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如她肩上的肩章，好似黑暗中唯一的光。

    第48章 案子究竟

    東洲市很繁華，可市中心再繁華，周圍也是荒草一片。飼養(yǎng)場里，空氣混雜著飼料和排泄物的味道，有小雞偶爾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最后便歸于平靜。

    衛(wèi)依來到飼養(yǎng)場的一角，剛看到那臺壯觀的機器，便已經嗅到了空氣中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

    她還從來沒有聞過這樣大的血腥氣味，臉色一變，快步走向了機器那邊。

    如今正是夜晚，黑漆漆的飼養(yǎng)場里面，機器旁邊的空地上卻架起了大燈，將周圍照得恍如白晝。

    她畢竟是從餐廳那邊趕過來的，盡可能地趕來了這邊，卻不如警局里面的同事直接過來。

    現(xiàn)場已經被圍上了封條，就在旁邊還有支起的臨時塑料棚子。在看到那棚子的時候，衛(wèi)依心道不好。

    果然等到她快步走向那邊的時候，便看到了塑料棚子下面，有折疊塑料長桌，此時被打開平放在一旁的土地上，而上面則有白色的骨頭渣，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那邊，用防風的罩子擋上了，甚至旁邊還能看到一個個的牌子，牌子上面寫了信息。

    衛(wèi)依剛進來，那邊光線很強，衛(wèi)依看不見上面究竟寫了什么，可牌子很多。

    在現(xiàn)場入口的地方登記好了自己的編號和姓名后，衛(wèi)依換好了進入現(xiàn)場的裝備，這才踏入了現(xiàn)場。

    撲鼻而來的血腥氣，讓人忍不住眉頭一皺。

    這血腥氣很新鮮，帶著股濃重的鐵銹味。

    衛(wèi)依從入口處轉了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個警員正面色青白地翻著袋子里面的血rou。

    她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袋子里面裝著的，都是一袋袋的rou泥，里面還夾雜著些許毛茸茸的毛發(fā)，不過此時都被血染成了血色，根本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負責現(xiàn)場調查的警員正將袋子里面的rou泥攤在面前的塑料布上，一點點地碾平，仔細地看著rou泥里面的東西。

    那邊有盛凌凡在叫衛(wèi)依。

    衛(wèi)依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在做些什么，剛想轉身離開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了在她面前的這個現(xiàn)場調查警官，忽然面色凝重地從一團rou泥中挑出來了一根頭發(fā)。

    那是一根紅色的長卷發(fā)，顯然和其他那些毛茸茸的毛發(fā)不是一類的。

    這是人類的毛發(fā)，甚至很大可能是個女人的。

    衛(wèi)依看到那糾纏在rou泥中的頭發(fā)，臉色一白，轉身朝著盛凌凡的方向走了過去。

    盛凌凡的身邊站著飼養(yǎng)場的負責人，衛(wèi)依剛過來的時候，負責人正在和盛凌凡交代著這邊的具體情況。

    “這機器是碎rou機，平時處理剛生出來的小雞仔的?！?/br>
    盛凌凡身邊有警官在記錄著負責人說的話。

    衛(wèi)依聽到后，有些疑問，直接問了句，“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貴公司門口的廣告了，上面寫著買賣雞仔，既然這是個買賣，為什么又要將雞仔用碎rou機碎成rou泥？”

    負責人也能聞到巨大的血腥味，臉色不太好，聽到衛(wèi)依的提問，解釋道：“警官，您可能不懂飼養(yǎng)場的規(guī)矩?！?/br>
    “種雞播種，母雞下蛋，生出來的小雞有公有母，小母雞是最值錢的，畢竟可以繁殖可以下蛋。小公雞卻沒有人要，白給錢給出去都沒有人要！”

    “小公雞能做什么啊？一般來說，飼養(yǎng)場里面只有一部分公雞作為種雞，太多的公雞沒有用?！?/br>
    “所以剛孵化出來的小雞，會用機器辨別公母，母的就送到飼養(yǎng)場那邊，喂養(yǎng)起來。公的便會被送到這邊，用碎rou機碎成rou泥，再經過第二次加工，便可以當做寵物飼料賣?！?/br>
    不愧是飼養(yǎng)場的負責人，對飼養(yǎng)場的流程特別熟悉。

    衛(wèi)依聽到之后，這才明白過來，緩緩地點了點頭。

    盛凌凡也示意負責人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是接到了客戶投訴，說我們的飼料有問題，給自家寵物吃壞了肚子?！?/br>
    負責人一邊聞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味，一邊想到了幾個月前，飼養(yǎng)場經歷的危機，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那一批不止他一個客人投訴，許多客人都投訴我們。我們的生意一落千丈，起先以為是有對家找人來黑我們。等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好像確實是那一批飼料有問題?！?/br>
    說到這邊，負責人越來越激動。

    “我們飼養(yǎng)場都是最干凈最符合標準的，怎么可能生產出不干凈的飼料呢？”

    “一開始，我們請專家過來做了一個病雞篩查......”

    盛凌凡看負責人即將要滔滔不絕地講下去，她倒是有很多時間可以聽他在這邊說。

    可是旁邊的記錄員若是將他所有話都原封不動地寫下來，可能手都要斷掉了。

    “能否挑重點的說，不如從你怎么發(fā)現(xiàn)殘骸說起吧。”

    在來之前，衛(wèi)依沒有聽過關于這案子任何細節(jié)，可漸漸地，她也能從負責人的講述中，拼湊出來一個經過來。

    只聽負責人聲音顫了顫說道：“經過了幾個月的排查，我們終于查到了這臺機器上?！?/br>
    “主要是因為有客人投訴在飼料中，有白色的硬塊，像是骨頭，又不像是骨頭?！?/br>
    “小公雞剛出生，骨頭都還是軟的，怎么可能留下骨頭，我當時以為這機器壞了，過來檢查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

    負責人一個氣質沉穩(wěn)的中年人，提到當時的畫面，他的聲音都在抖，手也出了很多冷汗，連續(xù)往他的身上擦著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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