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率不是人了 第1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那么愛你(火葬場1V1H)、蔓蔓婚路、禾苗和她們的朋友、她演技過人[穿書]、非人類妄想(合集)、你我同罪(骨科1v1姐弟)、我在異界開技校、沈淪(姐弟骨科)、冬風(fēng)生洛水(強制愛)、苗疆少年又搶走和親的九郡主啦
江肆沒有拒絕,也沒有再上樓,他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進了未知詭異場。 夢境現(xiàn)實兩邊跑,把鬼棺帶出來的東西都倒在客廳里,江肆來來回回運了好幾趟,等再醒來,發(fā)現(xiàn)屋里的滾滾都消失了,江肆放出鬼棺,把里面的靈礦全部倒出來,客廳已經(jīng)擺滿了大塊大塊的高等靈礦,靈礦里都包著靈源。 “滾滾呢?”江肆奇怪。 薄淮示意了一下手中的一沓靈冥草,“都回去了?!?/br> 江肆:“???” 江肆想到一種可能,“你動手了?” 薄淮:“……” 薄淮:“沒有,我只是放出了靈壓,再告訴它們,要把它們送去一個更大更好玩的地方,需要先回靈冥草才能過去,然后它們就主動回來了?!?/br> 江肆:“……” 更大更好玩的地方固然誘熊,估計武力值也起到了震懾作用,明知道打不過,它們也不會白費力氣折騰,能趴著絕不坐著,能滾著走絕不站著走,能睡著絕不醒著,沒有哪只動物比滾滾更懂得享受。 “薄長官牛批!”江肆必須夸獎他機智,“我再去拖幾段百鬼樹回來,你幫我扶一下?!?/br> 薄淮:“車已經(jīng)到了,不用再進去了?!?/br> 江肆略一沉吟,想到一個好辦法,“車在哪兒?” 江肆跑到門口看了一眼,見貨車就停在門口,有荷槍實彈的特殊部隊隨行保護,過來接洽的人是唐副局的副手,其他人正在往外搬木箱。 江肆轉(zhuǎn)身往樓上跑,“我有辦法把百鬼樹弄回來了,你讓那些人離車遠一點兒?!?/br> 江肆很快裝扮整齊下樓了,黑頭套黑斗篷,穿戴整齊跑出門,二話不說直接鉆進車底,他想到的辦法就是這個,他躲在車下面,百鬼木出現(xiàn)后,要砸也是砸在車上,這樣他就安全了。 面對眾人詫異和詢問的目光,薄淮擺擺手,示意他們后退,不要靠近這輛車。 很快,“轟隆”一聲巨響,憑空出現(xiàn)一段木頭砸在車廂上,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不知道江肆在干什么,只知道有個人躺在了車底。 然后接連不斷的“轟隆”聲傳來,貨車還沒運靈礦,就先被百鬼木塞滿了,只好又聯(lián)系一輛車過來。 江肆太累了,搬不動了,剩下的以后再說吧,百鬼樹的主干太粗,無法運過來,除非能鉅成一塊塊或者一片片帶回來,顯然江肆現(xiàn)在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正在搬運靈礦的時候,有穿著警服的人找上門,調(diào)查熊貓的事。 薄淮看向江肆,江肆一臉心虛,猜到可能是送貨上門的時候,熊貓被人看見了。 薄淮出示自己的證件,說明了情況,那不是真實熊貓,而是寵靈。 薄淮的身份擺在這里,調(diào)查的警員肯定信他,誰會在這種時候去偷熊貓回來養(yǎng),特別還是薄長官這樣的大忙人,全國那么多詭異事件等著他處理,他沒那么閑去養(yǎng)熊貓。 警員很快離開,江肆都要對這些滾滾喊一聲祖宗了,也太能惹事了。 東西還沒搬完,白遇就到了,他負責(zé)幫江肆處理一些其他問題,各地不少人都認識白遇,知道他是薄淮的助理,辦起事來會方便一點。 薄淮道:“你和白遇先走,詭氣漩渦比較緊急,我隨后也會去往柳明市……真的不帶阿姨一起?”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鄙洗蔚氖陆烈恢惫⒐⒂趹?,他現(xiàn)在手中不缺界域之膜,兩塊太薄的話就用三塊,還能封的更穩(wěn)固,他不想mama跟著他四處奔波,他希望mama可以穩(wěn)定下來。 薄淮尊重江肆的決定,遞給他一張靈冥草,“雷歐不在你身邊,只有天狼三只我有點不放心,你帶一只熊貓過去?!?/br> 江肆覺得有道理,萬一他在使用界域之膜騰不開手的時候,需要有只戰(zhàn)斗力超強的寵靈在身邊。 