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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失內(nèi)容將在本文完結(jié)后在微博放出。 ☆、破相 方老爺子正在書房,卻有人徑自推門而入,他還沒看清來人是誰,便見一個粉色的身影撲上前來跪在他腳邊,哽咽著喊了一聲“祖父”。 方老爺子一驚,忙丟開書本,來的正是方筠瑤。 “筠瑤,你這是怎的了?” 方筠瑤用兜帽遮著臉,哀哀哭道:“孫女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干凈!” “我可憐的姑娘誒……”方老爺子摸摸她烏黑油亮的頭發(fā),唏噓許久,怒道:“徐肅那小子怎的也不來看你?” 方筠瑤眸子驀地一亮,轉(zhuǎn)瞬卻又黯淡下來,失神道:“如今,連他也不要我了……” “說的什么喪氣話!”方老爺子怒罵:“你為他生兒育女,我方家的姑娘哪能被他這個破落戶輕賤?” 先前方筠瑤與徐肅一刀兩斷的事也沒與方老爺子說,她也知道自己這事做得不地道,怕方老爺子生氣,想自己先尋好高枝再與他說。到時候兩相權(quán)衡,方老爺子自然知道怎么選才是最好的。 此時高枝還沒影,自己又破了相,原先被她撇到一旁的徐肅,卻成了唯一能拉她出苦海的救命稻草。 “那您說……”方筠瑤抱著方老爺子滿是皺紋的大掌怔怔問道:“他不來看我,我又該如何?” “你且放寬心,老頭子縱是費盡心思,也必把你嫁進徐家去。何況你那兩歲的女兒還在他們家呢,誰敢阻著你進門?” 吃了一顆定心丸,方筠瑤總算安心了些,跪在方老爺子膝下又嚶嚶哭了一會兒,得了“嫁妝豐厚”的許諾,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多年相處,她摸透了徐肅的性子,如何叫徐肅回心轉(zhuǎn)意,反倒是最輕巧的事。 * 徐家。 因公主休了夫,徐家便沒了進項。連著兩月下人沒拿著月銀,自是好一番鬧騰。老夫人先是扣著他們的賣|身契不放,下人們瞧她這般嘴臉,每日也不做事,睡覺嘮嗑,吃喝穿用都花著徐府的銀錢。老夫人只好把賣|身契找出來,把這些心不在此的通通打發(fā)走。 她總算看明白了徐家如今的景況,每日的燕窩粥都自己做主減了,還叫一戶家生子在徐肅一個舅父的幫忙下做起了生意,如今能勉力維持府中開銷。 而徐肅這些日子每日窩在府中喝酒,胡子拉碴,十分頹然。他打小習(xí)武,可如今右腿已經(jīng)廢了,連個武師傅都做不得。 白日愁腸百結(jié),夜里更是孤枕難眠,懷中總得抱著點什么才能睡得著,睡夢中也全是方筠瑤如花一般的笑靨。到底是同床共枕五年的人,哪有這般容易忘懷? 次日晌午用膳之時,忽有一個小奶娃屁顛屁顛地走到徐老夫人那兒,奶聲奶氣喊了一聲“爹爹!”徐肅一身酒氣,那小女娃不敢靠近,抱著徐老夫人的腿怯生生地喊他。 徐肅心酸得不行,“樂兒,到爹這里來?!蹦切∨逓趿锪锏难劬η屏饲扑肿煨α?,撲到了他懷里。 這小姑娘正是徐肅和方筠瑤的頭個女兒,起了個名兒叫徐茹樂,如今還是個牙牙學(xué)語的小女娃,自打年初時方筠瑤為養(yǎng)胎留在方家,這孩子成了爹不管娘不顧的,老夫人只能管著。 后來方筠瑤流產(chǎn),仍在方家呆著。徐肅一來為了方筠瑤的事鬧心,二來又躊躇滿志想做一番大事,哪能顧得上這孩子? 倒是被老夫人手下的兩個嬤嬤養(yǎng)得白白胖胖,比剛從邊關(guān)回來那時候好看多了。 老夫人繃著嘴角沉聲道:“爹也不管,娘也不管,倒叫老身養(yǎng)個重孫!”說罷又咳個不停,丫鬟忙給她順氣。徐老夫人近來cao持府中中饋,原先的五年養(yǎng)下一身富貴骨頭,此時家中諸事早已生疏,也是累得不輕。 “那狐媚子瞧著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如今斷了正是應(yīng)當(dāng)!” 這么一番戳心窩子的話,徐肅聽完更是頹然。徐老夫人于心不忍,又軟了聲音勸道:“肅兒,你聽祖母的話,好好娶個媳婦,只要出身好些嫁妝多些,性子軟和好拿捏的,容貌差些也無妨。瞧瞧你這孩子哪能離得了娘?” 徐肅臉色一暗,低聲答:“再等等?!?/br> 他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自己想要等到什么。明明先前打定主意,即便方筠瑤回心轉(zhuǎn)意也不再要她,卻還是不忍心。 正這么渾渾噩噩想著,卻見懷里的女娃眼前一亮,從他懷中的空隙中鉆了出去,撲到了來人的懷里,一疊聲地喊:“娘!娘!娘!” 來人正是方筠瑤,戴著一個輕紗兜帽,從外頭看不清她模樣。一身霜色襦裙,頭上一朵絹花都沒有,極為素凈,跟她以往的打扮大相徑庭。 徐肅大怒,抄起手中拐棍就打:“你來作甚!誰準(zhǔn)你進我徐家的門!誰放她進來的?” 領(lǐng)著方筠瑤進來的仆人并著幾個丫鬟嬤嬤趕緊上前攔下,心中實在無奈:少爺也從沒交待過不讓人進來??!前些日子還時不時地跑去府門張望,常常問他們方家小姐有沒有來過。若不是仍心有牽掛,哪用得著這般? 方筠瑤也不說話,跪在地上抱著孩子,雙肩抖個不停,喉中哽咽不能語。這段日子她時不時就想起先前流掉的那個男孩,總覺得那孩子壓根不該來,生來便是克她的。此時瞧見樂兒,才覺得這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rou,乖巧懂事,比那個不該來的孩子好千倍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