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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熹連忙問:“這是怎么了?” “皇女孫夭了?!奔t素定定神,低聲吐出這么一句。 “你說什么?”承熹驀地一驚,衣袖掃過,桌上的汝窯白瓷筆洗的撇口處被她衣袖一帶,潑了一桌水。江儼眼疾手快把那筆洗接住,公主袖上還是濕了一角,他攥著那處把水?dāng)Q干了。 承熹無暇顧及其他,連忙問:“承昭呢?他在何處?” “應(yīng)是在鐘粹宮吧?!?/br> 承熹頹然坐下,面色陡然白得如紙。 紅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放平穩(wěn)了聲音,幾句話把來龍去脈交待清楚了——“這事是方才皇后娘娘身邊的姑姑過來傳的話,奴婢問了幾句,那姑姑也沒說要怎么做,只是過來知會一聲?!?/br> “怎么會早早夭了呢?太醫(yī)沒說什么?” 旁的事紅素也不清楚,方才皇后身邊的姑姑來傳話,她也沒空去鐘粹宮細(xì)細(xì)打問,只得趕著來稟。 “我還抱過那孩子呢,再有幾天便是那孩子的滿月禮了,我禮物都備好了……如今那孩子卻已經(jīng)沒了……” 承熹一時有些恍惚,洗三禮之后,她只見過那孩子一回,此時想想,竟連她模樣都沒記住。想想活蹦亂跳的皓兒,大概是為人父母的,往往聽不得別的孩子的苦難,忍不住心中酸澀。 江儼猶豫了下,不忍心看她難過,緩聲遲疑著說:“公主別難過……那孩子,此時應(yīng)在宮外?!?/br> “你說什么?”承熹又是一驚,連忙叫他說清楚一些。 江儼一時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他在太子身邊做了五年近侍,太子的事也從不避諱他,知道不少秘事。比如那良娣的身份特殊,那孩子的來歷也蹊蹺得很。 只是那些事都由太子身邊的女暗衛(wèi)打理,他只是略略知道一些,卻也并非知之甚詳。他自己不清楚,說得更是模糊,承熹一點(diǎn)沒不明白,連晚膳都顧不上用了,徑直去了鐘粹宮。 一路行來,鐘粹宮沒掛白幡,宮人也無人著白,如往日一般低眉斂目,恭敬行禮,無一人臉上有些許悲色。承熹心中一酸,這宮里的人心涼得厲害,她看得多了,卻還是會覺得難過。 她在徐府呆了五年,好些民間事都是從徐府知道的。這早早夭了的孩子不得入殮,即便如太子長女這般尊貴的身份也一樣。那孩子的離去像輕飄飄一個水花,眨眼便沒了蹤影。 入夜的鐘粹宮照舊燈火通明。待宮人引她至?xí)?,正伏案處理公文的承昭頓了一頓,起身迎了上來,微微笑道:“皇姐怎么來了?” 承熹以為他是在強(qiáng)顏歡笑,連忙安慰道:“承昭,你別難過?!甭犃舜嗽?,承昭面上笑意一滯,轉(zhuǎn)瞬笑得更深:“我沒有難過。” 承熹一怔之后細(xì)細(xì)瞧去,他眉宇之間不見半點(diǎn)陰霾,竟似終于了卻一樁心頭大事一般,竟有些輕松的模樣。 “你……”承熹怔怔看著他,不知該怎么問。承昭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與她一起長大,她如何能不了解?她知道承昭身為儲君,很多事情不得不為,不可能干凈得手不染塵。可她確信他從來不是生殺予奪的人,他只有對外人才狠得下心。 可那孩子……上月那良娣誕下皇女孫,說是血崩不止當(dāng)夜去了。那時她便心中存疑,只是承昭瞞了那么久,不想說給她聽,他的后院私事她也不好開口過問。洗三禮上既不見他有初初為父的喜色,也不見他有失去寵妾的悲痛,溫和淡漠一如平常……如今,那孩子夭了,他卻也分毫不難過。 承熹一顆心緩緩?fù)鲁?,聽他解釋道:“皇姐,你只需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兒,先前沒了的那良娣是別人安插的探子,便已足夠。” 承熹先前聽江儼模糊得說過了,此時聽承昭認(rèn)定了,略略一想便覺心中疲累得不行,緩緩?fù)铝艘豢跐釟?。這些事她不懂,也不能去學(xué),更不能去猜,即便猜到了也幫不到他半分。 可心中對那孩子的憐惜卻分毫不減,聲音低落問他:“那孩子你怎么處置的?是真的夭了?還是……”她沒敢往下猜。明知此話不該問,亂了皇家血脈無論如何處置都是應(yīng)當(dāng),就如先前那一夜暴斃的良娣。若那孩子真不是承昭的,這夭折一事怕是大有文章…… “那孩子并未夭折,我將她送出了宮外,也托了人照應(yīng),她必會安安穩(wěn)穩(wěn)地長大成人。” 承熹一時啞然,半信半疑問了一句:“當(dāng)真?” 承昭微一愣怔,心思電轉(zhuǎn)間想到許多,怕是皇姐以為是他把那孩子弄死的。被她懷疑,一時心中酸澀,略垂了眼低聲問:“皇姐不信我?” “我哪兒有不信你?我……”承熹嘆口氣,“只是那孩子實(shí)在可憐,生來便沒了母親,如今也不知父親在何處……” 這話沒法再往下說了,承熹清楚自己一向心軟,先前知道自己做了姑母,心中實(shí)在歡喜,連滿月禮她都用心備好了,那孩子生來無母,這便動了惻隱之心。如今承昭把她送出了宮,著人好好照應(yīng),對那孩子的處置已經(jīng)至仁至善了,她卻還是心軟得一塌糊涂。 只好打住話頭,將對那孩子的憐惜斂入心底,轉(zhuǎn)而問他:“你傷勢如何了?”十天前圍場遇刺,承昭傷到了右手臂,這幾日養(yǎng)傷都穿的是廣袖直裰。 “好得差不多了,寫字拿物均無礙。” 承熹走近一步,就著燈光細(xì)細(xì)瞧了瞧,見他面色也不再蒼白。可這明明已入夜了,夜風(fēng)還有些涼,他卻穿得單薄,領(lǐng)口沒攏合,窗子也大大敞了開。 --