江肆接過靈冥草,回房拿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上。 門口人來人往,江肆沒好意思和薄淮親親抱抱,干干巴巴的道別,干干巴巴的坐到后座,想要關(guān)門,卻發(fā)現(xiàn)車門被拉住了,薄淮坐了進來。 江肆意外,剛想問他是不是和他們一起去機場,兜帽就被拉了下來,黑頭套也被摘了,薄淮傾身吻住他,他想這樣做想了很久,礙于莊嫻在場,他只能苦苦忍耐,現(xiàn)在終于可以不用忍了。 江肆被壓進了座椅里,他非常緊張,擔(dān)心白遇會突然上車,看到他們在做的事,那場面太尷尬了,不能想! 兩人沒有親昵太久,他們都知道任務(wù)重要,薄淮擦去江肆嘴角的晶瑩,“我在柳明市等你?!?/br> 江肆:“好?!?/br> 薄淮開門下車,沖著站在車外的白遇頷首示意,白遇表示明白,上了駕駛位,開車前往機場。 第123章 車上,白遇從室內(nèi)鏡里看江肆,江肆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什么也看不見。 白遇笑道:“你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有和莊夫人說一聲嗎?” 江肆:“……” 江肆顧不上尷尬害羞了,放過自己的兜帽,摸出手機給mama打電話,忽然想起mama沒有手機,自從mama回來之后,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他忘了給mama買手機了。 白遇:“昨天簽完合同后,莊夫人說想要買手機,我順路帶她去買了。” 江肆:“……” mama回來后,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迎接了滾滾的拆家暴擊,之后他就上樓畫畫了,后來薄淮回來,mama直接撂挑子走人,根本沒機會說買手機的事。 等紅燈的時候,白遇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江肆報了一串號碼,“這是莊夫人的號碼?!?/br> “……謝謝?!苯撩蚓o嘴角,沒想到親媽的手機號還要從別人那里得到,他這兒子當(dāng)?shù)奶×恕?/br> 江肆撥出號碼,對面很快接聽,是**聲音。 江肆把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的事和mama說了,最近不在龍市,讓mama照顧好自己。 莊嫻有點不放心,“詭氣漩渦真的不需要我?guī)兔???/br> 江肆:“不用,我一個人可以,你照顧好嚕嚕就行?!?/br> 白遇看了眼室內(nèi)鏡,見江肆在玩手機,“莊夫人的身份已經(jīng)恢復(fù)了,她的真實檔案成了最高機密,任何人都查不到,除非上面特批?!?/br> 江肆擰眉,“當(dāng)年車禍的事動靜不小,真的能瞞得???” 白遇:“一切的不合理,只要有官方插手,都能變得合理?,F(xiàn)在不管任何人去查,查到的資料都是薄長官想讓人查到的信息,莊夫人的確遭遇了車禍,重傷昏迷,最近剛醒來。” 江肆笑起來,他當(dāng)然相信薄淮的能力,從今往后,mama就能以人類的身份活著了。 白遇沉吟片刻才道:“薄長官有和你說過他家里的事嗎?” 江肆正在搜索柳明市的**,“沒有,他沒和我說起過家里的事情?!?/br> 白遇聲音略低,“可以理解,這畢竟是他心底的一道傷,沒有人想把自己的傷口主動扒出來示人。” 江肆等待下文,卻發(fā)現(xiàn)白遇不準(zhǔn)備繼續(xù)了。 江肆追問:“什么意思?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白遇從室內(nèi)鏡里看了他一眼,“既然他不告訴你,應(yīng)該是不想你為難,你那么喜歡他,卻只復(fù)活了莊夫人……原來是他沒有告訴你。” 江肆隱隱聽出了不對,薄淮從沒提過他的父母,卻提過他有個會雕刻的爺爺,難道他的父母已經(jīng)……想起自己曾用“讓死去親人回歸”的假設(shè)詢問薄淮的選擇,他當(dāng)時是用怎樣的心情來開解他? 薄淮給人的印象都是強大,冷靜,可靠,他很能控制自己,不想讓人看出的情緒,別人很難看出來,就如當(dāng)時的江肆,一點兒也沒察覺到不對,哪怕薄淮說出“可能會考慮親人是否愿意以這種方式存在”,他都沒有多想。 江肆捏緊手機,他有點不敢去想薄淮當(dāng)時的感受,“他的父母……怎么了?” 