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真快樂![慢穿] 第105節(jié)
這算是‘求仁得仁’嗎? 她望著軟下來的手臂,又含淚看向明釋。 明釋往后退了好幾步,他垂目盯著她的手,嘆道,“胡鬧?!?/br> 即便這樣,他還是靠了過來,這一次卻沒想之前那樣直接伸手去碰她,而是手指在空中勾了勾,便見幾根絲線垂下將她的手臂吊了起來。 明釋:“下次不可再如此胡鬧?!?/br> 也是奇怪,明明端的是一副走火入魔的妖僧姿態(tài),和她說話做事怎還留著正經和尚的作態(tài)。 “我就是想要你理我?!眳擒萍t發(fā)現他很吃這一套。 明釋手上的動作一頓,吊住她手臂的絲線都斷了一根。 “貧僧若是理你,又能如何?” 吳芷紅:“我會開心?!?/br> 說著,她腦袋往他肩上靠,“你忍心傷我嗎?” 明釋沒有說話,側身抬手,便有一張網攔在她身前。 吳芷紅哼了一聲直起身體,看到自己的手臂中有黑血冒出,染黑了周遭的絲線,并順著線來的方向蔓延。 手臂的凍感逐漸消退,吳芷紅又發(fā)現他是微微扭頭,雙眼朝下,看著地。 照理說這面對面的姿勢,就是隨意一個轉頭都能看見對方的身體,這般別扭的動作…… 她低頭又抬頭,以明釋正對的方向,他能看見的,恰好是她的身體,吳芷紅此時,可算是□□。 “你怎么又不看我了?”吳芷紅笑。 明釋收了絲線,還未等她活動手,那線便在她手腕上饒了幾圈。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一件黑紅的僧袍從天而降罩在她的頭頂。 他終于擺正了頭,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絲線勾著僧袍的一角往下扯,堪堪籠罩住她的后背前胸。 可能覺得這樣還不夠,垂在兩側的袖子都被扯了起來,在她胸前系了一個結。 明釋:“走罷?!?/br> 吳芷紅:“……” 她雙手被系著往前走,明釋像是吸取了剛才的教訓,任她怎么喊痛喊累,也都是遠遠的看著不靠近。 雖說她廢了不少心思讓鏡子改動他的意志,但改來改去,這會兒還真不知道明釋是要干什么,苦哈哈的跟著走。 他們往前走,走出了骨山,又走了一段漆黑的只能看到明釋背影的路,路旁才出現了一些殘垣斷壁和形狀詭異的樹。 那些樹都是活的,樹干上有人臉若隱若現,明釋腳步不停,也不知是做了什么。 吳芷紅只聽到‘砰砰’幾聲,樹干全都爆開,噴出來的汁液濺的滿地都是。 而那些汁液也是紅的,吳芷紅原本還想著抱怨幾句,又默默的將話都咽了回去。 這一路他目不斜視,擋在前面的,是活物就爆開,偶爾遇到幾個不長眼,軀體略顯奇異的妖魔,也是扒皮抽筋的甩到樹上掛著。 看得吳芷紅是一愣一愣的,到最后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個時候,路上忽地出現了一個小姑娘。 和先前路上見得奇形怪狀不同,小姑娘長著一副人樣,還挺好看,吳芷紅多看了幾眼。 仔細一看,她身上衣服十分眼熟,有些像是合歡宗里的弟子服飾。 “你這妖僧,抓我宗主作甚?” 小姑娘大叫一聲。 還真是熟人,現在完全摸不清鏡子里幻境的背景故事改成如何的吳芷紅,定定的看著小姑娘。 她又想起明釋錘人的兇狠模樣,頓時對小姑娘升起了同情之心,她往前跑了幾步,想著要攔住明釋,讓他手下留情。 還未等她開口,他抬起手,就見絲線一甩,綁著那個小姑娘往天上一甩,轉眼沒了蹤影。 嚯,還真沒下死手。 吳芷紅一時驚訝,“你怎么忽然手下留情了?” “是看上那姑娘?” 明釋頭也未回,竟回嗆了她一句,“你當我是你?” 話聽著還有幾分埋怨的意思,吳芷紅感到十分稀奇,腦中靈光一現,“讓我猜猜,你不殺我宗弟子……” 吳芷紅:“這是對我愛屋及烏了?” 第120章 宗主 明釋不說話, 腳下的步調卻停頓了幾秒,雖很快接上繼續(xù)往前走。 吳芷紅在后面看著,見他又是殺魔砍樹, 一路走得鮮血淋漓, 滿地碎rou……可她卻不怕了, 還有些有恃無恐。 “我的手疼?!彼齼墒掷ψ饕粓F, 雖說線綁的不緊, 但保持著同一個動作, 久了手腕酸的厲害。 他繼續(xù)往前走, 沒有回頭, 吳芷紅干脆往下坐,地上太臟她只能雙腿合攏坐在自己腿上,扯了下身上披的僧袍側躺在地上,不動了。 明釋往前走, 像是無動于衷,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拖著走時, 他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 而在這漆黑又充斥著血腥味的環(huán)境中, 那連衣物都不披的上身不知怎么的, 看著光潔的就和那白玉一般,倒有種正氣凌然之感。 真是奇怪, 吳芷紅想,他這人入鏡前說著試試入魔,可鏡子真給他洗了腦, 卻似正似邪,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真的疼,我沒騙你?!?