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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丞相大人,您看叫豆豆少淮如何?” “……夫人,本相有一事還望夫人解答。” 他慢慢從書里抬起腦袋,猩紅色的眸子帶著一絲不解,一絲笑意:“你分明知道太后的意思是要給豆豆賜名,何故擅自起這么個名字?” “我只是不想別人給豆豆賜個名字,好壞都得受著?!?/br> “……那秦淮河……聽秦王那么一說,本相倒是起了幾分興致。” 秦牧野沒同意,也沒反對,豆豆的名就是秦少淮了。軒轅居的那座二層小樓,實際上只有第二層是住人的,那樓梯也直接從樓房前繞上去。這四周都是郁郁蒼蒼的竹子,站在高處一望,好生愜意。 他一回府就去了書房,品顏不滿地道:“夫人啊,奴婢看,相爺前腳踏進書房,冰雪閣那頭后腳準有人去請相爺。那晚姑娘,好生不要臉……” “品顏,你又在胡說什么???” “夫人!你都不知道,相爺每回處理完正事,就會去冰雪閣走上一走。所以每回回到軒轅居的時候,才那么晚的……你都不留留相爺?!?/br> 啊,原來如此。我猜秦牧野可能也不大愿意面對我吧?既然這樣,還不如讓我自個兒在杏花小院來的直接。 我打發(fā)品顏去休息后,左右睡不著,見他房間內(nèi)放著一餅子香,拿起來聞了聞,倒是香的十分舒暢人心。來古代后的日子,我閑著無聊,也常常學品顏燃香,相府內(nèi)的香都是十分高級的。 比如秦牧野平素點的停云香,這是異國傳入的,是宮廷御用之物,一塊這樣的香就抵了尋常百姓家一年的生活費用。我見這香的模樣十分喜慶,是一對鴛鴦的模樣,而且這味道我也未曾聞過,就索性將這鴛鴦香放到熏爐里點起來。 秦牧野和往常一樣,到了半夜才回來,可我今天卻興致高的很,他回來了,我還沒睡著。他穿著一身朝服,回到家就急忙去了書房,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 他推開門,帶進了一屋子的竹子清香,月色微微之下,我竟然覺得這看慣了的臉蛋,誘人萬分!秦牧野見我一臉癡迷地看著他,清咳了一聲,道:“你怎么還沒睡?” “秦牧野……你長的真好看……” 我傻傻地看著秦牧野,兩只手居然纏到了他的身上,清醒過來,萬分尷尬,手是縮回也不是,不縮回更不是。 秦牧野眸色深了深,忽然道:“你點了魚蓮戲?” “什么魚蓮戲啊?”我只覺得他的唇粉粉的,十分可口的模樣。 秦牧野推開我,打開窗子,又將熏爐里的魚蓮戲滅掉了。我委屈地看著他,道:“你干嘛推開我?” 他一把將我?guī)У綉牙?,低下頭就是一陣狂吻。我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用唇抵著我的耳垂,道:“你可知那魚蓮戲是什么?里面有麝香,香蘭……那是新房之用……笨蛋?!?/br> “魚蓮戲?新房?” 窗外一陣清風吹進來,我忽然清醒,推開秦牧野,臉上已滿布紅暈,責備道:“你這人好不正經(jīng),怎么把這種香放在房里!” 秦牧野一陣鄙視的眼神,道:“莫非你沒見到那香上是一對引頸相擁的鴛鴦嗎?再者,這本就是增加夫妻間情趣的東西,我放在房內(nèi)何錯之有?” “我……我……”可我們是假夫妻啊,他居然能如此義正言辭,我無語至極,將房門打開,就沖了出去。 春風料峭,我驚喜地發(fā)現(xiàn)幾番春雨后,竹筍居然長的很嫩了!此刻的筍是最好吃的,要是再過個幾天,這些筍就要老了。我本來是無聊散步,居然還能發(fā)現(xiàn)這樣一個驚喜!我拍拍自己的手掌,打算明日讓品顏叫幾個家丁來挖筍! “宋白?!?/br> 秦牧野忽然迎面給我扔來一件披風,道:“快些回去。磨蹭什么?” “我……”莫非這丞相從來不知廉恥為何物嗎?老娘是害羞,害羞!看他這般模樣,我就想著將他的軒轅居的筍給挖個空!好好報復報復。 可能是我笑的十分寒磣,秦牧野瞥了我一眼,提著燈籠,道:“走吧?!?/br> 我跟在他的后面,忽然覺得這個夜晚如此美好——透過他燈籠的光,我似乎見到了春筍全席。 “宋白。本相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出些自以為是的舉動?!?/br> 我一愣,將春筍從腦海里抹去,和他一起站在圍欄上,問道:“丞相大人,你什么意思?” “魚蓮戲雖不尋常,可還算官邸內(nèi)常見的催情之物,宋白,你會不知曉?”他目光冷然,帶著幾分審視,“那一晚的事,本相不打算和你計較,你若再如此,本相不會輕饒了你。本相生平最恨陰險小人。” “那一晚的事?” 他將燈籠掛在一邊,背對著我,纖長的十指握住欄桿,道:“今日太后找你說了什么?” 他避開話題,我懶得去管,反正不是老娘做的,問心無愧。 “也沒什么,就是閑話家常?!?/br> “哼……小小丞相府豈敢和天家道家常?” “確實如此。丞相大人你信或不信都隨你。我宋家如今就我一個,難得你不嫌棄,討了個丞相夫人的位置坐坐。就算人家要和我說些什么,總不能是沖著我來的吧?” 秦牧野對著我勾唇一笑,笑的有幾分陰險,他道:“我竟不知自己的夫人何時變的如此聰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