的事全都消散。 老房子隔音不佳,大米就住隔壁,他這一夜驚醒,也沒怎么睡著,聽見聲不知道作何感想,翻個身,難得起床點了支煙。 他本來是不抽的,除非偶爾應酬跑不掉,睡之前是正好有親戚朋友們來提前祝賀,他陪坐,才拆了兩包。 味道在房間里彌漫開來,他把煙頭踩滅,打開窗通風。 按規(guī)矩,今夜是不熄燈的,一樓客廳大亮,把院子照得亮堂堂。 堆在角落的煙花爆竹,掛在屋檐下的燈籠,和四處的紅喜字,都預示著這里即將有一樁大喜事。 他嘆口氣,心想喜是該喜,索然無味又關(guān)上窗。 這點細微的動靜,當然打擾不到小麥那間房。 兩個女孩子還在說著話。 禾兒側(cè)過身,雙手枕在頭下,說:“要不睡吧,明天眼圈黑黑,我媽又該罵人?!?/br> 小麥哪能不知道,就是睡不著,猛地坐起身說:“要不我去喝一杯吧?!?/br> 她酒量淺,說不準能睡好。 禾兒心想,真是傻得可以,說:“要睡過頭,才是更挨罵?!?/br> 又摸索著點開臺燈,看手表說:“都兩點啦?!?/br> 趙阿姨說五點就得起來化妝,感覺一閉眼一睜眼就得起。 小麥命令自己睡著,這一招頗有成效,沒一會呼吸聲就重起來。 禾兒盯著天花板半天,輕輕掀開被子,穿上外套,悄摸摸溜到另一間房去。 高明現(xiàn)在雖然不住這,還是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算是整棟房子里睡得最好的人,也沒察覺有人進來,只感覺自己的臉被拉扯著,心跳慢一拍睜開眼。 窗簾讓出一點光,只看得清影影綽綽的一點。 但哪怕再細微,都足夠他分辨出是誰站在自己的床頭,問道:“出什么事了?” 不怪他下意識這么覺得。 禾兒有點不好意思,說:“我睡不著,有點無聊?!?/br> 擾人清夢,好像很不應該。 高明這才松口氣,伸手開燈說:“睡醒事情還多著呢?!?/br> 他們?nèi)悄锛胰?,可不得跟著忙起來?/br> 禾兒也知道,不過年輕扛得住,說:“我很努力想睡的。” 就是毫無睡意。 平??墒亲飨⒄5娜耍呙骺捶块g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坐,索性往靠墻的地方挪一點,說:“坐這兒吧?!?/br> 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床。 禾兒也只猶豫兩秒,就爬上去,自然地用被子蓋住腿——實在是這天太冷,尤其是夜里頭。 被窩里還帶著另一個人的溫度,她靠在床頭,還要拽著高明的胳膊。 偶爾是這樣纏人的,要抱要親,可此時此地又增添許多別的意味。 高明甚是羨慕王文,畢竟人家明天就是合法夫妻,哪像他,做什么都有顧忌。 但還是伸出手,在她頭上揉著,說:“怎么了?” 禾兒推己及人,今夜有許多和自己未來有關(guān)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