/br> 她抬起手, 將手腕朝向明釋,勒的印子不深,充其量也只不過紅了一圈。 吳芷紅只是想試一試他,明釋在看到她的手后,往前走了幾步,那些綁在她手腕上的絲線松開。 明釋:“我不綁你,但你也別想著逃走?!?/br> 吳芷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她抬頭,“你既不靠近我,又不想我逃走,那你要我如何做?” 他不說話,他總是不說話。 吳芷紅演出了樂趣,眨眼就能讓眼眶變紅含淚,“你不說清楚,還要拘著我,這魔氣境里都是魔氣,我也吸不得,手酸腳也痛……到頭來,你還要兇我?!?/br> 明釋:“我何時兇過你?!?/br> 吳芷紅:“這不就是?” 明釋:“……你要如何?” “我不想走,你抱著我吧。”她見狀順著桿子往上爬,“地上又是血又是rou,我又沒有鞋子……” 明釋嘆了一口氣,向她走來。 她也不站起來,伸出雙手張開就等著人來抱她。 明釋走到她面前,卻看也不看她,吳芷紅便去拉他,結果人沒被拉到,眼前一花,整個人倒轉半圈,屁股朝上,被僧袍包著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便是這般被扛了起來。 吳芷紅:“……” 腦袋朝下的姿勢可不舒服,而且腹部還被他肩膀頂著,頭重腳輕的還不如先前。 她準備張口伸手反抗,還沒說出聲,眼前一陣一陣的泛黑,就好似是被抽去了骨頭,人軟了下來,動彈不得。 明釋:“失禮了?!?/br>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吳芷紅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連頭也轉動不得,周圍本來就黑,又是頭朝下,明釋刻意扯了僧袍蒙住她的臉,隔著布什么都看不到,靈氣也仿若凝塞一般無法用法術,但她也大概猜得到,這僧袍隔著的估摸著,就是他的背。 衣服也就那么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頭腳都罩住還是夠嗆,她的腦袋被罩住,腿就在外面,隨著走動左右晃動,時不時總能蹭到什么。 吳芷紅身上發(fā)冷,這幻境做的頗為真實,爽起來是真爽,可難受起來也是真難受,之前注意力都在明釋身上,倒能無視,現在身體沒力氣了,就冷的厲害,可大腿卻是溫熱的,因為那一塊像是貼了個火爐,但也不太一樣。 肌膚與肌膚相貼的感覺太奇特了,有些像是滑潤的玉,又像是被溫水沖到。 她原先對此算得上習以為常,但黑漆漆的,只有那腿上時冷時熱,似有似無……讓她也在想究竟貼的是哪個部位,想多了,心里生出些許奇怪的心思。 她控制不住的亂想,突然聽到了潺潺流水聲。 而這時她又轉了半圈,可惜頭上還蒙著東西,只能從堆疊拱起的布料間隙窺得外界一二,她應當是被人放在了地上,只能看到自己的兩條腿,還不是完整的,堪堪看清雙足和小腿。 她那足底沾滿了紅色血沫,都干成了塊,看著血淋淋的。 很快,一只灰面的布鞋踏了進來,就踩在她的腳邊。 她還是不能動,余光看到有串水流匯成一段水柱繞到她的腳上,輕柔的灑下,沖刷她腳底的污漬。 這也能使法術?吳芷紅納悶。 那水沖了一會兒,便沖干凈了她的腳,吳芷紅仔細看了眼自己的腳,原身著雙腳還挺有rou,足背是微微鼓起,幾根腳趾生得圓潤,平時保養(yǎng)下了不少功夫。 可沖干凈后,灰面鞋沒有走。 他想干什么? 她有限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只手,那手膚色較深,隔著一段距離都能看見指下的繭,更別提手上還沾著的血點。 吳芷紅忽地緊張起來,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手靠近她的腿,動作十分遲緩,眼見著指尖都快貼到她的腳背,卻又見手指回勾,像是要握緊,最終還是沒能落下去。 吳芷紅翻了個白眼,她心中可惜,也莫名有些惱火。 而這時,她頭頂上蓋著的東西終于掀開。 明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掛著一串佛珠,正不停的撥動著木珠。 她腦袋找回了些許知覺,能輕微的扭動,這一動就看到左側有條長得不見盡頭的河。 “此處是?” 明釋:“是貫通靈氣境與魔氣境的鏡河?!?/br> 鏡河確與魔氣鏡中的本土景色不同,這條河的河水清澈,連同其中的水草也都是綠的,而不是什么詭異的顏色。 就在她細細觀察的時候,河中鼓出一團水泡,水泡表面起伏不定,凹凸不平,但那些不平像是聚集出一張臉。 她眼前又是一花,明釋站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