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頁
書迷正在閱讀:桃花色、黑心天子朱砂痣、女公子、快穿之女主很佛(np)、家養(yǎng)小王妃、縱火者(劇情 np)、掌控欲(SM 1V1)、相府情事(古言純rouNPH)、總裁,請原地投降、氪金大佬的生存游戲
承熹拿那濕淋淋的冷帕子擦了把臉,登時打了個哆嗦,瞌睡蟲一下子跑了個干凈。 先前每個清晨都是被江儼吻醒的,如今成了階下囚,躺過棺材餓過肚子,此時想要洗臉卻連熱水都沒有,只能拿涼帕子擦一把。 這心理落差太大,一時間想哭的沖動都有了。承熹忙把眼角濕意抹去,不想在外人面前露了怯。 馬車又行了一刻鐘,透過窗子能依稀瞧見輪廓,已至黎明。聽到迎面有男子大聲呼喝“大公子”的聲音,容元綸面上一喜,掀起簾子下了馬車。 接應的人已經到了,十幾個人都下了馬,恭恭敬敬地給容元綸行了禮,紛紛往承熹這兒看。 有幾個文士打扮的礙于禮節(jié),只略略瞧了她兩眼;另幾個明顯是武夫,卻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看,絲毫不知避嫌,眸底滿是躊躇滿志的神采,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承熹心中暗惱,只能側過身子,避開他們肆無忌憚的視線。 眾人走遠兩步,與容元綸到一旁說話,朗聲歡笑。承熹離得遠聽不太清,只聽到半句:“……大業(yè)指日可待也?!?/br> 她心中更沉,卻也無暇細想。另有兩位侍女走上前來,行了個規(guī)矩的福禮,微微笑說:“見過公主,婢子受親王之命前來伺候。” 明面說是伺候,承熹卻清楚這二人是裕親王指來監(jiān)視自己的,以防她給外面報信。 天色有些暗,承熹凝著目力細細認了認人。這兩個侍婢的模樣雖有些普通,卻落落大方,眼神明亮,不是好糊弄的人。 承熹更是發(fā)愁,即便江儼帶著侍衛(wèi)來救,她若是丁點消息都傳不出去,如何能與他聯絡?難不成要這般被動的等著江儼來救? 換了另一輛精致的馬車,總算不必再與容元綸同乘一車了。又行了小半個時辰,天已大亮,承熹遠遠瞧見了城門上的“襄城”二字,不由長長嘆了口氣,等待江儼追上來的希望徹底落了空。 身旁侍女笑問:“公主有煩心事?” 承熹敷衍地笑了笑,沒作聲。煩心事多了去了,她卻不至于蠢到與她二人說。 虔城是一座老城,始建于秦漢時期,近千年來幾經修護,數次易主,終于成了如今的模樣。 清晨的朝陽灑在城樓之上,承熹極目遠眺,見城墻的低矮之處有綠藤蔓爬而上,護城河畔草木綠意盎然,這座古城近千年積淀下的蕭瑟荒涼的氣息被江南特有的溫婉掩蓋,反倒透出了幾分別致。 城樓之上吹響了嘹亮的號角聲,主城墻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巡邏兵和弓手,明明是盛夏,卻各個身著軟甲。城門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好半晌不見隊伍前行一點,不知查得有多森嚴。 被人劫持一路帶到此處,承熹都沒怎么緊張,此時卻終于皺緊了眉。 即便是京城也沒有如此森嚴的守備。這模樣,竟像是在戰(zhàn)備警戒。 * 進了裕親王府,先是被人迎進了后院一處敞亮的客院,借著用膳洗漱的空閑,承熹匆匆打了個腹稿,把見到裕親王時應該怎么答話細細琢磨了一遍。 午膳還沒用罷,卻有一位姑娘徑自入了門,一身精干的窄袖騎裝,纖細腰身之上照舊纏著一條赤金柄的長鞭,正是重潤。 承熹瞧著好笑,先前在京城時,重潤每每進宮都穿著漂亮的裙裝,也沒有絲毫違和感。如今回了這溫煦的江南,卻是連日常穿著都是颯爽騎裝,也不知她長在江南,怎么養(yǎng)出這么個性子。 “三月不見,承熹愈發(fā)|漂亮了。”重潤自顧自搬開一張 作者有話要說: “三月不見,承熹愈發(fā)|漂亮了?!敝貪欁灶欁园衢_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一點不顯生疏,親親熱熱挽了她的手。 “先前在京城都是你帶著我各處去玩,如今到了虔城,我定帶你玩?zhèn)€盡興,帶你看遍我們江南的好風景。” ☆、司易 承熹心中一動,“我能出親王府的門?” “你是座上賓,又不是階下囚?!敝貪櫹肓讼?,補充說:“只要不出虔城,這半月你想去哪兒,我都能帶你去?!?/br> 想起城門的警戒,承熹更是驚疑不定,為何重潤說是這半月自己可以任意出行,半月以后裕親王到底要做什么? 她斂眸不作聲,重潤靜靜瞧了半晌,拍拍她的手輕聲問:“可是怪我?” 承熹冷眼瞥她,抿著唇不說話。被人強行擄了來,若說丁點怨怪都沒有,那自然是假的。 她卻不是怨重潤。重潤在京城之時,自己盡了地主之誼,可也并非是真心相待,圍場遇刺時頭一個懷疑的就是她,即便重潤身受重傷,也沒放下疑心。 “你安心住著,父王要做的事,我攔不住;可護你周全的本事,我還是有的?!甭湎逻@句話,重潤便起身走了。 承熹凝視著她的背影,收腰的騎裝更顯她身形纖細,步伐穩(wěn)健,肩背挺得筆直。以前她從沒見過這般剛硬的女子,對這樣敢說敢做的姑娘心里是有些許艷羨的。 只可惜重潤她心有大圖謀,只能嘆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承熹不由心中唏噓:此番不論自己何時被救出去,不論在這王府會不會吃苦頭,日后再見都是敵人了。 * 三日前,江儼和太子把假公主的尸體帶回了府衙。明知這尸體是假的,卻怕把劫走公主的賊人逼急了,想出更多的法子將公主帶到別處,只能將襄城南北城門解了禁,做出被假尸體瞞騙的假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