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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全身上下,身無長物;又不得不看了看赤華——單是脖頸以上,就有琉璃耳環(huán)一對、金釵銀簪若干,足夠讓人心甘情愿地收留住宿,且不亂傳話。 他下定決心,抱起赤華,沿著那腳印循過去。 * 草鞋印消失在一座竹林中。竹林顯然是人工種植,林間石塊鋪路,圍了個小巧池塘。再穿過一道柵欄門,赫然看到一座大宅院。 比夏偃想象得要氣派。不奇怪。草鞋的主人未必是宅院的主人,也許只是個奴工。 夏偃留了個心眼,把赤華放在十步之外,自己試探叫門。 很快,門開小縫,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老嫗的臉。 “何人?” 夏偃隨口瞎編:“小人和同伴路遇盜匪,艱難逃脫,都受了傷,懇請主人家行善收留幾日,必當重謝。” 他輾轉(zhuǎn)流浪各國,口音信手拈來,雖然離土生土長的徐人還有所差距,但遇到如此禍事,誰還有能耐字正腔圓地說話。 老嫗沒懷疑他的口音,卻抬起頭,對他上打量下打量,似是踟躕。 夏偃偷偷往里看。宅院簡樸,卻是擺設(shè)玲瓏,簡繁得當,透著貴氣。那老嫗似是管家。其余下人偷偷湊過來,年長女子居多。 夏偃也有些劫富濟貧的“經(jīng)驗”,當即推測出來,這宅子里大約沒男主人,可能是哪個有錢寡婦的居所。 他一個年輕小伙子,雖然憔悴帶傷,雖然面相也不兇,但對這一院子老弱婦孺來說,也是個小小的威脅。 他趕緊側(cè)身,指指遠處赤華,“嗯……這是我……我阿姊。她也受傷了……” 一看有年輕女眷,老嫗放下心,回頭和什么人商量了一會兒,門開了。 老嫗道:“夫人和小公子都還在休息。你們先去北面的空廂房吧,別高聲說話——來人,攙扶那位淑女進來。再去浣衣房,給這位小君子找件男仆的衣裳?!?/br> 夏偃恭敬謝了。心中默念:夫人和小公子…… 果然是老弱婦孺。這地方來對了。 廂房在外院北側(cè),與下人臥房相鄰,原本大約是儲存雜物的。此時那老嫗一聲令下,兩個婢女飛速去收拾出了一間。 廂房之間有石板路相通,路兩側(cè)種著苜蓿和連枝草。 沒行兩步,苜蓿叢忽然分成兩半,里頭搖搖晃晃跑出個活物來,莽莽撞撞沖到夏偃腳邊。夏偃腿有箭傷,當時就腳軟,差點坐地上。 他默默叫痛:“誰家狗那么不聽話?” 再一細看,那“活物”不是別的,卻是個咋咋呼呼的小女孩,也就三歲上下,不知在跟誰追跑打鬧,滿臉紅通通的興奮。她還沒留頭,幾條精致的小辮子,戴一雙小小金耳珰,一身小號羅綺深衣,富貴華麗,遍繡鳳鳥之紋。 隨即后面跑來個乳母,一把將小孩抱起來。 “小公子!你怎么亂跑呢,讓人撞壞了怎么辦?” 夏偃委屈,被撞壞的明明是他。但眼下他有求于人,人家大方讓他進來避難,已經(jīng)算是救命之恩。他也就心平氣和,覺得再被撞兩下也無妨。 趕緊忍著疼,朝那女孩施禮:“見過主家小公子?!?/br> 小女孩坐在乳母胳膊上,認認真真地平視夏偃,忽然問:“你是誰?我在家里沒見過你?!?/br> 夏偃無奈,只得把剛才的說辭又重復(fù)了一邊,說我們是過路的,收留之恩,不敢相忘云云。 這說辭瞞過了滿院子大人,可到了小孩耳朵里,居然失靈了。 小女孩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下半身,眉目間特別困惑。 夏偃:“……” 小女孩終于開口:“可你穿的是城里士兵的褲子啊?!?/br> 夏偃心里咚的一跳。 是個破綻。但他也沒別的褲子換不是? 他也很快回答:“路上撿的。你看這褲子舊得不能要啦,肯定是被哪個士兵丟掉了。你問我自己的褲子?嗯……讓強盜撕破了,不能穿來見小公子了,否則失禮之甚?!?/br>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周圍乳母老嫗都深信不疑,望著他一臉慈愛笑。 小女孩得到了一個滿意的解釋。轉(zhuǎn)頭又看到赤華。她被一個健壯的老婢抱著,神智不太清。 夏偃忙道:“我阿姊……” 小女孩忽然睜大眼睛,抬起rou呼呼的胳膊,指著赤華,奶聲奶氣地宣布:“我見過她!” 第17章 第 17 章 整個院子一下子靜得落針可聞。不光夏偃,周圍的下人全呆住了。 當然還有所不同。夏偃的呆,是心虛,是警惕,是害怕,是罕見的不知所措。 而別人呢,大約只是驚訝居多。小公子才三歲有余,一輩子沒見過幾個家門外的人。她怎么認識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 夏偃頭腦空白了一瞬間,立刻重新轉(zhuǎn)了起來。 三個可能。 第一,小公子瞎說。但他倆是來歷不明的過客,小公子是府上的掌上明珠,就算她真的信口胡言,也是要命。 第二,赤華長得像她見過的某個人。 第三……也是最有可能的解釋:赤華初進徐都那日,為了阻止太子景龍傷人,在街上意外露面。幾乎半個城的百姓都見過她。 當然,大部分人離得遠,其實也沒看清她的容顏。 這女孩雖然住在鄉(xiāng)野莊園,萬一那日也讓人帶進城去看熱鬧了,萬一還離得挺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