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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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的臉色非常不好。蘇凌柳在股東會議上直接罵她“不知爹娘的野東西”“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蘇然一聲不吭,在煙霧繚繞的會議室里強(qiáng)忍淚水六個(gè)小時(shí),無論蘇凌柳怎么激怒她,她都只冷冷回復(fù)“等結(jié)果出來,走法律程序”。除了沈成秋,其他股東都持觀望態(tài)度,心里盤算著怎么不傷及到自己的利益。會議最后無疾而終,蘇然迫不及待地逃離了那棟冰冷的大樓。 陳煥庭看出她情緒的低落,問她怎么了。蘇然只搖搖頭,見陳煥庭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有點(diǎn)皺巴巴的了,挽起他的胳膊,稍稍提起一點(diǎn)興致:“你沒帶衣服來吧。前面有個(gè)商場,我陪你買幾件衣服?!?/br> 陳煥庭知她有意回避,不再追問,也不提上午的事情。兩人在商場選了兩身換洗衣服。陳煥庭去試衣間的時(shí)候,銷售員過來羨慕地說道:“好帥啊他,是你男朋友嗎?” 蘇然一愣,看著她,無比認(rèn)真地說道:“嗯,是的,是我男朋友?!?/br> 經(jīng)過這一茬,蘇然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回到酒店,陳煥庭先去洗了個(gè)澡,出來看見蘇然對著手機(jī),表情愣愣的,他走過去,屏幕上是蘇然與蘇淩霆的某次聊天記錄。 蘇淩霆說道:“然然,別灰心。人生一直要往前走,不要老是回頭看。這樣才能過上我們的幸福生活?!?/br> 蘇然的回復(fù)是一個(gè)胖小孩的動圖,動圖上輪換閃現(xiàn)六個(gè)字:“左耳進(jìn)、右耳出、左耳進(jìn)、右耳出……” “我家里好多東西,我都沒有去清理,”蘇然抬起頭,眼眶泛紅,“全部打包放在了沈家,我不敢去碰它們。如果我真的一直往前走,不回頭看,就能過上真心幸福的生活嗎?” 陳煥庭蹲下來,平視蘇然,眼睛漆黑如墨:“會的。一定會的。” 他洗完澡,頭發(fā)濕漉漉的,泛著清幽的光澤。蘇然伸出手,眉毛輕蹙,感受他發(fā)梢的濕潤,無聲地凝視他。陳煥庭捧起她的臉,湊上前,輕輕地吻了她的唇。 她回吻他,眼淚掉落在他掌心。 臨睡前,陳煥庭打算再次睡在沙發(fā)上,蘇然卻說:“你睡床上來吧?!?/br> 陳煥庭看著她,半天沒動。 蘇然主動讓出半邊床:“沙發(fā)太小了,你睡著不舒服。” 陳煥庭說:“沒關(guān)系。” 蘇然:“那我倆換,我個(gè)子比你小,我睡沙發(fā)。”她真的準(zhǔn)備掀開被子下床,陳煥庭按住被子一角,妥協(xié)道:“……好?!?/br> 上了床,兩人各自壓住被子一半,乖乖平躺著,面朝天花板。 蘇然問:“你今天白天都做什么了?” 陳煥庭說:“我在網(wǎng)吧看文件,劉景明發(fā)我物托幫的?!?/br> “上次你問我要賬戶,快談妥了嗎?” “是的,但是還要見面簽合同。到時(shí)候叫你一起?!?/br> “好,那我明天給你帶一個(gè)筆記本來?!?/br> “不用,已經(jīng)處理差不多了?!?/br> “好吧?!?/br> 流暢的話題到此為止,蘇然靜了一下,忽然說:“陳煥庭,我想抱著你?!?/br> 未等他回應(yīng),蘇然窸窸窣窣鉆過去,徑自枕在陳煥庭肩上,側(cè)身摟著他的腰,溫|熱的呼吸散|在他脖|頸。 關(guān)了燈,拉了窗簾,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樣,好像也無需要知道。 “你為什么不抱著我?”她問,仿佛天真少女。 陳煥庭沒有回答。 蘇然聽見他的呼吸逐漸沉|重。 “你想要嗎?想要我們就做。”蘇然又說,煽風(fēng)點(diǎn)火,聲音無辜而純真。 “蘇然,我不是圣人?!标悷ㄍサ穆曇魤阂值貜念^頂傳來。 她抬起頭,落入他深深的眼眸,即使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也明亮如星。