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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位民警,察覺到他的情緒狀態(tài)不對,花了整整三天去追查這件事的真相,最終還了孩子清白。 原來他當時手揣在口袋里,并不可能劃車。 清白重要嗎?對這個孩子來講,如果沒有得到清白,他可能一生都會生活在不被信任的陰影之下。 清白對秦巷北來說重要嗎? 簡梔不知道。也許像麥心說的,他更在意錢到不到位。 但她覺得自己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已不能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她至少想問問清楚。 “程程,你能幫我找到秦巷北的聯(lián)系方式嗎?” 簡梔問甄程程。 “這沒問題?!闭绯坛淌种干詣?,就把一個號碼發(fā)到簡梔手機上。 “他號碼好像剛剛換過,這是新的?!?/br> 看著屏幕上的一串數(shù)字,簡梔深呼一口氣,點了撥打。 手機甚至沒有忙音就被掛斷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簡梔皺眉,查詢號碼的微信號,查無此號。 她又點開秦巷北的微博,上一條的發(fā)表時間停留在幾個月前。 她想了想,忽然記起之前秦巷北說的話。 他打電話的時候,說他要回襄北了。 “程程,你能再幫我查下,秦巷北的老家在哪里嗎?” 第28章 她是神(大修) 藍色和白色,是用來示意透明的水的最常用的兩種顏色。 陽光下的海水表層,是藍色的。 流動的喧嘩的瀑布的水,是白色的。 很少有人把水畫作黑色。 但其實深不見底的死水,就是黑色的。 秦巷北坐在高高的壩上,面對著龐大的水庫。 聽說,每年都有人在這個水庫身亡。 有從其他地方過來的人,也有本地人。 有自愿跳下去的,也有游泳時不慎意外,再也沒能上岸的。 秦巷北覺得很奇怪,水深超過100米的水庫,為什么還有人不怕死敢來游泳。 然后他又笑起來。 他給了自己一個比喻的解釋:就好像他自己,在水深超過千米的娛樂圈游泳。 同樣過于相信自己,沒想到過會死。 更沒有想到曾經(jīng)背靠背的同伴會變得陌生。 在這個緩慢的村莊里,時間似乎也流淌緩慢,曾經(jīng)的人煙仿若未變。 看著熟悉的景致,秦巷北會回想起那段時光。 他從小秦鄉(xiāng)出去,到了縣城里的高中讀書,遇到了賈昊。 賈昊家在鎮(zhèn)上開廠,很有錢,他有最新款的手機,也有一把好吉他。但他從不嫌棄秦巷北的出身。 同樣都是愛好音樂的人,他們一拍即合。賈昊時常和秦巷北一道回小秦鄉(xiāng)“采風”。 秦巷北的父親秦源之前出外打工時在工地上斷了一條腿,此后脾性大變,只知道賭博度日。 賈昊幫著秦巷北,在父親面前好說歹說,在自家廠子里給秦源爭取到了一個傳達室的閑職。 秦巷北知道自己應(yīng)該感謝賈昊,哪怕后來他發(fā)現(xiàn),賈昊在網(wǎng)上偷偷黑他。 哪怕他發(fā)現(xiàn),他接收秦源,只是為了維持自己“施舍者”的高傲姿態(tài)。 從結(jié)果上,賈昊依然幫了他。 大二時,賈昊提出不做樂隊,改去當練習生,秦巷北答應(yīng)了。 他知曉其中的原因。 兩個人都總是會開玩笑“我果然是天才”,但時間越長,他們便越清晰地認知到,兩人之間的音樂天賦是不同的。 真正的天才只有一個人。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秦巷北的天賦,不僅僅只在音樂。 他是天生的偶像。 是藏在布袋里的錐子。 是要遠馳而去的駿馬。 賈昊一直在追趕,他變得越來越著急,也越來越憤怒。 秦巷北試圖幫助他,卻遭到他的拒絕。 直到有一天,秦巷北接到母親孫香的電話。 父親又去賭了,這次賭紅了眼,欠了別人100多萬,家里能使的錢都使了,實在沒有辦法。放高利貸的人已經(jīng)找上門,揚言不還就要砍掉父親另一條腿。 秦巷北小時候,秦源還是個健康的,靠譜的父親,他給了他許多年少回憶。 他恨極他,卻也沒法無情到置之不理。 只是,他當時終究只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練習生,收入才夠自己過活。 甚至在那些網(wǎng)貸app上,他也因為工作不穩(wěn)定,根本貸不下來多少錢。 就在這時候,賈昊找到了他,說起這件事。 秦巷北并不驚訝,因為走投無路,家里肯定也找了賈家?guī)兔Α?/br> 他沒想到的是,賈昊一開口就是愿意包下這100萬。 但只有一個要求。 他要秦巷北退出娛樂圈,甚至早已為他準備好了“方法”。 他偷了秦巷北的音樂,堂而皇之在網(wǎng)站上搶先注冊,又宣告秦巷北剽竊。 “對不起啊,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憑你的能力,只是退出的話,簡簡單單就能復(fù)出吧?” 那個曾經(jīng)的朋友,用陌生的神情,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極度無恥的話。 但秦巷北還是答應(yīng)了。 有些命,只能認。 秦巷北抬頭看了看天,天光為云所阻,很是暗淡,仿佛是從水中看到的,沒有溫度,只見一個白色的光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