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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聲叫:“阿偃?” 她已摸到夏偃病情的規(guī)律,輕手輕腳從銅盆里撈出一方絲帕,上面浸了香草熬制的藥水,涼絲絲的敷在夏偃額頭,順著他的眉梢眼角擦了一圈。 “阿偃,是我?!?/br> 這聲音仿佛一枚鑰匙,開了個陳年的鎖。他胸膛猛地一震,喘息出聲,猛吸了一口沁涼的香氣,一下子睜開了雙目,眸子里全是驚喜。 赤華忍不住鼻子酸??偹阌众s上一次醒了。 她心里堵了許多話,還不知該挑出哪句先說。卻見夏偃眨眨眼,趕走睫毛上一粒水珠,眸子左右一掃,目光精確地落在她的手上。 一角綢布,上頭碩大兩個墨字,被她塞了一半在袖子里,剩下的一半尚且張揚(yáng)在外,還沒來得及藏好。 他朝那布片努努下巴。 赤華假裝沒看見,柔聲問他:“這里還住的慣么?床鋪還舒適嗎?太醫(yī)讓別生火盆,每日吹吹新鮮的風(fēng)。但近日天氣涼了,受不受得住?需要添什么衣,我都可以讓人從宮里帶……對了,上次給你帶的那些……” 噓寒問暖了好一陣子,發(fā)現(xiàn)人家好像根本沒長耳朵,一雙眼只是直勾勾的盯她,似乎在催著什么。 赤華無所適從,又不好呵斥他。畢竟他病入骨髓,都是為她。 她眨眨眼,厚顏無恥地撒謊:“方才親過了。你沒醒。” 夏偃懷疑地左右看看,用心吸幾口氣,周圍只有艾草淡香。 赤華理直氣壯地看著他,然而臉上掩飾不住淡淡的紅暈。她板著臉,抿著嘴,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但卻穿了他喜愛的素色衣裙,描了精致的眉,搽了淡淡的胭脂,一抹櫻桃紅唇,將整個人襯托得十二分嬌艷。 夏偃看在眼里,努力不笑得太放肆。 她日常見別人時可不這樣。視乎對方的身份,要么是隨隨便便的素顏,要么是濃艷刻板的宮妝,可沒見過這么精心細(xì)膩的打扮。 他聲若蚊蠅地開口:“不記得,不算。還要?!?/br> 看她的眼神帶著揶揄,好像她才是那個耍賴的小孩。 赤華糊弄不過去,只好羞答答的湊上去,在他瘦削的臉頰上選了一邊,蜻蜓點(diǎn)水—— 忽然她驚叫一聲,讓人猛地一拽,失卻平衡,直接撲在了他胸前。 她第一反應(yīng)是別撞壞了!但背后按著一只手,沒什么力氣,卻異常堅(jiān)定地?cái)堉环拧?/br> 急促的心跳聲灌入她的耳朵,清晰地感到他肌膚的一起一伏。 這小子反了天了!赤華惱羞成怒,還不敢太用力掙扎。 “你……” 什么時候有力氣動手了! 夏偃的氣息吹在她額頭,帶著輕微的藥香氣。 他聲音暗啞:“都說了,精神漸長,你該高興才是?!?/br> 其實(shí)并沒有那么順利。太醫(yī)不靈雖然盡心盡力,但他畢竟中毒太深。荊侯給他下毒的時候,才不管什么藥理毒理,見效就好。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因此那太醫(yī)也只能步步為營的嘗試。有時候藥量過了,猛了,引他上吐下瀉,難受之極,乃至病情倒退,也是常事。 但畢竟,還活著。 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起初夏偃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活下來就是運(yùn)氣;如今發(fā)現(xiàn)自己死不成,卻也沒喜出望外,只怕自己下半輩子從此纏綿病榻,想見一見赤華,還不能自己做主,全憑她良心。 他每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回來時便脫一層胎,換一層骨。原本壓抑著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強(qiáng)烈。 他幼時以為被母親拋棄,心中傷痕一直未消。如今雖然與母親重逢,但依舊填補(bǔ)不了他那份害怕分離的執(zhí)念。 他費(fèi)力低頭,卻差著一點(diǎn)點(diǎn),只吻到她頭頂一絲不服帖的幼發(fā)。 但就是那一點(diǎn)點(diǎn)接觸,赤華倏地全身發(fā)緊,從耳根到指尖一陣灼熱,澆得全身骨頭軟綿綿,不由自主地發(fā)抖。 以往夏偃受傷生病,都是赤華將他摟在懷里,像照顧小孩子似的,心無雜念地安慰他。 頭一次讓他裹在胸前。他的胸膛比她想得要寬厚。干凈的衣襟被她撞得松垮,里面熱氣蒸騰,帶淡淡藥味。 他的手臂僵著,肌rou壓進(jìn)她柔軟的腰間,手指仿佛不知怎么用力,緊抓著她的肩背,好像頭一次捕獵成功的幼獸,還不太清楚自己如何得了手,只能抓著不放,生怕她跑了。 赤華讓他弄得有些疼。悶悶地抗議:“干什么呀?別鬧?!?/br> 夏偃學(xué)她語氣:“不干什么。別動?!?/br> 窗外徐徐吹進(jìn)爽潔的秋風(fēng),掠過她guntang的臉蛋,清涼徹骨。 腮邊幾顆緊張的汗珠,沿著精巧的曲線滾來滾去。 夏偃想伸手幫她擦,又怕她掙脫出去。他靈機(jī)一動,用嘴輕輕吹。 赤華發(fā)癢,抬起頭,正瞧見他無理取鬧的一副燦爛之笑。 “阿偃!”她惱羞成怒,板起臉,“你再這樣,我、我……” 她被慣壞了,滿以為夏偃會像以前那樣,只要窺到她不悅的苗頭,就趕緊羞慚道歉知錯就改。 可他今日許是得意忘形,居然挑釁地朝她看一眼,眸子里熱氣四溢,眼中分明三個字:怎么著? 赤華跟他對瞪了好一陣,終于輕聲嘆息:“你……你再這樣,我可要離不開你了?!?/br> 夏偃輕輕磨牙,生她的氣。難不成以前她就離得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