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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檢查的醫(yī)生是我二伯的好朋友,也就意味著醫(yī)生不可能被徐清慧收買?!?/br> 頌凡歌一口氣說完,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樣。 可是說完,她又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低頭,睫毛輕顫幾下,看著自己的腳尖,有些慌亂地組織語言。 “阿滄,你別誤會,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我沒想去傷害無辜,你……” “我支持你。”權(quán)薄滄抱住她,她高挑纖瘦,他抱著,心疼得厲害,卻又欣喜若狂,“欠欠,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br> 謝謝你,肯告訴我你的心事。 頌凡歌被抱住,有些手足無措地站著,“阿滄,你相信我嗎?我不是個歹毒的人,真的。” “欠欠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權(quán)薄滄捧起她的臉,認真看著她的眼睛,笑起來,沒有平日里那份痞氣,“你善良單純,是天上的月亮。” 這份月光,曾照耀他走完那段暗無天日的路。 善良單純嗎? 阿滄,等你知道我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還會不會這樣想我…… 莫名其妙地,頌凡歌眼淚掉了出來,豆大的淚珠沒在臉上停留,圓滾滾幾大顆落下。 頌凡歌連忙伸手去擦,她紅著一雙眼,“阿滄,我……我,我會好好愛你,你要一直這樣,覺得我,很單純?!?/br> 說著,她忽然不去看他。 那些日子,她終究是忘不掉的,她沒臉去讓他接受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可是她好想自私啊,自私地想讓他一直呆在身邊,自私地不想讓他知道她恐怖的一面。 頌凡歌吸了吸紅紅的鼻頭,嘴角扯開燦爛的笑,卻在這一瞬間,被權(quán)薄滄握住下巴,讓她看著他。 他眸子深邃如漆,倒映著莊園里的點點燈火,也將她映入眼里。 “頌凡歌,我愛的是你,只是你?!彼凵裾鎿矗劾镉邢<?,甚至有些卑微的討好。 無關(guān)她會不會愛他,也無關(guān)他是不是她老公。 不關(guān)乎任何,甚至不關(guān)乎性別,他只是愛一個人,而那個人,恰好叫頌凡歌,是個女人。 他再次抱住她,抱得很用力,“你做什么,我都喜歡,你去殺人,我給你遞刀?!?/br> 他正面抱著她,下巴擱到她頭上。 頌凡歌在他懷里,因為他的話而感到雀躍,卻又有些替他感到不值。 這樣的男人,值得最好的女人啊。 不是她這樣劣跡斑斑的人。 不想讓這種悲傷的情緒繼續(xù)蔓延,頌凡歌忽然一笑,抬眸看他,因為哭過,她的聲音帶著些奶音。 她指尖在他肩上摩挲,摸著他上好的衣服布料,“佛說,殺人是要下地獄的,我不想你跟我去?!?/br> 她的少年,適合活在最優(yōu)越的地方。 她笑了,權(quán)薄滄也跟著笑起來,大手在她背部,“我不去?!?/br> 頌凡歌很欣慰,她不想讓他盲目地愛她,為她犧牲。 可卻聽見他說,“我去殺佛。” 頌凡歌僅存的那點情緒被趕走,被他這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鼻子狠狠抽了幾下,靠在他肩上笑個不停。 “權(quán)薄滄,你真傻?!鄙档剿€想哭。 “那這個傻子邀請頌小姐去看日出,去不去?” 頌凡歌抬眸看他。 這一晚,頌凡歌和權(quán)薄滄開著車,去了烏山,那是江城最高的山。 兩人沒有爬山的前奏,直接開車去的,頌凡歌穿著權(quán)薄滄的外套,她靠在他懷里,聽著他穩(wěn)定的心跳聲。 忽然,權(quán)薄滄摸了摸她的腦袋,“真不用我?guī)兔???/br> 來之前,頌凡歌說她想自己解決這些事情。 “嗯?!?/br> “好?!睓?quán)薄滄依著她,卻忽然笑了聲,“欠欠,你二伯智商高,是個老實人?!?/br> “對啊?!表灧哺杈锪司镒?,“這才是我煩惱的,二伯多好的人啊,居然被徐清慧那樣的人騙來騙去。” 權(quán)薄滄五指在她柔順的發(fā)絲間穿梭,“他是老實人,可不是傻子?!?/br> 頌凡歌聽見了,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阿滄,你真聰明。” 她有些累了,就趴在他懷里,睡了一夜。 頌凡歌倒是美美地過了一夜,徐清慧那邊,就差點出了事。 午夜,等頌族盛睡熟后,徐清慧拿著那張檢查的單子,躡手躡腳地出了門,打車前往徐國忠家里。 推開徐國忠家的門,徐清慧火急火燎地將檢查單子拿出來。 “大哥,你看?!?/br> 徐清慧將單子攤開,遞給徐國忠。 “前幾天頌族盛在頌家人聚餐上宣布跟我復合,但是之后他說什么都要帶我去檢查,我當時沒辦法,以為我們的計劃都要泡湯了,但是沒想到我真的懷孕了。” 徐國忠原本都睡下了,對于徐清慧的到來感到特別厭煩,但看到這張單子,他臉色大喜。 徐清慧站在一旁,臉上的喜悅不比徐國忠少,“這是頌族盛的好友檢查的,肯定不會出錯,而且我算過日子,剛好是在頌族盛上次回來的那幾天。” 徐清慧摸著肚子,對這個來得正是時候的孩子感激涕零。 徐國忠大喜過后,便是猙獰的笑,“及時,太及時了?!?/br> 有了這個孩子,就能牽制頌家好多人,以后徐清慧辦事,就能順理成章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