白遇看不到江肆此刻的表情,卻能從聲音里聽出他的壓抑,“不在了。” 江肆呼吸一滯,猜測成真,他的父母真的不在了。 白遇道:“就在薄淮成為靈者的那一天,具體什么情況,我不太了解,他從不提起自己的事,我只知道父母的死對他影響很大,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估計只有他的親人最清楚。” 沒有誰比江肆更清楚失去至親的滋味了,母親去世的這幾年,他從未真正走出來過,薄淮還在年幼的時候同時失去父母,那樣的打擊,對他的影響怎么可能不大? “他的父母……還有可能再回來嗎?”白遇強忍住自己的情緒,這關(guān)系到的不只是薄淮的父母,還有他最想換回來的親人。 他想知道答案,行與不行都給他一個痛快,這樣牽腸掛肚的滋味太難受了。 白遇知道自己這樣試探非常卑鄙,可弟弟復(fù)活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無論如何都想抓住,他想把活命的機會還給他,本該活下來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江肆緩緩搖頭,“……我不知道?!?/br> 他是真的不知道,薄淮的父母和**情況不同,mama是以詭異轉(zhuǎn)化成生靈,薄淮父母是個什么情況江肆不知道,何況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在違背薄淮意愿的情況下去做什么。 他一直記得薄淮說過的話,要考慮親人是否愿意以這種方式存在。 活人不能以自己的意愿為主導(dǎo),強行帶回不想回來的亡者。 江肆很清楚招回亡者的影響有多大,他不會輕易去嘗試。 白遇沒有放過這個話題,“我覺得莊夫人的狀態(tài)很好,就和活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白助理,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白遇是薄淮最信任的助手,白遇的能力也足夠擔(dān)得起這份信任,可白遇一直在拐彎抹角的說他**事,說薄淮父母的事,這不像他,白遇一直活得很通透,也很自律,他從不會管不該自己管的事,可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 白遇長長一嘆,“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所有死去的人都能回來?!?/br> 白遇知道江肆的能力,也知道莊嫻的身份,與其含含糊糊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不如直接說明白。 江肆道:“你知道我的能力,這其實也算是一種招靈,生靈的成功率只會比寵靈更低,形成條件也很苛刻,不是說我想讓誰回來誰就能回來?!?/br> 白遇沉默了,許久之后才再次開口,“我有一個弟弟,他叫白昀,比我小兩歲,十歲那年,我?guī)е蛶讉€同齡孩子出去玩,那個年紀(jì)的孩子愛玩愛鬧,膽子非常大。大人告誡我們,不要去水壩那邊玩,那里不干凈,淹死過不少人,幾天前還淹死過一個女人,打撈上來尸體都泡發(fā)了,有人說她是跳水自殺,也有人說她是被水鬼找替身了。 那時的我們對死亡還沒有畏懼之心,偏要去看看,好奇水鬼長什么樣,我們在堤壩上玩耍,沖著深不見底的水面大喊‘水鬼,你在嗎?’。 我們沒有見到水鬼,知道大人又是在嚇唬小孩,我們在水壩上玩到很晚才準(zhǔn)備回家,從壩上站起來時,我腳下打滑,順著堤壩的水泥斜坡滑到了水里,我第一次知道,七月份的水也能這么冰冷。我劃動四肢往水面游,昏暗中我看到水底有黑影浮動,那些黑影像是飄蕩的水草,又像是女人的長發(fā),黑影纏住我的腳踝,把我往水底拖去。 我嚇壞了,拼命掙扎往上浮,可是沒用,我被拽著往下沉,嗆了幾口水,痛苦難當(dāng),雙臂瘋狂劃動,在我以為死定的時候,手臂被人拽住了,是我弟弟白昀,他看到我落水,讓其他小孩去喊人,自己跳下來救我。他的水性一向比我好,這應(yīng)該是他下水的底氣。 我被他拽著往水面浮,因為嗆水,我意識昏沉,白昀想把我推上堤壩,可斜坡常年泡在水里,上面長滿青苔,很滑,別說小孩了,就是大人掉下去都很難再爬上去。