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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靳蘭來說,這種狀況下,死纏小蔥蔥,絕不再是她“明智”的,“有性價比”的選擇。 …… 一時間,簡梔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的。正如她剛才也不敢相信,高曉寧所說的靳齊為她做的事。 無論是誰,知道靳蘭與靳齊的奪權(quán)糾紛后,都會下意識地懷疑靳齊的失常是靳蘭的陰謀。 但原來也可能是,直到現(xiàn)在,一無所有的靳齊依舊在堅持著對她的承諾。 她是自由的。 今早她去看他時,他其實是認出她的。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從簡梔臉上不斷淌下。她捂住嘴,低聲嗚咽。 “怎么了?你……你想到了什么嗎?”高曉寧錯愕又驚慌,“你還有辦法救出他嗎?” “他是真的瘋了才會做這種事?!焙啑d不斷抹去臉上的淚,她試圖止住哭泣,卻無法停止。 “你在說什么?你不信嗎?他沒有瘋!”高曉寧抓著她的手,高聲叫著。 “是,他沒有瘋,他在裝,所以,你要我怎么救出一個自愿裝瘋的人?” 簡梔直直盯著高曉寧的眼。 “你說,他是自愿的?他,怎么可能?”高曉寧一時目眩,站立不穩(wěn)。 她一向是個聰明的人。于震驚中思考片刻,她也很快想到了那個,她完全沒想到過的,最不可能的可能。 “所以,他還是為了你?哈,哈哈……” 她忽然狂笑起來。 “為什么?明明是我在為他奔前忙后,是我,為他打理好一切生活,為他處理好公司事務(wù),始終支持著他那些無理的收購案,為他甘愿丟了工作,為他拋掉了一切尊嚴四處求援,到最后……” 她以為長情的陪伴和付出之下,有一天他會終于看到身邊的她。 沒想到,直到最后,他的眼里始終只有簡梔。 他甚至完全沒有考慮到她。 - 看著情緒崩潰的高曉寧,簡梔激蕩的心情忽然平復(fù)了。難以言喻的感受自她心底升起。 多不可思議啊。 這輩子,甘愿付出一切的是靳齊,傷心發(fā)狂的是高曉寧。 他們?nèi)说拿\,好像是一個莫比烏斯環(huán),等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走到了截然不同的這一面。 “不需要?!焙啑d對著虛空搖搖頭,似太息。 “我會讓他出來的?!彼謱Ω邥詫幷f道。 “靳蘭的威脅,我自己解決。我不需要他自以為是地為我付出這么多,我們都不需要這樣?!?/br> 上輩子的她,其實也一直是,自以為是地在付出吧。 簡梔起身,站直脊背,往書房外走去。 所有這些,都不是幸福應(yīng)有的樣子,也不是愛原本的形態(tài)。 第67章 如何對付 “噗!” 茗煙酒樓。涵養(yǎng)已經(jīng)練得還不錯的厲簫差點將嘴里的一口新茶噴了出去。 “你說什么?”他震驚地看著簡梔。 簡梔眨眨眼, 適時為他遞上紙巾,但嘴里的話還是語出驚人。 “我說,我想對付靳阿姨, 有什么辦法能對付她嗎?就不是在她飯里面下瀉藥那種,是讓她可以失勢的那種?!?/br> “……”厲簫拿紙巾擦著嘴,像看奇葩似的地看著簡梔, “你是真的出息了啊……” 還不是下瀉藥,下瀉藥他都不敢想!怎么不直接說狙擊手暗殺呢? “我剛剛跟你說了,她真的很過分, 非要周圍的人只能按照她的意愿去生活,如果不聽從, 她就強行逼迫, 讓靳齊哥也變成那個樣子……我想來想去, 可能也就是靳齊哥的辦法,讓她失勢, 她才沒辦法用自己的權(quán)力去擾亂別人的生活。” “所以,靳齊都沒辦到的事, 你準備自己上手?” 厲簫無奈地看著簡梔。怎么看她都只是商場里劃水打打擦邊球的富貴閑人,而靳蘭從以前開始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商場大鱷。兩人的差距基本上可以等同于柔弱小白兔對山中母老虎,簡梔還是籠養(yǎng)的。 “我知道這應(yīng)該很難, 但還是想找找有沒有什么辦法?!焙啑d托腮。 在靳齊別墅,她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了滔天怒意。作為母親,靳蘭沒有教會靳齊如何去愛, 在靳齊學會愛后,她又強迫他必須按她的要求生活。她寧可放棄自己的兒子,也要貫徹自己偏執(zhí)的理念,簡直是魔怔, 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 但是憤怒過后,她認真思考,就發(fā)現(xiàn)要對付靳蘭,實在是太難了。 這和對付賈昊元朗明之流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甄程程動用她的非凡手段搜索了靳蘭的信息,連她當年的離婚緋聞都沒搜到,更不用說什么財務(wù)造假的大新聞。甚至,甄程程搜索之后,還發(fā)現(xiàn)對方進行了反搜索,幸虧她一向警覺,才在對方上門扒馬前逃脫了。 簡單的方法倒是有。但她總不可能真的去干□□之類的事,不說買兇,就連買通靳蘭手下的人竊取商業(yè)機密的事,簡梔都完全做不出來。 “我的建議,還是你好好地回家睡一覺,然后去把靳齊勸回來,再聯(lián)合靳阿姨好好給他安排幾場相親,如果他不從,那就給他下點藥,說不定他也就從了。小說上都是這么寫的。”厲簫玩笑道。 “那還是都按著靳阿姨的想法走,她憑什么?”簡梔咬唇,“而且,你覺得我能勸回靳齊哥嗎?” 她其實后來又去過一次,但是任憑她怎么說,靳齊還是那副不交流的死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