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火光中走來 po1⑧.#269;oм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之反派親娘回城記、生活系游戲、七零之穿書女她姐重生了、農(nóng)門婆婆的誥命之路、囚嬌、穿越成小鎮(zhèn)千金、冰河降臨[末日種田]、本宮一萬零一歲、愿你星光璀璨[娛樂圈]、夢回香江1982
2010年12月23日。 這是最后的還債日期。一個月前,催債的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那天溫嘉在家。 “八百萬。”為首的男人斬釘截鐵地說,“一分都不能少?!?/br> “怎么可能???借條上寫的明明是十萬塊!”溫嘉問。 “小meimei,溫成南借的是高利貸!你明白什么叫高利貸嗎!”他頗感好笑地看了一眼溫嘉,眼睛突然有些放光,“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毛都沒長齊,現(xiàn)在連胸都長出來了?!?/br> 說完,他和旁邊的幾個人猥瑣地對視一眼,然后為這個自認為精妙的粗俗話哈哈哈大笑。 溫嘉抿著嘴唇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她已經(jīng)很熟悉這伙人的講話方式了。他們第一次來要債的時候她才高二,因為營養(yǎng)不良,比同年歲的孩子都要瘦小一些,連路上的野狗也會欺軟怕硬地朝她多吠兩聲。 那人繼續(xù)說:“要不是你們這塊地一直說要拆遷,你打聽打聽,哪個放高利貸能像他媽像孫子樣的等你2年不還錢?八百萬算他媽便宜你們的了?!?/br> “可即使那十萬的借條也是你們逼溫成南寫的?!?/br> 那人冷笑兩聲,手上拿著的棒子在地上不耐煩地敲了兩下,有人拿著一張褶皺的紙展開到溫嘉面前,“你好好看看,溫成南叁個字,是不是寫在借款人后面。” “是你們故意設(shè)圈套讓他跳進去的?!睖丶翁ь^堅定地回應(yīng)他的目光,“我有錄音?!?ǒ18ɡν.?ǒ?(po18gv.) 說著,她的手機里放出溫成南痛哭流涕的聲音。他的聲音充斥絕望,說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圈套,他是一個無業(yè)游民,被人帶著染上毒癮,沒錢買毒的時候,那人帶他去了旁邊的賭場。第一次,他賺地盆滿缽滿,第二次連本帶利地輸?shù)镁?,第叁次,贏回了本金,再后來,幸運之神再也沒有眷顧過他。 第一次的運氣像是一根插進土里的旗桿一樣,在他心中旗幟飄揚,他一次次地賭,一次次地輸,直到去借高利貸。 那天回家痛哭的溫成南給溫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是他在溫嘉心中留下的唯一印象,他骨瘦如柴,臉色蠟黃,灰白的頭發(fā)蓬亂地像是雜草一樣,第二天,他跳樓了,留下一屁股債務(wù),和一張紙條——“這條命讓他們拿去?!?/br> 第二天,高利貸的這些人就找上了門。 對于溫成南說的話,溫嘉是相信的,她錄了音,溫成南準確地說出了那家賭場的名字——星光,和它背后的人——陳江河。 那個時候陳易和陳楠還沒有名頭,陳江河獨霸一方。 拿著棍子的那人啪地一下打掉了溫嘉的手機,她的指骨也被打到,鉆心地疼,但她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脊背直挺。 “我有很多備份,這只是其一,我沒有八百萬。溫成南被你們下套借了十萬,他死了,我可以借錢,但我最多只可能籌到十五萬給你。不然,我會拿著他的錄音和遺書去報警?!?/br> 那人反倒是被她的鎮(zhèn)定和臨危不懼給震懾到了,他想了想,讓周圍的人不要動,獨自一人轉(zhuǎn)身向院子外停著的那輛黑車走去。 溫嘉看見黑車的車窗降下來,車里的景象被那人的背影擋住。 不一會兒,他拿著棍子走回來,對溫嘉說,“叁十萬,一分也不能少?!?/br> 叁十萬,對僅憑校外兼職,一小時有十塊錢報酬的溫嘉來說可以稱得上天文數(shù)字。她性格孤僻,無親無故,奔走于校園之間,唯一能夠借錢的人是黃文文。 同時,她還注意到那輛每天都遠遠停在校園外車站邊的黑車。一開始,她以為那是他們怕她跑了,所以來監(jiān)視她。最后一天,她走過去敲敲窗。 一張沉穩(wěn)好看的臉露了出來,五官立體,帶著溫潤的氣質(zhì),他和溫嘉想象中的黑社會不一樣,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可以再寬限我?guī)滋靻??”