白昀推著我,一直堅持到大人趕過來,把我從水壩下拖上來,大人抱著我要送去醫(yī)院,我扒著水壩不松手,讓他們救救我弟弟,我弟弟還在下面……” 白遇頓了頓,聲音發(fā)哽,“我弟弟就在下面,他很努力的想要爬上來,每次露出水面都會再次滑進水里,我趴在堤壩上伸手給他,想拉他上來,卻被大人強行拖走,他們說下面根本沒有人,我說有,我弟弟就在下面,他正在往上爬……那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幾個大人滿臉驚恐,抱著我往家跑?!?/br> “路上遇到趕過來的爸媽,我一直大喊弟弟還在水里,爸媽當(dāng)即往回跑,他們繞著水壩找了好幾圈,沒有看到弟弟,我也看不到了,弟弟消失了……爸媽帶著全鎮(zhèn)人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在水壩里打撈起弟弟的尸體……” “弟弟沒了,我媽受到嚴重刺激,精神失常,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我爸越來越抑郁,一個月后喝了農(nóng)藥。我照常上學(xué)下學(xué),聽著鎮(zhèn)上的流言蜚語,他們都說我瘋了,因為我每天放學(xué)都會去水壩,一個人在堤壩上坐到天黑,我在等我弟弟,我有種強烈的直覺,弟弟就在水里,我想見他一面。” “一年后,我接到精神病院的通知,我媽用羽毛球拍的金屬桿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坐在堤壩上崩潰大哭,蒼白的月光下,我看到水面蕩起漣漪,一張慘白的小臉浮出水面,雖然看不清楚,但我知道那是我弟弟,我弟弟出現(xiàn)了,他只有一顆腦袋露在水面上,我喊他,我讓他過來,這次我一定能抓住他,我能拉他上來……弟弟沒有理我,很快又消失在水中,我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晌午了,我躺在堤壩上,全身衣服濕透,我清楚的記得自己跳下去了,不知道為什么又出現(xiàn)在堤壩上,就像那晚,沒人知道我是怎么趴在斜坡上,等到大人把我拉上去的,斜坡很滑,沾水更滑,沒有助力掉下去就別想爬上來,我說是弟弟一直在推著我,沒人相信我的話……” “之后的一年多,我每天過得渾渾噩噩,還是會去水壩,鎮(zhèn)上的人都說我瘋了,聽得多了,我也覺得自己瘋了。有好心人提醒我,別再去水壩了,最近淹死不少人,水底真有臟東西,我依舊每天都去,甚至比以前更頻繁了,如果水底真有東西,那一定是我弟弟……” “也是這一年,我遇到了薄淮,他只有10歲,在幾個大人的陪同下,來解決水壩鬧鬼的事,我當(dāng)時骨瘦如柴,如同行尸走rou,我攔在堤壩上,不許他們對水里的東西動手,我一直認為弟弟還在水里,他們想傷害我弟弟?!?/br> “薄淮當(dāng)時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說我弟弟沒在水里,一直在我身上,我不信,薄淮親自動手,引出我身上的鬼物,正是已經(jīng)變成水鬼的弟弟,他在我跳下水的那一天,主動進入了我的身體,救我上岸,整整一年多時間,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br> “解決了水壩鬧鬼事件,薄淮問我要不要跟他走,我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類,我需要學(xué)習(xí)如何和一只鬼物相處。我答應(yīng)了,在知道弟弟就在我身上時,我看到了活著的希望,我想活下去,帶著弟弟一起活下去。” “我從13歲就跟在薄淮身邊,我們一起上學(xué),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一起走過這么多年,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他知道我對弟弟的執(zhí)著,也告誡過我,別讓你為難,我不知道招回一個亡者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如果可以,我想換弟弟回來,哪怕用我的命換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