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晨光中的林誘，呆了兩秒：“……”

    林誘笑了下：“許燎呢？”

    楊霖：“估計在睡覺，”他想了一會兒，滿臉費(fèi)解，“不是，這大清早你裝扮得像個女明星，站在這兒干嘛呢？”

    林誘：“曬太陽?！?/br>
    楊霖：“……”

    他倆剛說完，隔壁的木樓門打開，走出一道高挑的身影。

    許燎似是剛醒，滿頭的黑發(fā)凌亂，被陽光照得微微閉眼，他穿了件銀白色沖鋒衣，側(cè)頭看到花圃旁好整以暇打扮得跟個女明星似的林誘。

    “……”許燎靜了兩秒，欲言又止，“你——”

    林誘一個字沒變：“曬太陽?！?/br>
    許燎安靜了。

    林誘往他這邊走，邊問：“客棧提供早飯嗎？”

    許燎：“提供?！?/br>
    林誘揚(yáng)眉：“能不能帶我去？”

    許燎看了她一會兒，轉(zhuǎn)頭往吃飯的廳堂里走。他給林誘拉開一把椅子，說：“只有稀飯，包子，饅頭，雞蛋，咸菜，十塊錢一份?！?/br>
    林誘反問：“你吃什么？”

    許燎：“我也吃這個。”

    林誘回頭看了看楊霖：“來兩份?！?/br>
    楊霖：“……”

    楊霖神色復(fù)雜地站著，雖然心里告訴自己應(yīng)該反抗這個女人，但聽到指令，還是下意識給林誘哈了個腰：“行，馬上來?！?/br>
    桌上恢復(fù)安靜。有幾個趕路的旅人說說笑笑出門去。樓上響起一陣動靜，徐苗素面朝天走到樓梯口，看到林誘那一瞬間，扶著欄桿匆匆返回。

    林誘回頭調(diào)整了坐姿，淡淡地看著許燎。

    許燎低頭盯著桌上的筷子，片刻，林誘先說話了：“為什么徐苗會在這兒？”

    許燎說：“汪諾來找楊霖，他倆談戀愛。”

    林誘嗯了聲：“這倆還是姐妹花呢。”

    許燎嗤了聲，半抬起眼皮看她：“不上班了？”

    林誘：“工作出了點(diǎn)問題，打算休假幾天。”

    許燎沉默了會兒，問：“怎么了？”

    林誘不想聊這個，帶過話題：“沒事?！币姉盍囟酥鴥煞菰绮瓦^來，側(cè)了下身，隨即拿起湯匙，“我快一天沒吃飯了?！?/br>
    短暫的安靜。

    許燎指間夾了根煙，煙霧隱隱綽綽。他看著林誘拿起雞蛋在桌子上敲了下，剝開丟進(jìn)碗里，隨即用湯匙攪碎了伴著稀飯往嘴里送，還夾了筷咸菜。

    昨晚凌晨兩點(diǎn)多看見她，許燎想想都后怕。他抬了抬下巴，聲音不輕不重：“來過這兒？”

    林誘：“沒?！?/br>
    許燎：“沒來過就敢亂跑？”

    “……”

    林誘嗤了聲，隨即笑了笑。

    抬手指著他，口型夸張：“問你自己?！?/br>
    “…………”

    安靜了會兒，許燎將夾在指間的煙杵滅在煙灰缸，靠著椅子換了下姿勢：“有高反嗎？”

    林誘：“沒有?！?/br>
    “不舒服就來柜臺拿藥?！闭f完，許燎似乎沒什么好問的了，他拿起筷子低頭吃飯，片刻，聽到樓上傳來聲音。

    “什么時候走??？”汪諾的聲音。

    楊霖在按計算機(jī)，囑咐完旁邊一個藏族女人，說：“先吃早飯吧，不著急?！?/br>
    響起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膭屿o，汪諾下了樓梯，看到坐在許燎身旁喝稀飯的林誘。她怔了一下，沒說話，到柜臺里幫楊霖收拾東西。

    邊收拾，邊裝作不經(jīng)意問：“她去不去呀？”

    楊霖：“誰？”

    汪諾示意林誘：“她。”

    楊霖看過來，“??？”了一聲：“不知道?！?/br>
    汪諾又轉(zhuǎn)向許燎，笑了笑：“你快吃好了嗎？”

    許燎應(yīng)聲：“快了?！?/br>
    林誘停下筷子。接著，轉(zhuǎn)頭非?？桃獾貑栐S燎：“去哪兒？”

    許燎說：“不遠(yuǎn)有個景點(diǎn)，楊霖說帶我們?nèi)ス涔洹！?/br>
    林誘拉長尾音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許燎繼續(xù)吃飯，吃了估計十幾秒，見林誘一直沒動靜，停下筷子看著她，問：“你要一起？”

    林誘一笑：“要?！?/br>
    許燎說了聲：“行?！钡曇魟偮洌糁Z放下手里的雞毛撣子，著急地問，“你能改天去嗎？林誘?！?/br>
    林誘轉(zhuǎn)向她：“我為什么要改天去？”

    汪諾勉強(qiáng)笑了下：“車上只有四個座位，你來了坐不下。”

    林誘：“你們只有一輛車嗎？”

    汪諾卡了一下：“不是……”

    “那你們?nèi)齻€一車，我跟許燎一車，”林誘說，“實(shí)在不行，我也能開車?！?/br>
    “不是——”汪諾抿了下唇，皺眉有些煩躁，隨即莫名笑了下，“不是，你跟他坐一輛車，不太合適吧？”

    林誘放下筷子：“怎么不合適了？”

    汪諾笑著說：“你們不是有過節(jié)嗎？”

    林誘也笑了：“那是之前，現(xiàn)在沒事了?！?/br>
    一問一答，汪諾本來就挺勉強(qiáng)的笑收斂下來，冷淡地看向楊霖：“你看看怎么解決吧。”

    “……”楊霖一臉憋屈。

    他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樓梯又傳來走動的聲音。徐苗化完妝出來了，穿一條吊帶紅裙披了白裘，裸著肩，高跟鞋大概十厘米。

    楊霖看著她，愣了兩秒：“你是去拍藝術(shù)照嗎？？？”

    汪諾也愣了一下：“我們不是爬山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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