她想起他們第一次在青山村見面,這雙明亮的眼眸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來她想,為什么他一直要那么清醒呢,糊涂一點(diǎn)、放肆一點(diǎn)、主動一點(diǎn)、無所謂一點(diǎn),別那么認(rèn)真,哪怕只是玩兒一玩兒,也許現(xiàn)在他們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像偷|情一樣。 她忽然有些討厭這雙眼睛,迎著他的目光,她勾著他的脖子,帶著埋怨又挑釁神情,用吻一點(diǎn)點(diǎn)找到他的唇。 “我就怕你是圣人。”她說。 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應(yīng)聲而斷,陳煥庭沉默地凝視她片刻,忽然翻身將她反壓在身下,用力地深吻她,手探進(jìn)她的上衣,揉捏她嬌嫩豐滿的rufang。 欲望崩潰般地傾瀉而出,所有的顧慮與遲疑在開洪泄閘的一瞬間即被攪得稀巴爛,陳煥庭此刻終于承認(rèn),他迫切想要她,很早以前就想要她,想擁抱她的身體、想親吻她的紅唇、想撫摸她的肌膚、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她。那些紳士、那些理智,都是虛偽的面具、是徒勞的偽裝、是幼稚的游戲,是自欺欺人、是掩耳盜鈴、是欲蓋彌彰,越是按壓越會反彈,越是克制越會反噬。 黑暗中充滿淚粘稠、令人羞澀的欲念。 也充滿山雨欲來、迫不及待的焦渴。 他們急迫地褪去彼此之間礙事的衣物,他潮濕的吻一路向下,熱切地含住她胸前的飽滿,聽見她低聲的嚶嚀,又寶貝一樣地親啄仿佛補(bǔ)償。 她閉上眼,化作孤苦伶仃的小船,暴風(fēng)雨即將降臨,她只能牢牢地抓住他,隨著他的觸碰渾身微微戰(zhàn)栗。她沉浸在這陌生而迷人的情欲里,心神混沌,微微喘息,不知不覺將雙手插入他的發(fā)絲,憑著本能將雙腿抬起,纏住他、攀附他,迷迷糊糊地想貼近他、磨蹭他,仿佛這樣才能與他更加靠近。 他抬起頭欣賞她沉醉的表情,抽出一只手探到她身下,那里膨脹充盈,有為他流出的蜜水。他深沉而熱烈地看著她,她似乎有所感應(yīng),睜開迷離水潤的眼睛,與他對視。 這無疑是一種鼓勵和默許,他握住她的手引她向下,觸碰到他的灼熱。 她仿佛受到了驚嚇,指甲無意地輕輕蹭過,連連點(diǎn)燃一串火苗,他忽然沖動難耐,俯身親吻她的耳垂,將自己直直抵住那一處濕潤。 “我要進(jìn)去了,可以嗎?” guntang的氣息噴在耳邊,他的聲音暗啞低沉,仿佛又回到了謙謙君子,溫柔詢問、禮貌征求,但這君子卻沒有丁點(diǎn)紳士和耐心。他嘴里說著客套的問話,手里卻把持著自己迫不及待地進(jìn)入。她嬌弱無力地喘息,攀上他的肩,抬高自己的腰,用更親密的姿勢迎合他。 快一點(diǎn)、再快一點(diǎn),這一刻他們仿佛已經(jīng)等了一生那么久,一秒都不能再耽擱了,立刻、馬上、現(xiàn)在、必須一一進(jìn)入對方,瘋狂而急促地融進(jìn)對方??伤o了,他還沒進(jìn)入,尖銳的脹痛就刺痛了她,她忍不住偏過頭,愛眉咬住自己下唇,委屈而幽怨的輕哼從貝齒中溢出。 陳煥庭忽然意識到什么,直起身,在床頭不得章法地摸索,尋找一個(gè)小小的方盒子。 這時(shí),突兀的手機(jī)鈴聲劃破黑夜,如警鈴般響起。 蘇然的手機(jī)唱著歡快的鋼琴曲,屏幕一閃一閃,幽幽地照亮一小片天地。它執(zhí)著而堅(jiān)定地高唱著,不管出現(xiàn)的時(shí)候是否突兀、是否恰當(dāng)。 陳煥庭抬眼望去,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動作瞬間停住。 來電顯示:沈睿。 蘇然察覺到陳煥庭的停頓,她從恍惚中睜開眼,影影綽綽地循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屏幕上的那兩個(gè)字,腦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而陳煥庭已經(jīng)伸手將手機(jī)拿了起來。 所有的欲|念在頃刻褪去,蘇然瞬間白了臉,驚恐地盯住他。陳煥庭拿著手機(jī),看了眼蘇然,那一刻,在屏幕的閃爍中,蘇然看到他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鷙,頓時(shí)呆若木雞。 但他慢慢將手機(jī)還給了她。 “你接吧,也許找你有什么事情?!