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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村民全都畏縮不言。眼看大肥腿就要踹到婦人身上,流浪的男孩卻忽然開口,聲音冷冷清清的:“她瘸了,你再把她另一條腿踢斷,更走不動。” 婦人大怒:“你……” 胖臉兵丁一愣,定睛一看,婦人果然是跛子。啐罵一聲,不跟無知鄉(xiāng)民計較。 然后回頭招呼:“進來進來!地方騰出來了!這大雪天的鬧的,將就一下罷!” 外面幾個人連聲答應(yīng)。透過半開的門,只見一輛小小馬車停著,幾個穿著華麗的婢女齊齊彎腰,在泥濘的雪地上鋪了一層粗布,直通屋門口。 車門里伸出一只晶瑩如玉的手,扶住了一個婢女的胳膊。接著,一襲白裙落地,輕盈得好像沒有重量。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春快樂,開坑撒紅包吖! 晚上還有二更 第2章 第 2 章 村民們眼直了,不由自主張開嘴。從沒見過如此光潔鮮亮的人兒。 從馬車上下來的少女,看起來十五歲上下。雪白的狐裘領(lǐng)子遮住了她半張臉,然而僅憑露出的那一雙眼——清澈、秀美,任何風(fēng)霜冰雪都凍不住那眼里的活氣——大伙就知道,那被遮住的美貌,只能比他們想象的更驚人。 再看自己,粗衣破鞋,帶著幾個月沒洗的臭味,雙手指甲黑黑的,十次撓癢,五次能抓出虱子來。 男女老少們都自慚形穢,也忘了片刻之前被驅(qū)趕的委屈了。誰讓他們唐突了貴人呢?是不是該識趣地再離遠點? 白衣少女緩緩走進暖熱的屋子,雙頰蒸起一小片血色。 她身后,寸步不離地跟著四個婢女。另有幾個奴婢忙前忙后,在火堆周圍給她清理出了一小塊干凈的地方。 俄而,馬匹也牽了進來。小屋頓時顯得擁擠。 護衛(wèi)的兵丁有共十來個,扔下身上的負(fù)重,趾高氣揚地分布在墻角四周,鼻孔朝天,眼珠子朝下,監(jiān)視著這群大氣不敢出的良民。 “看什么看?不趕你們出去就不錯了,看什么看?!——行李也不準(zhǔn)瞄!” 擠在角落里的村民唯唯諾諾,誰也不敢朝那少女多看一眼。 在一排低眉順眼的天靈蓋當(dāng)中,那一雙黑亮亮的大眼睛就顯得格外突兀。 男孩不是不機靈,也知道這樣不太禮貌,可恨一雙眼睛不聽使喚。他活了十幾年,委實從沒見過如此精致的……人物。 她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他所能想象到的,完美的極致。 方才食物被搶的憤怒突然煙消云散。全身炸起的亂毛突然順了。 他心跳忽然極快,面前的火堆變得模糊起來,蒸騰成一團雷火,熏得他臉面發(fā)燥。要是她再走近些…… “看什么看?荊侯女公子,也是你們看得的?——女公子路過大夏,一切官民都得行個方便,懂不懂?再挪開點!” 男孩片刻的懵然被打斷了,喃喃自語:“荊侯女公子?!?/br> 角落里的村民們也恍然大悟地重復(fù)贊嘆:“荊侯啊?!?/br> 盡管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荊侯是哪路神仙,總之是人上之人,自己八輩子都投不到的胎,燒飯定是用金鍋鏟,挑糞怕是用玉扁擔(dān)。今天有幸跟荊侯的公子——還是女公子——同屋避難,夠自己吹上三五年的了。 胖臉兵丁忍耐到極限,幾個大步走過去,揪起男孩的領(lǐng)子,“喂,說你呢!還看!” 男孩“啊”的叫了一聲,嘴里最后一塊rou忘了咽,一下子猛烈咳嗽。他倏地清醒。周圍幾聲幸災(zāi)樂禍的竊笑。 胖臉兵丁掄圓了胳膊,沒想好該把這小鬼往哪扔。此時那少女開口了。 “何必跟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計較?請高抬貴手吧。” 她口吐雅音,那聲音柔柔的,卻蓋過刺耳風(fēng)雪。雖是命令,卻很客氣。 胖臉兵丁只得從命,粗胳膊一揚,男孩落在三尺之外。 逃過一劫,他卻沒吃一塹長一智,直直看著那少女,十分嚴(yán)肅地分辯:“我不是小孩子,也沒不懂事!” 少女肩膀一顫,露在外面的雙眸似乎是淺淺地彎了一下,卻也沒朝他瞧一眼。 * 入夜,大屋里的避難者們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堆。荊國的旅人占了大半的空間。村民們擠在墻角打呼嚕。 只有一個人睡不踏實。男孩悄悄睜眼,目光落在遠處那副臨時搭起的帷幕上,想象著里面的人的姿態(tài)。 忽然,他唇邊微動,無聲地對自己說:“不對啊。” 帷幕四角,歪著四個婢女,臉都齊齊朝向帷幕當(dāng)中,一睜眼就能看到女公子的一舉一動。 不像是等著伺候,倒像是……監(jiān)視。 只不過她們都睡得死氣沉沉,外頭的風(fēng)雪炸雷都吵不醒。 而帷幕里面,那布簾一動也不動。如果里面有人,那她一定是個不用呼吸的人。 男孩默默一笑,心里燃起一簇微小的火苗,一翻身爬起來,靈活地跨過身邊幾條胳膊腿,像只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野貓,鉆過粗木幾案的空隙,滑出了大屋門。 風(fēng)雪暫弱,為下一輪侵襲蓄力;低沉的屋檐下,一襲白裘明亮耀眼。 她果然悄悄溜了出來,正在看雪。他覺得挺新鮮。貴人家的女子大概很少有機會直面野蠻的自然吧。 但她眼中并無欣賞贊嘆之意,反而是淡淡的愁。她的秀發(fā)一半挽了髻,另一半披在肩上。她用手指反復(fù)攏著,手指和發(fā)梢黑白纏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