溫嘉沒有完全被他的外表迷惑,她開門見山地問。她記得,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那群要債的頭頭。 誰知那人笑著示意她上車。 “沒湊到錢?”他問。 溫嘉咬著嘴唇嗯了一聲。 “漂亮的女孩不會缺錢的?!彼吭谝伪成?,惋惜地說,“尤其是你這么漂亮的女孩,不應(yīng)該經(jīng)受任何苦難的?!?/br> 溫嘉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車內(nèi)狹窄的空間突然讓她有些透不過氣,甚至讓她的身體都無法動彈。外面的一切都被屏蔽了,這里像是一個溫棚,她看著陳楠的眼睛,內(nèi)心的掙扎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他甚至不需要她的拒絕。 溫嘉問:“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些驚訝于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她:“陳楠?!?/br> 接下來的那個下午,她在月華樓里體會到這個男人在床上惡魔一樣令人生不如死的能力。 陳楠享受著這朵未曾開放過的花朵,心中甚至涌現(xiàn)出了對陳易的一絲絲感激,如果不是那天他臨時有事不能過來,那自己也不會一睹這朵含苞花朵的清麗。 但隨即,下身的緊致和貓一樣抓人的呻吟刺激得他渾身酥麻到震顫。 晚上,錢很快到了帳,整整叁十萬。 溫嘉的下身疼得走不動路,但她只是回寢室短暫地休息了一下,接著就慌忙去銀行取錢。 那天黑夜,她跌坐在南門路上時,婆婆和守在家里的那些高利貸人起了沖突,她從樓頂?shù)钠脚_跌落,撒手人寰。中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成了永恒的秘密,那群高利貸的人也永遠地消失了,他們都是陳江河的手下。很多年之后,有人從城西河邊的挖出了幾具腐爛的尸骨,經(jīng)過DNA鑒定,對比照片,就是當年的那些人。 但這些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時溫嘉就徹底地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生存規(guī)則,她環(huán)顧空蕩蕩的農(nóng)屋,風雨飄搖之中為她遮蔽過數(shù)十年的風雨,如今她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兒。 她放了一把火,屋子在火光中搖曳,她從火光中一步步走來,恍若涅槃新生的鳳凰。 陳江河,她死死地記住了這個名字,即使他是銅墻鐵壁的堡壘,她也必定摧毀。 *** “我能?!睖丶谓z毫沒有懼怕和猶豫,她的聲音像是被狠狠擲在地上的一塊鐵。 “開槍?!标惤犹翎叺卣f。 溫嘉手里的消音搶抵在他的心臟處,脈搏的跳動帶動著槍管的微微抖動。她慶幸出門的時候拿上了這把槍。 “她能?!?/br> 突然黑暗里多了一個人的聲音,再次回答了陳江河的問題。溫嘉看見陳江河的眼睛突然瞪大,那是陳易的聲音。 他從黑暗中走出來,走到她的身后,金絲框眼鏡在黑暗中發(fā)著一絲光芒,像是黑暗太空中唯一的一顆星星。 他微微彎腰,兩只手臂貼著溫嘉顫抖的手臂伸出來,直到帶著槍繭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背,食指覆蓋在她的扣住板機的是食指上。 “上個星期不是教過你了嗎?”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有千斤重一樣落在溫嘉的耳朵里。他偏頭,臉頰貼著溫嘉的臉頰,和她一起看向陳江河,輕飄飄地說:“就是這樣。” 這句比羽毛還輕的一句話要了陳江河的命。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要了他老子的命。 與此同時,幾乎一聲察不可聞的低呼突兀地出現(xiàn)。陳易的漫不經(jīng)心蕩然無存,他像是一頭警惕的豹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跨步,渾身散發(fā)著殺人的寒意,一把揪出了躲在門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