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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巷北這才想到某種可能,馬上將煙蒂扔在地上,抬腳踩熄。 “抱歉啊?!彼麤]再靠近簡梔,面有歉意,“我去給你拿瓶水吧?!?/br>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煙蒂,準(zhǔn)確扔進不遠(yuǎn)處的垃圾桶,而后小跑離開。 “不,不用……”簡梔想跟他說沒事,但下一刻胃部又是一陣抽搐,嘴中泛酸。 沒多久,秦巷北就折返回來,擰開礦泉水瓶,遞給簡梔。 “給?!?/br> “謝謝?!焙啑d喝了幾口,漸感好轉(zhuǎn)很多。 “去坐坐吧。”秦巷北引她到一旁的公園椅上休息。 他似乎漱過口,衣服上也有些濕潤,但渾身上下已聞不到煙味。 “謝謝你今天能來?!彼馈?/br> “啊?!焙啑d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是被臨時叫來充場子的,她抬頭看他,“你的歌真的很棒,很厲害?!?/br> “是吧?!鼻叵锉痹谶@一道上似乎頗為自信,一轉(zhuǎn)之前的落魄低沉,揚起笑臉,“我也這么覺得,不愧是我。” “有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會糾結(jié)一個問題——我一定是天才吧?!?/br> “哈哈?!焙啑d笑出聲。 似乎是很高興簡梔情緒好轉(zhuǎn),秦巷北難得多搭話了幾句。 “你有帶我的海報或?qū)]媶幔肯喾暌彩怯芯?,我給你簽個帥氣的名——如果你不嫌棄的話?!?/br> “呃。我來的有點急……”偽裝歌迷在線尷尬。 “你其實不是我的歌迷吧?”秦巷北忽然道。 “呃……嗯?!焙啑d只能承認(rèn),“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應(yīng)該有好幾個不是?!?/br> 秦巷北低頭,也坐到椅子上,揚臉看了看天上稀疏星斗,又轉(zhuǎn)向簡梔,露出糯米鍋巴同款的亮白小虎牙,“你們沒有跟著一起唱?!?/br> “像我這么好聽的歌,不會唱,過分了啊。” 他說的好像是責(zé)怪的話,但語氣里只是調(diào)侃。 他最終嘆了口氣:“也難為他們還幫我找人過來。” “來這里可能是個意外,但來了以后,我感覺不虛此行?!?/br> 簡梔看著他,認(rèn)真道,“我以前不太關(guān)注娛樂圈,如果早點聽到你的歌,也許我也會是你的粉絲?!?/br> 秦巷北意外地看了簡梔一眼,嘴唇動了動:“謝謝。” “那,我先走了?!彼鹕?,“還得去趕飛機呢?!?/br> 他的話讓簡梔想起之前他在電話里說的。 “你——你確實是被誣陷的吧?”她忍不住問出口。 秦巷北愣了愣,目光收斂。 “結(jié)果已經(jīng)有了。那是和不是的真相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但是有證據(jù)的話,是可以起訴他們損害你名譽的!” “名譽?名譽又能值幾個錢呢。” 秦巷北自嘲一笑,站起身。 “不聊了,真的要來不及了。咱們下次有緣再見?!?/br> 簡梔看著他快速淹沒在夜色里的身影,想起網(wǎng)上鋪天蓋地對他的辱罵,只覺五味陳雜。 手機響了,是靳齊的電話。 “不好意思,剛剛在開會?!彼忉尩?。 “沒事,我現(xiàn)在就過來。” “我馬上回家?!?/br> “不用,你還在公司忙吧?我現(xiàn)在在的地方應(yīng)該離你公司很近。” 簡梔不想和靳齊在家里聊,這次離婚協(xié)議,對她來講,更接近于“公事”。 “給我地址,我來接你?!?/br> “不用,我打車。” 簡梔掛了他的電話。 晚上8點,嘉華大樓的前臺早已下班。 簡梔站定,沉默地看了看燈光幽暗的大廳。 她深吸一口氣,握緊包鏈,走了進去。 才走進門,就看到一道頎長的人影從門口等待沙發(fā)上站起,走了過來。 “來了?!苯R伸手向她。 即使已經(jīng)是晚上,他一身深酒紅色定制西服仍一絲不茍,沒有絲毫褶皺。 簡梔避開了他的手,只是淺淺點了點頭,然后跟著靳齊走到另一邊的專用電梯。 靳齊的辦公室在十六層。 電梯直通總裁辦公室,出口處另一邊是敞開式的綜合部辦公室。 雖早已過了下班的點,但辦公室里仍有不少人,幾臺電腦屏幕發(fā)出慘白的光。 有人猛地抬起頭,疑惑地看向簡梔,然后眼中似有明悟。 簡梔稍作停步,移開了目光。 “這一層的員工好像換了幾個?!?/br> “嗯?”靳齊回身,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簡梔微抿嘴角:“我以前來過你的辦公室。不少次?!?/br> 她快速向前走出兩步,打開靳齊辦公室的門。 燈亮著,一排臨江的玻璃落地窗靜謐,投射出簡梔和身后靳齊的身影。 簡梔來過不少次靳齊的辦公室。 尤其是新婚之時,她常常會來送自己煲的湯,做的點心。 興致勃勃,像個傻子。 “你應(yīng)該都忘了吧?”簡梔看著靳齊在鏡中的倒影,“畢竟,我來的時候,你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開會?!?/br> 她緩步往前,在沙發(fā)上坐下,表情平淡地像是個來訪客戶。 只是她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沉重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靳齊頓了頓,“以后你來了,可以給我打電話?!?/br> “我們沒有以后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