彼f著,格外疏離冷靜,一副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與剛剛判若兩人,仿佛的耳鬢廝磨只是蘇然的一個(gè)夢。 然后他撿起地上的衣物,走進(jìn)了洗手間。 開了燈,他看到鏡中自己通紅的雙眼,如低伏的野獸。像有那么一秒,他真想不管不顧地按下接聽。 但是他沒有,他看到了蘇然眼中來不及遮掩的害怕、慌亂、無措和心驚膽戰(zhàn)。 她在擔(dān)心什么呢?他是那樣見不得光嗎? 她還是害怕沈睿知道的吧?她是在意沈睿的吧? 陳煥庭對于蘇然,到底算什么呢? 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溫?zé)岬乃^灑下,他卻如墜冰窖。 第46章 陳煥庭走出衛(wèi)生間的時(shí)候,蘇然已經(jīng)打完電話了。 她的衣服還在地上,見他出來,她急急支起身子,用空調(diào)被敷衍地遮住,殷殷地瞧著他,直到見他是走回床邊而不是沙發(fā),才稍稍緩一口氣。 陳煥庭撈開被子徑直躺下。 蘇然也緊跟著躺下,她想靠過來,又猶豫地停在離他要碰未碰的地方。 “他來電——” “睡吧?!碧K然甫一開口,陳煥庭便打斷了她。 “你聽我解釋,他只是落地了問我好點(diǎn)……”她梨花帶雨地著急說道,忽然覺得不對,又著急慌慌地補(bǔ)充,“我其實(shí)暑假回來就想和他攤牌,但是我爸爸……那對戒指是我爸爸臨終前送我們的,我沒法拒絕……”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帶了哽咽。陳煥庭睜眼瞥了她一眼,深深嘆一口氣。 “算了,”他疲憊地說道,認(rèn)命一般,“睡覺吧?!?/br> 說完他再次閉上眼睛,沒有任何再搭理蘇然的打算。 過了一小會兒,耳邊傳來低低的啜泣。 陳煥庭皺起眉,微微睜開眼,跟前是黑暗一片。 “我和沈睿沒有做過?!彼p聲說道,“我不愛他?!?/br> 他心里一動,將眼球不動聲色地轉(zhuǎn)向蘇然,刻意壓制的情緒再次泛起漣漪。他回想剛剛那一幕,他們太急切了,他拼命想要擁有她,好像這樣才能填補(bǔ)內(nèi)心的不甘和空缺,哪怕知道她痛,他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片刻的靈光中他有過遲疑,但欲|望的洪水滔天襲來,瞬間將他淹沒。 可他開口,卻是毫不留情的傷人之話,帶著陰陽怪氣的冷笑:“你是在向我證明你的貞潔嗎?有什么意義,蘇然,邀功還是求賞?我應(yīng)該感激還是謝恩?” 蘇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出自陳煥庭之口,她愣了一秒,眼淚簌簌地從眼眶里滾落。她想把自己完整地給他,證明對他的愛,卻遭到他無情地奚落。 她看不清陳煥庭的表情,只覺得他的話堅(jiān)硬如冰,在她心口劃開一道血淋淋口子??伤钟X得是自己活該,一點(diǎn)兒不值得可憐,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黑夜是一塊礙目的抹布,遮住了很多他們本應(yīng)該看到的東西,比如他臉上的懊惱后悔,比如她眼里的自怨自艾。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煥庭忽然側(cè)身抱住她。 “好了,”他親吻她的額頭,心疼地說道,“別哭了?!?/br> 蘇然在他懷中顫抖,淚水很快打濕了他的胸襟。她突然委屈到無法自己,伸手捶打他,又忍不住仰起頭親吻他。 “對不起,”他連連與她回吻,追悔莫及地說道,“那不是我本意?!?/br> 蘇然聽到這句“對不起”卻難受起來,她貼著他的心跳,痛苦地說:“該我說對不起。” 陳煥庭長嘆一聲,默然將頭埋進(jìn)她的頭發(fā),深深地呼吸她的味道。忽然他一把撈開她的發(fā)絲,狠狠一口咬在她細(xì)嫩的肩膀上。蘇然吃痛地叫了一聲,他又輕柔親吻。 良久,他問:“蘇然,我對你來說是什么?” 她從他懷里鉆出來,在黑暗中看著他的眼睛。 “是光?!彼f。 “那我呢,”她又問,“我對你來說是什么?” 他陷入了思索。 蘇然忽然無比害怕這片刻的遲疑,在他開口之前,先一步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如果沒想好,先不急回答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